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家用光谱分析恒星成分，而我在字里行间寻找你喜欢的证据。」——温喻的加密日记
温喻盯着微信验证通过的通知，把手机扔进了天文台的白噪音睡眠舱。这个用来隔绝电磁干扰的银色箱子，此刻正随着她的心跳发出细微共振。
三分钟前她通过了那个名为「K」的好友申请。对方发来的第一句话是张图片——国家天文台出版的《小行星命名指南》，第217页用荧光笔标出一行字：「发现者可提议命名，但需经国际天文学联合会批准」。
"所以，"新消息紧接着跳出来，"温老师当年为什么选了我的生日当轨道参数？"
温喻打翻了一整盒回形针。217311号小行星的轨道倾角确实是9月21日。
五年前，研究生答辩结束那晚。温喻在数据室偷偷登录追星小号，把刚算好的小行星轨道参数截成心形云图。微博配文写着：「把秘密藏进宇宙，反正人类看不懂天体力学公式」。
她没想到有人会去查IAU的数据库，更没想到这个人会是王俊凯。
手机又震了一下。K发来一段语音，背景音里有钢琴试音的零星音符。温喻戴上耳机，他清冽的嗓音混着电流声传来："其实我见过你，在南京大学那场《系外行星探测方法》讲座。"
记忆突然倒带回两年前的初冬。她作为演讲嘉宾回答提问时，注意到最后一排有个戴黑色口罩的男生，帽檐下露出双专注的眼睛。当时他举着索尼相机，她以为只是天文爱好者。
"我拍了137张照片，"第二条语音带着笑意，"可惜你全程都在看投影仪，像颗永远背对地球的自转行星。"
凌晨三点，温喻在超算中心验证数据时，电脑屏保突然跳出微信通知。K分享来一首歌的demo，文件名《小行星217311》.mp3。
"试着把你们团队的观测数据转化成了声波。"他的文字消息跟着浮现，"1.34AU处的这段旋律，像不像鲸鱼座恒星振动频率？"
这正是她微博ID的由来。温喻突然意识到，他可能翻完了「@鲸鱼座少女」全部487条微博。包括那条羞耻的深夜碎碎念：「今天观测到仙后座γ星变亮，一定是凯皇发新自拍了」。
她红着脸敲键盘：「王先生对粉丝都这么可怕吗？」
对方正在输入闪烁了足足两分钟。
"只对发现我的人。"他回复，"以及，你数据表第三栏算错了，木星引力摄动应该是0.00017不是0.00012。"
温喻手忙脚乱翻出草稿纸，发现这误差相当于——南京到北京的距离，偏差了一粒星尘。
一周后的凌晨，紫金山飘起细雪。温喻裹着印有TFBOYS十周年LOGO的毛毯，突然收到定位分享。北京朝阳区某录音棚，距离1048公里。
"在写新歌。"K发来张乐谱照片，角落里有杯喝到一半的芋圆奶茶，"需要天文学家帮忙确认歌词。"
放大图片，她看见副歌部分写着：
「你命名我的轨迹/却在银河系迷路/要不要变作双星/共享同一组光谱」
观测室的氦原子钟指向五点二十，温喻的耳尖比猎户座α星还红。她拍下正在处理的凌星数据，曲线图上有个突兀的波动。
"这个辐射峰值..."她故意用专业术语掩饰心跳，"建议用射电望远镜复查。"
对方秒回："已经看到了。"附带她映在电脑屏上的模糊倒影。
温喻猛地回头。窗外，晨光中的紫金山天文台穹顶正缓缓旋转，而她的手机再次震动——
"下周来南京录节目，要不要带你看217311号小行星的实时位置？"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