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攥着染血日记本的手青筋暴起,指节因用力泛出青白。床底昏暗光线里,那些扭曲字迹像顾渊的爪牙,把他往窒息深渊拽。他扯断最后一道束缚带时,膝盖发软跪倒在地,可逃生的念头比伤口的疼更灼人——这炼狱,他一秒都不想多待。
房间里,顾渊的气息如腐毒黏在每寸空气里。陆沉盯着铁门,每一步都像踩碎自己的尊严,却在经过衣柜时,摸到藏在旧衣堆的美工刀。金属刀柄硌着掌心,他攥紧,刀锋映出自己惨白如鬼的脸,还有眼底不灭的恨意。
推铁门,纹丝不动;砸窗户,是加固的防弹玻璃。陆沉喘着粗气,目光扫过墙面偷拍照片——从他清晨刷牙的呆愣,到深夜呓语的脆弱,全成了顾渊的 “藏品”。他扯下照片撕碎,却在书架后发现暗门缝隙,推开的瞬间,霉味混着更浓的血腥扑来。
暗门后是条狭窄通道,墙上用血写着 “逃不掉” 的狰狞字迹。陆沉攥刀的手发抖,却听见通风管道传来顾渊的声音:“宝贝,你以为能找到出路?这栋楼,连老鼠都跑不出去。” 对讲机的电流声刺得他耳膜生疼,可求生欲逼着他往管道深处爬,灰尘呛进肺里,伤口被铁皮剐得血肉模糊,他咬碎牙一声不吭。
不知爬了多久,管道尽头的微光让他狂喜。踹开挡板摔进杂物间时,陆沉浑身是伤,却摸到门边的消防斧。可刚要跑,就撞见顾渊站在走廊,睡袍松垮,心口疤痕在灯光下泛着妖异的红。“你要去哪?” 顾渊笑,金丝眼镜后的眼尾红得滴血,“这是我们的爱巢,你逃不掉的……” 他扑过来,像头嗅到血味的兽,指甲抠进陆沉伤口,疼得陆沉挥斧砍向他。
斧头劈开顾渊睡袍,露出满是缝合线的胸膛。顾渊却不躲,反而抓住斧刃,鲜血顺着陆沉的手往下淌:“你看,血多配我们?这是爱啊……” 他突然发力,把陆沉按在墙上,膝盖挤进他双腿间,滚烫的吻堵住所有尖叫,舌尖卷着血腥往他喉管钻。
陆沉挣扎中摸到消防栓玻璃,砸向顾渊脑袋。玻璃碎了,顾渊却笑,血顺着额头流进眼睛,把偏执的疯狂衬得更渗人:“你越反抗,我越爱……” 他扯断陆沉的衣带,在他肩颈啃出带血的印子,像在刻专属烙印。
混乱中,陆沉摸到顾渊藏在暗袋的钥匙,转身就跑。可整栋楼的灯突然全灭,黑暗里,顾渊的笑声从四面八方涌来:“陆沉,你是我的,骨头缝里都得刻着我的名字……” 应急灯亮起时,陆沉发现自己又绕回那间 “藏品室”,顾渊正坐在摆满他头发、指甲的架子前,慢慢舔舐注射器里的液体——那是从他伤口渗血的纱布泡的。
“你看,连你的血,都是甜的。” 顾渊张开染血的嘴笑,齿缝间还卡着纱布纤维,“逃吧,你逃到哪,我就把‘我们’的爱种到哪……” 他掏出新的束缚带,步步逼近,而陆沉攥着钥匙的手,不知该开向 “生路”,还是该砸向这疯狂的源头…… 可窗外的月光,分明照不进这栋被病态吞噬的囚笼,陆沉知道,这场以爱为名的猎杀,永远不会有真正的 “逃出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