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阳光斜斜切过教室的蓝白窗帘，在墨绿色黑板上投下细碎的金边。窦烨珩攥着新发的课本跨过门槛时，帆布鞋碾过地砖上没扫净的粉笔灰，扬起细微的尘雾，教室里蒸腾着夏日残留的暑气，混合着消毒水和新书油墨的味道。他一眼就看见靠窗第三排的空位——去年这个时候，那里坐着总爱把课本垒成堡垒，偷偷在下面画漫画的转学生。
"借过。"
带着雪松气息的声线擦过耳畔， 烨思贤单手撑着课桌借力起身，校服衬衫下摆掀起，露出一小截冷白的腰线。他歪头笑时，眉骨在阳光下投出锋利的阴影："窦学霸又长高了？"
粉笔灰簌簌落在窦烨珩发烫的耳尖，袖口还沾着没洗干净的颜料——和去年艺术节时，在天台偷画他侧脸的那罐丙烯颜色一模一样。
"新同桌，幸会。"烨思贤把素描本往中间推了推，泛黄纸页间夹着片干枯的银杏叶。窦烨珩盯着那片叶子，突然想起去年深秋，他们挤在图书馆角落里，烨思贤说要收集四季标本，最后却只认真压了这一片。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蝉鸣突然变得震耳欲聋。窦烨珩翻开课本的手指发颤，余光瞥见烨思贤转着钢笔，在草稿纸上画下两个交叠的小人，其中一个戴着他从不离身的圆框眼镜。“是我吗”窦烨珩扶了扶眼镜想着
"听说你暑假拿了奥数金牌？"烨思贤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他泛红的耳垂，"那要不要教教我......怎么画出会心动的眼睛？"
前排女生突然发出窃笑，窦烨珩这才惊觉自己耳尖红得滴血。他慌乱翻找文具袋，指尖却触到个硬物——是枚银色的袖扣，刻着半朵没画完的银杏叶，和烨思贤今天衬衫上的那颗正好拼成完整的形状。窦烨珩攥着袖扣，指甲几乎陷进掌心。前排女生的窃笑渐远，他却听见自己紊乱的心跳，和烨思贤落在耳畔的呼吸，烨思贤嗫嚅着问“你、你这袖扣怎么会……” “是我的，只是和你的很像而已”窦烨珩故作冷静的说道。
烨思贤凑近半步，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认真说：“真的想学会，画给重要的人。” 窦烨珩心尖猛地颤，低头盯着画纸，声音发飘：“我、我教你…… 先画眼型，像月牙或者杏核……” 指尖握笔都在抖，却强装镇定讲绘画步骤，没看见烨思贤望着他的眼神，比他教的 “心动眼睛” 还生动。
正尴尬又暧昧时，老师瞥到凑一起的两人，敲敲黑板：“窦烨珩、烨思贤，上课别开小差，放学留下打扫画室！” 烨思贤却冲他眨眨眼，小声说：“刚好，有更多时间教我画眼睛啦。” 让窦若华又慌又期待。
放学铃声刚响，窦烨珩就攥着画板往画室走，指尖把袖扣按出红印。推开门，看见烨思贤正踮脚擦那幅银杏旧画，夕阳把他影子抻长，落在窦烨珩脚边。
“来了？”烨思贤转身笑，睫毛上沾着银粉，“窦老师，先教我调‘心动色’吧？”他晃了晃颜料盘，钴蓝和橙红在瓷白里晃成漩涡。
窦烨珩喉结滚动，刚要开口，后腰突然抵上画架——烨思贤不知何时绕到身后，鼻尖蹭过他耳垂：“你上次说眼型像月牙…可我的眼睛，看你时才会弯成月牙呀。”
扫帚“当啷”倒地，窦烨珩慌得要躲，却被对方扣住手腕按在调色盘旁。颜料溅在两人校服上，像幅失控的抽象画，烨思贤的指尖顺着他指尖往上爬，停在袖扣边缘：“这半片银杏…其实是我去年掉的。”
旧画里的银杏叶簌簌抖动，窦烨珩听见自己紊乱的呼吸，和烨思贤说“我找了一整个冬天”的声音，混着窗外的风声，把画室的黄昏烫成了蜜色。
窦烨珩猛地伸手攥住他的手腕，将那半片银杏袖扣往自己这边带了带——两枚袖扣相碰，发出极轻的“叮”，像封存了一整个冬天的秘密终于开启。
“才不是幻觉。”窦烨珩盯着那抹交融的色彩，声音轻得要被晚风卷走，“去年冬天我拼落叶时，抬头看见你站在银杏堆里，阳光把你的影子拓在墙上，我就想…… 怎么会有人，连剪影都像幅画。”
烨思贤的呼吸猛地顿住，眼底翻涌的情绪几乎要漫出来。他俯身，鼻尖几乎要贴上窦烨珩的，声音发颤却又无比清晰：“现在呢？现在看我，也是幅画吗？”
画室的黄昏愈发浓了，旧画的金边在暮色里流淌，窗外的银杏枝桠沙沙作响。窦烨珩望着他眼里的自己，望着相贴的银杏袖扣，望着那抹比颜料更鲜活的心动色，终于缓缓抬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对方的睫毛——
“是全世界最生动的画。”
暮色漫进街巷时，两人并肩走在铺满银杏的小路上。窦烨珩攥着书包带，时不时偷瞄身旁的烨思贤——对方正把校服外套搭在臂弯，烨思贤察觉到了笑道:“你老偷瞄我干嘛？”“我喜欢你烨思贤，马上就要高考了，我想和你上同一所大学”窦烨珩鼓起勇气大声喊道，烨思贤当场懵在原地“让本少爷好好想想”接着就像火箭一样，嗖的一下就没了
“明明是你先撩的我”窦烨珩眸子黯了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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