#丧尸围城:我从垃圾桶捡到解药
>丧尸爆发那天,我躲进公司金库。
>意外发现冷藏柜里整排银色药剂,标签写着“抗病毒血清”。
>拖着被咬伤的腿逃出时,却撞见实习生小妹正用消防斧砍丧尸。
>“别过来!”她举着斧头对我哭喊,“我爸爸就是被你们公司害死的!”
>我们结伴逃亡,药品仓库里还遇见一个自称保安的退役兵。
>抵达幸存者据点超市,人们欢呼着迎接我们。
>直到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从人群走出——楚风,公司高管。
>他微笑着用枪指着孕妇:“把药剂交出来。”
>退役兵的狙击枪在暗处对准了他。
>而我摸了摸口袋,那里还藏着一管血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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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
刺骨的冰冷,带着一种金属特有的、无情的气息,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钻进我每一寸皮肤,渗入骨髓。空气里弥漫着尘埃、陈年纸张,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属于大量崭新钞票的特殊油墨气味。但这气味此刻闻起来,却像是坟墓里散发的陈腐。
我蜷缩在一座由成捆现金堆砌的小山后面。这些平日能让人疯狂的粉红色纸张,此刻不过是冰冷坚硬的掩体。应急灯管挂在头顶高处,幽幽地散发着惨绿的光芒,如同鬼火,将整个巨大的金库空间涂抹成一片阴森、压抑的暗绿色地狱。每一次粗重的呼吸都在冰冷的空气中凝成短暂的白雾,随即又消散无踪。耳膜被自己心脏擂鼓般的巨响震得嗡嗡作响,几乎要盖过外面那持续不断的、令人头皮炸裂的声响。
*咚…咚…咚…*
那不是敲门声。那是沉重的、带着某种非人力量的身体,一次又一次,机械而执着地撞击着厚重的金库合金大门。沉闷的巨响在封闭的空间里回荡、叠加,每一次撞击都让脚下的地面传来微不可察的震颤,像是沉睡的巨兽在心脏深处发出的低沉咆哮。伴随着撞击声的,是一种更加令人牙酸的声音——无数指甲,或者说,类似指甲的坚硬角质物,在冰冷的金属门板上疯狂抓挠、刮擦。
*滋啦…滋啦…滋啦…*
声音尖锐、密集,永无止境。像无数饥饿的锉刀,正锲而不舍地试图磨穿这道最后的屏障。那声音钻进耳朵,直刺大脑深处,拉扯着每一根濒临崩溃的神经。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噪音,而是一种宣告——宣告着门外那无法计数、只剩下原始吞噬欲望的“东西”的存在,宣告着它们永不放弃的、要将门后一切活物撕碎的意志。
绝望像冰冷的藤蔓,缠绕着我的脖子,越收越紧。我用力闭上眼睛,试图将那恐怖的声音隔绝在外,但黑暗中浮现的却是更清晰的画面:同事小李,那个总是笑嘻嘻的胖子,被扑倒时脸上还带着茫然;前台小雅,尖叫着被拖进茶水间,玻璃门瞬间被泼洒的鲜血染红;走廊里,那些曾经熟悉的面孔,扭曲着,淌着黑红色的涎液,步履蹒跚却速度惊人地扑向每一个活物……还有我左小腿上那个血肉模糊的牙印,被匆匆撕下的衬衫布条紧紧缠住,却依旧传来一阵阵灼烧般的剧痛和深入骨髓的麻痒。
完了。
这个念头清晰地浮现,冰冷而沉重。躲进这号称固若金汤的金库,不过是从一个即死的炼狱,换到了一个缓慢窒息、最终被啃食殆尽的地狱。外面的怪物攻进来是迟早的事,而我腿上这个该死的伤口……我的手指下意识地抠进冰冷的地面,指甲缝里塞满了灰尘。
也许,用不着等到门破?这个念头带着一种诡异的诱惑力。
就在这绝望的念头如同冰冷的毒蛇般缠绕上心脏的瞬间,我的后背猛地向后一靠,试图找到一个更坚实的支撑点。然而,支撑感并未传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截然不同的触感——冰冷、坚硬、光滑,带着金属特有的传导性,瞬间穿透了单薄的衣料,狠狠撞在我的脊梁骨上。
“嘶……”我倒抽一口凉气,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异样感。
这不是钱堆!钱堆是厚实、有弹性的,是纸张和塑料的触感。而撞上我后背的东西,坚硬、平整、巨大。
我猛地扭过身体,动作因为腿上的剧痛而有些变形。应急灯幽绿的冷光下,刚才被我当成金库内壁阴影的轮廓,清晰地显现出来。
一座巨大的金属柜。
它几乎与金库的墙壁等高,宽度超过三米,表面是冰冷的银灰色哑光金属,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只有一种简洁到冷酷的功能感。柜体严丝合缝地嵌入在金库最深处的角落,与周围堆叠的现金形成一种诡异的对比——一边是世俗欲望的象征,一边是冰冷科技的无情造物。柜门中央,一个巴掌大小的液晶屏幕嵌在那里,此刻漆黑一片,像一只闭上的眼睛。
这是什么?公司金库里,怎么会藏着这种东西?它看起来像某种……巨大的保险柜?或者……冷藏设备?一丝微弱的好奇心,如同在绝望的冰原上摇曳的火星,暂时压倒了恐惧。
我挣扎着,拖着那条沉重麻木、如同不属于自己的伤腿,一点点挪到金属柜前。冰冷的金属表面触手生寒。我的目光急切地在柜门边缘搜寻。没有常规的锁孔,只有屏幕下方,一个不起眼的、微微凹陷的方形区域。
门禁卡槽?
几乎是本能地,我的手伸向工作服的口袋。指尖触碰到了一张硬质的卡片。掏出来一看,是那张沾着几点暗褐色污渍的银灰色门禁卡——属于技术部主管,张工。几个小时前,慌乱中我撞倒了他,他变成了扑向我的怪物之一,这张卡从他撕裂的口袋里掉了出来,被我下意识地捡起,成了我逃命的钥匙之一。
它……能打开这个?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几乎要撞碎肋骨。外面抓挠撞击的声音似乎都变得遥远了。我捏着那张冰冷的卡片,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颤抖着,将它靠近那个方形的凹陷区域。
“滴——”
一声清脆的电子音,在死寂的金库里骤然响起,如同惊雷!
我吓得浑身一哆嗦,卡片差点脱手。紧接着,漆黑的液晶屏幕猛地亮起,浮现出幽蓝的光芒。一行行白色的英文字符快速滚动,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中间夹杂着我看不懂的复杂符号和不断跳动的数字。屏幕右上角,一个绿色的“ACCESS GRANTED”标志稳定地亮着。
咔哒…嗡……
一阵低沉的机械运转声从柜体内部传来。严丝合缝的银色柜门中央,悄无声息地滑开一道缝隙,一股比金库内空气更加冰冷、更加纯粹的寒气,如同白色的幽灵,瞬间汹涌而出,扑面而来!
我猛地打了个寒颤,牙齿咯咯作响。寒气中带着一种奇特的、难以形容的金属和化学药剂混合的冰冷气味。幽绿的应急灯光被这寒气扭曲,光线变得朦胧而诡异。
缝隙越来越大,最终完全敞开。
里面的景象,让我的呼吸彻底停滞。
冷气如同实质的白色烟雾,在柜门打开的瞬间滚滚涌出,弥漫开来。冷柜内部亮着柔和而冰冷的白光,清晰地照亮了里面的一切。
一排排。
不是钞票,不是黄金。
是玻璃管。
密密麻麻,整整齐齐,如同等待检阅的士兵,排列在金属支架上。每一根玻璃管都约有拇指粗细,十几厘米长,里面盛放着一种奇异的液体。那液体呈现出一种极其纯粹、流动的银白色,在冷柜内部的灯光下,闪烁着一种非自然的、金属般的冷冽光泽。仿佛不是液体,而是融化的水银,又或是某种活着的液态金属。光是看着,就给人一种沉重、冰冷、蕴藏着巨大能量的感觉。
玻璃管下方,对应每一支药剂的位置,都贴着一个细小的标签。标签是黑色的,上面印着白色的英文字母,简洁而醒目:
**ANTI-VIRAL SERUM - GEN 7**
抗病毒血清!
这几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视网膜上!大脑一片空白,只有这几个字在疯狂盘旋、炸裂!
抗病毒?血清?第七代?
外面那些……那些撕碎活人的东西……它们……是因为病毒?
而这里……这个深藏在公司金库最深处、如同终极保险箱一样的冷柜里……存放着的,是解药?对抗那毁灭一切的丧尸病毒的解药?
巨大的震惊和荒谬感瞬间攫住了我,甚至暂时压倒了腿上传来的剧痛和门外那持续不断的死亡噪音。我的公司,宏远生物科技……表面上做着普通的基因测序和保健品研发……背地里,竟然藏着这种东西?
我颤抖着伸出手,指尖几乎要触碰到最近的一支冰冷的玻璃管。那流动的银色,如同活物般吸引着我。解药……这意味着……活下去的可能?不仅仅是躲藏,而是真正地……活下去?我腿上这该死的伤口……
指尖距离那冰冷的玻璃管表面只有不到一厘米的距离,那纯粹的银色流光在冷光下诱惑地闪烁着。
突然!
“砰——!!!”
一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沉重、都要狂暴的撞击,如同重锤般狠狠砸在金库大门上!巨大的声响在整个空间里轰然炸开,震得我耳膜刺痛,心脏骤停!
紧接着,是令人牙酸的金属撕裂声!尖锐、刺耳!
我惊恐地抬头望去,只见那厚重无比、号称能抵御小型爆破的合金大门中央,赫然向内凸起了一大块!一个清晰的、巨大的撞击轮廓,像怪物的拳头印记,深深地烙印在金属表面!门框周围的混凝土墙面,瞬间崩裂开蛛网般的裂纹,细小的碎石和粉尘簌簌落下!
“呃…吼——!!!”
一声非人的、饱含无尽暴虐和饥饿的咆哮,穿透了变形的门缝,清晰地钻了进来!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带着粘稠的血腥气,直冲脑髓!
门……要破了!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水,瞬间浇灭了刚刚燃起的那一丝希望的火苗!什么血清,什么解药,在绝对的力量和即将到来的死亡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跑!
脑子里只剩下这个字在疯狂尖叫!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所有思考。我猛地缩回手,根本来不及细看,几乎是扑进那冰冷的寒气中,胡乱地抓向那排列整齐的银色药剂!指尖触碰到冰冷光滑的玻璃管,那冰冷的触感反而让我混乱的神经有了一丝诡异的清醒。
抓!能抓多少抓多少!
我一把捞起,也顾不上数,甚至顾不上看标签,只是死死地将它们攥在手里!冰冷的玻璃管硌着掌心,带来一种近乎虚幻的、与死亡赛跑的力量感。
转身!拖着那条沉重麻木、如同灌了铅的伤腿,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向金库大门旁边那个狭窄的紧急通道口!那里原本是金库设计时预留的、仅供单人通行的检修通道,直接通往地下停车场的通风管道系统!这是唯一的生路!
“轰隆——!!!”
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伴随着金属彻底撕裂的哀鸣!我甚至能感觉到一股腥臭的、带着腐败气息的气流从背后猛地涌了进来!
它们进来了!
我不敢回头!用尽全身力气,甚至感觉那条伤腿的骨头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猛地撞开紧急通道那扇沉重的防火门,跌跌撞撞地冲了进去!
身后,是怪物们兴奋到癫狂的嘶吼,是金属被撕扯、混凝土被撞击的可怕噪音,如同地狱的潮水,汹涌地灌满了整个金库!
黑暗、狭窄、陡峭的钢铁阶梯盘旋向下,仿佛直通地狱的更深处。应急灯微弱的光芒在冰冷的金属壁上跳跃,勾勒出扭曲变形的影子。每一次落脚,左小腿那个被布条紧紧缠绕的伤口都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和深入骨髓的麻痒,几乎让我失去平衡。我只能死死抓住冰冷的扶手,任由掌心被粗糙的金属边缘磨得生疼,用尽全身力气拖着那条不听话的腿,几乎是半跳半摔地向下挪动。
身后金库方向传来的恐怖声响,如同跗骨之蛆,紧紧追随着我。那不再是单纯的撞击和抓挠,而是彻底变成了混乱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咀嚼声、撕扯声,还有东西被拖拽、砸碎的闷响。它们进来了……它们在享用那里面的一切……钞票?黄金?或者……那冷柜?
这个念头让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攥紧了手中那几根冰冷的玻璃管——刚才慌乱中抓到的,似乎有三支?还是四支?坚硬的棱角深深硌进我的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感,却奇异地让我混乱的大脑维持着一线清醒。
抗病毒血清……这是唯一的希望!活下去的希望!
通道底部终于到了。一扇同样厚重的防火门挡在面前。我喘息着,几乎是扑上去,用肩膀狠狠撞开!一股混合着机油、尘土和淡淡血腥味的浑浊空气扑面而来。眼前豁然开朗,是宏远大厦地下三层的停车场入口。
空旷、巨大、死寂。
曾经停满豪车的空间,此刻一片狼藉。车辆横七竖八地撞在一起,扭曲变形,车窗碎裂,地面上散落着玻璃碎片、杂物,还有大片大片早已干涸发黑的血迹。应急灯的光芒比通道里更加昏暗,只能照亮一小片区域,更远处是无尽的、令人心悸的黑暗。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死亡气息,寂静得可怕。
但这寂静,反而比身后的喧嚣更让人毛骨悚然。
我靠着冰冷的防火门,剧烈地喘息,肺部火烧火燎。腿上的剧痛一阵阵袭来,几乎让我站立不稳。必须离开这里!去药品仓库!那里有应急医疗包,或许能处理一下伤口……更重要的是,那里结构复杂,或许能暂时躲藏。
目标明确,我咬着牙,辨认了一下方向,拖着伤腿,尽量放轻脚步,贴着冰冷的承重柱和扭曲的车辆残骸,朝着停车场深处药品仓库的装卸区方向挪去。每一步都异常艰难,脚步拖沓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发出沙沙的回响,在死寂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走了大概十几米,绕过一辆侧翻的SUV。突然,一阵极其轻微、但异常清晰的“悉悉索索”声从前方不远处的阴影里传来!
我的心脏猛地提到了嗓子眼!瞬间屏住呼吸,身体死死贴在冰冷的车身上。
声音是从一排高大的货架后面传来的!像是……有人在翻动东西?动作很轻,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慌乱。
活人?还是……
我握紧了口袋里那根冰冷的、沉重的管钳——这是我逃出办公室时唯一能抓到的“武器”。手心全是冷汗。我小心翼翼地探出一点头,借着远处一盏摇摇欲坠的应急灯投下的昏暗光线,朝货架缝隙中望去。
一个身影。
穿着沾满灰尘和污渍的宏远实习生制服——浅蓝色的衬衫,深色长裤。身材瘦小,背对着我,正蹲在地上,在一个打开的应急工具箱里急切地翻找着什么。动作很急,肩膀微微颤抖。一头凌乱的短发,看起来是个女孩。
活人!
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了一点点,但巨大的警惕感立刻又涌了上来。在这种地狱里,活人……未必就代表着安全。
我犹豫着,是否要发出点声音。就在这时,那女孩似乎翻到了想要的东西,猛地从箱子里抽了出来!
那东西在昏暗的光线下闪过一道冰冷的寒光——不是药,不是食物。
是一把消防斧!
沉重的、金属斧刃闪着幽光,木质斧柄被她紧紧攥在手里。她似乎松了口气,紧紧抱着那把斧头,身体蜷缩得更紧了,像是在汲取力量。
我刚想松一口气,准备小心地发出点声音表明身份。突然!
“嗬……”
一声低沉、沙哑、如同破风箱抽动般的嘶吼,毫无征兆地从货架另一端的黑暗中响起!紧接着,一个扭曲的身影猛地从阴影里扑了出来!
那是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或者说,曾经是。他的半边脸已经不见了,露出暗红色的肌肉组织和森白的颧骨,眼珠浑浊发黄,一只胳膊不自然地扭曲着,以一种诡异的角度甩在身后。但他扑击的速度却快得惊人,带着一股浓烈的腐臭味,直扑向蹲在地上的女孩!
“啊——!”女孩发出一声短促而惊恐到极致的尖叫!
就在那腐烂的爪子即将抓住她肩膀的千钧一发之际,女孩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她根本没有回头,完全是凭借着本能,身体猛地向侧面一滚!同时,紧抱在怀里的消防斧借着翻滚的惯性,以一种近乎狂野的姿态,狠狠向后抡去!
“噗嗤!”
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
锋利的斧刃精准无比地劈进了丧尸保安的脖颈侧面!巨大的冲击力带着它腐烂的身体猛地一歪,重重撞在旁边的货架上!污黑粘稠的血液混合着不明的组织液瞬间喷溅出来!
但这一斧没能砍断骨头!那丧尸只是被劈得踉跄了一下,被卡在货架和斧刃之间,发出更加狂怒的嘶吼,仅剩的一只手臂疯狂地抓挠着空气,试图抓住近在咫尺的猎物!
“滚开!滚开啊!”女孩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绝望和疯狂。她双手死死抓住斧柄,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把斧头拔出来,但斧刃卡得太深,一时竟拔不动!丧尸的爪子离她的手臂只有几厘米!腐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
来不及多想!求生的本能和对同类的微弱责任感压倒了一切!我猛地从藏身处冲了出去,拖着那条剧痛的腿,动作快得连自己都吃惊!几步就冲到近前,看准那丧尸疯狂扭动的头颅侧面,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沉重的管钳狠狠砸了下去!
“砰!”
沉闷的撞击声!感觉像是砸在了一个半腐烂的西瓜上!丧尸的头颅猛地歪向一边,太阳穴位置深深凹陷下去一块。它抓挠的动作瞬间僵住,浑浊的眼珠似乎凝固了。
我毫不迟疑,忍着反胃,再次抡起管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它凹陷的太阳穴位置,又是狠狠一击!
“噗!”
这一次,颅骨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那丧尸抽搐了一下,彻底瘫软下去,卡在货架和斧刃之间,不动了。
停车场重新陷入死寂,只剩下我和女孩粗重而惊恐的喘息声。浓烈的腐臭味和血腥味令人作呕。
女孩似乎吓傻了,双手还死死抓着嵌在丧尸脖子里的斧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背对着我。沾满污血的斧刃在昏暗光线下微微反光。
我喘着粗气,管钳垂在身侧,手心全是粘腻的汗水和刚才溅到的污物。腿上的剧痛一阵强过一阵。
“喂…你没事吧?”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带着点劫后余生的沙哑。
女孩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受惊的兔子。
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了身。
应急灯惨白的光线终于照亮了她的脸。很年轻,大概二十岁左右,脸上沾着灰尘、汗水和溅上的几滴黑血。原本应该清秀的脸庞此刻因为极度的恐惧和紧张而扭曲着,嘴唇毫无血色,不停地哆嗦。一双眼睛瞪得极大,瞳孔因为惊恐而剧烈收缩着,里面盛满了泪水,却又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恨意和警惕。
她的目光死死地钉在我身上,然后,极其缓慢地、带着巨大的抗拒和恐惧,移向了我胸口的工牌——那上面印着宏远的Logo,还有我的名字和部门:林克,后勤部。
当看清工牌的瞬间,她眼中那点微弱的、属于劫后余生的同类的光芒,瞬间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汹涌的、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恨意和绝望!
“别过来!!!”
她猛地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声音在空旷的停车场里尖锐地回荡!与此同时,她双手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猛地将消防斧从丧尸的脖子里拔了出来!污血再次喷溅!沉重的斧头被她用尽全身力气举起,斧刃颤抖着,直直地对准了我!
泪水终于决堤,汹涌地顺着她沾满污迹的脸颊滚落。她整个人都在剧烈地发抖,像一片狂风中的枯叶,但那举着斧头的手臂却异常地稳定,充满了玉石俱焚的决绝。
“别靠近我!”她哭喊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破碎的喉咙里挤出来的,带着血丝,“滚开!你们这些魔鬼!我爸爸……我爸爸就是被你们公司害死的!就是被你们这些穿工服的人害死的!”
她的声音充满了无法化解的滔天恨意,如同淬毒的尖刀,狠狠扎了过来。
药品仓库厚重的防火卷帘门被撬开了一条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缝隙,里面黑洞洞的,弥漫着浓烈的消毒水和药粉混合的气味。我几乎是半推半拖着那个情绪崩溃、眼神空洞的实习生小妹,强行挤了进去。她叫夏晓,名字是刚才在极度紧张和腿伤的折磨下,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不想死就跟我走!”这句话似乎短暂地穿透了她的恨意和绝望。
仓库里一片死寂,巨大的货架如同沉默的钢铁巨人,在应急灯微弱惨绿的光线下投下重重叠叠、扭曲变形的阴影。空气冰冷粘稠,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药物粉尘的苦涩。夏晓被我推进来后,就背靠着冰冷的金属货架滑坐在地上,那把染血的消防斧被她紧紧抱在怀里,斧刃对着她自己,也对着我。她蜷缩着,把头深深埋进膝盖,肩膀无声地剧烈抽动,压抑的呜咽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我靠着另一边的货架滑坐下来,左小腿的伤口像被烙铁反复烫着,灼痛和麻痒交织,一阵阵冲击着大脑。冷汗浸透了后背。刚才停车场那场搏杀耗尽了我最后一点力气。我摸索着从旁边散落的药品箱里扯出绷带和一瓶酒精,咬着牙,解开腿上那早已被血和污物浸透的布条。
伤口暴露在惨绿的光线下,狰狞无比。皮肉外翻,边缘发黑,牙印清晰可见,周围的皮肤呈现出一种不祥的青紫色,肿胀得发亮。腐臭的气味更加浓烈了。
酒精浇上去的瞬间,剧痛如同电流直窜头顶!我闷哼一声,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前阵阵发黑。胡乱地用绷带重新紧紧缠住,希望能稍微延缓那该死的麻痒感蔓延。夏晓似乎被我的动静惊动了,呜咽声停了停,埋在膝盖间的头微微抬起一点,那双红肿的眼睛透过凌乱的发丝缝隙,带着极度的恐惧和一丝残留的恨意,飞快地扫过我的伤口,又像受惊般猛地缩了回去,抱紧了斧头。
绝望再次如同冰冷的潮水般涌上心头。抗病毒血清……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那几根冰冷的玻璃管还在。它们能救我吗?怎么用?注射?口服?夏晓那充满恨意的指控还在耳边回荡……“我爸爸就是被你们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