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约会

霍格莫德寒风扑面，但小天狼星·布莱克笑得像在过圣诞节。他刚把胳膊搭上旁边黑袍男巫的肩膀，就被狠狠甩开。

“拿开你的爪子，布莱克。”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声音能冻住弗洛伯毛虫，“除非你想让整个霍格莫德都知道你得了失心疯。”

“知道就知道，”小天狼星满不在乎，凑得更近一点，呼吸几乎喷在斯内普耳边，“反正我得的是‘迷恋西弗勒斯·斯内普’综合症，晚期，没治。”

斯内普脚步猛地一顿，耳根可疑地红了。他几乎是拖着小天狼星拐进蜂蜜公爵糖果店后面一条无人的窄巷。“闭嘴！”他低吼，警惕地扫视巷口，“被人看见我们就完了！”

“怕什么，”小天狼星咧着嘴，高大的身体几乎把斯内普堵在墙边，“詹姆和莱姆斯在佐科笑店研究新发明的鬼飞球呢，鼻涕精…哦不，西弗勒斯，”他及时改口，换来对方一个“你敢再说错试试”的眼刀，“今天下午你只属于我。”

斯内普没理他，面无表情地从他那个万年不换的旧书包里掏出一个用旧羊皮纸裹着的小包，动作带着点生硬的粗鲁。“给你的，蠢狗。”他把小包塞进小天狼星手里，撇开头，声音低沉，“下午吃饭…挑出来的。鸡腿肉。”他最后三个字说得飞快，几乎含糊不清。

小天狼星惊讶地看着手里温乎乎的纸包。他知道斯内普经济拮据，也完全没想到会收到食物。拆开后，两块烤得恰到好处、剔干净骨头的鸡腿肉静静躺在里面，旁边还有一片洗得干干净净、绿得发亮的生菜叶，以及一块松软的白面包。摆得很整齐，跟斯内普的药剂瓶一样一丝不苟。

一股又酸又暖的情绪猛地冲上小天狼星的喉咙。他顾不上斯内普还在躲避的目光，抓起一块鸡腿肉就塞进嘴里，夸张地咀嚼着：“唔！梅林在上！霍格沃茨厨房都没这么好吃！你专门给我带的？西弗勒斯——”

“吃你的！废话那么多！”斯内普打断他，声音干巴巴的，但嘴角有一丝极其微弱的、试图压下去的上扬。

小天狼星一边嚼一边故意把油乎乎的手蹭向斯内普的袍子：“手脏了，借你袍子擦擦？”他坏笑着凑近。

“布莱克！你这肮脏的——”斯内普嫌弃地往后缩，但没完全避开，袍角还是被蹭到一块油渍。他抬手就想给小天狼星一个恶咒。

“哎呀！”小天狼星顺势抓住他扬起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他把斯内普的手指拉到嘴边，飞快地在指尖还没碰到魔杖的地方亲了一下，又舔了一口上面不小心沾到的肉汁。“嗯，咸的。味道不错。”

斯内普像是被烙铁烫到一样猛地抽回手，整个耳廓都红了，黑色的眼睛因为羞怒和另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睁得溜圆。“你这、你这不要脸的狗东西！”他压低声音咆哮，气息不稳。他做贼似的又迅速探头看了眼巷口。

“真讨厌我？”小天狼星笑嘻嘻地把脸凑近，鼻尖几乎碰到斯内普的脸颊，“那躲什么呀？”他身上还带着点风雪和阳光混合的气息，是少年人特有的蓬勃活力。

斯内普别开脸，声音硬邦邦地挤出来：“怕你的愚蠢传染给我…还有，别再靠这么近！”

“不靠近怎么给你好东西？”小天狼星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纸包，里面是一块蜂蜜公爵的蜂蜜滋滋糖。他没等斯内普反应，眼疾手快地剥开糖纸，趁斯内普开口想骂人的瞬间，把甜滋滋的糖强行塞进了他嘴里。

猝不及防的甜蜜在口中炸开，斯内普哽住，气恼地瞪着小天狼星，但因为糖堵着嘴只能发出模糊的抗议声，样子狼狈又好笑。

“甜吧？我花光最后的几个铜纳特买的。”小天狼星得意洋洋地欣赏对方含着糖说不出话的窘迫样子，“就当…剩饭的回礼？”

巷口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属于詹姆·波特的爆笑和脚步声！

瞬间，斯内普脸上所有的血色和窘迫统统褪去，只剩下警惕的苍白。小天狼星反应更快，他一把将斯内普拽进巷子更深处的一个废弃货箱后面狭窄空间，用身体挡住他，同时抬手把他往下按。

“嘘！” 两人近得能听见对方的心跳，斯内普的头被按在小天狼星温热的颈窝处。小天狼星死死盯着巷口晃动的人影。

脚步声和詹姆大嗓门的声音在外面短暂停留，似乎在争论什么，又渐渐远去。危机解除。

但谁都没动。

黑暗狭窄的空间里，彼此的呼吸纠缠。小天狼星低头，看到斯内普还僵硬地靠着他，口中那点蜂蜜糖的甜腻香气若有若无地飘散开。他得意又亲昵地笑了，温热的呼吸拂过斯内普漆黑的头发：“吓着了？胆子真小啊，教授（他戏谑地用了这个称呼）？”

斯内普深吸一口气，猛地抬起头，撞入小天狼星带着笑意和炽热的目光里。他刚想低声反击，巷口那该死的脚步和詹姆咋呼呼的声音居然折返回来了！还在讨论要不要看看巷子里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第二次惊吓让斯内普彻底僵住。下一秒，他近乎本能地、迅速地抬起了手。这一次，目标不是魔杖，而是小天狼星的后颈。

他用力将那颗毛茸茸的脑袋狠狠按了下来。

温热的唇瓣精准地撞在了一起。一个带着慌乱逃避意图的、绝对不算温柔的吻。

外面是詹姆疑惑的声音：“小天狼星那家伙呢？刚才还说要买糖…”

巷子里黑暗的角落，猝然接触的柔软带着鸡腿肉的微咸和蜂蜜糖的甜腻，还有两人未消散的紧张心跳。小天狼星惊得瞪大了眼睛，但几乎是瞬间，他的手臂就收紧了，把这个因慌乱恐惧而变得意外的、带着斯内普独特气息的“惩罚”变成了一个笨拙却炙热的回应。

巷口的脚步声最终远去。但那个躲在箱子后面、由惊吓引发的、混杂着鸡腿肉、糖霜和彼此心跳味道的吻，好一会儿才分开。

斯内普猛地推开他，抹了下自己的嘴唇，脸颊滚烫，眼神凶狠得像要杀人：“布莱克！这都怪你这只…”

“嘘——”小天狼星舔了下被撞得有点疼的下唇，笑得像个偷吃到禁林蜂蜜的熊孩子，紧紧搂着斯内普还微微发抖的肩膀，“怕什么？‘蠢狗’负责搞定波特他们！只要你下次约会别光带鸡腿…带点沙拉酱就完美了！”

狭窄的巷子里，寒风中残留着惊魂未定和一丝强行压下去的、黏稠的甜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