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连忙上前搀扶，却被夏老先生摆手拒绝。他锐利的目光在室内一扫，最后落在邓佳鑫身上。
邓佳鑫“夏老先生。”
邓佳鑫放下茶盏。
夏纵微微颔首，在太师椅上落座。
老管家立即奉上一盏新沏的君山银针。
“听说，”夏纵摩挲着核桃，他端起茶盏，却不急着饮用，只是用杯盖轻轻拨弄着浮叶：
“邓小友是为我那株雪莲而来？”
老人声音不疾不徐，却让室内的空气都为之一凝，
邓佳鑫抬眸，目光不闪不避，
邓佳鑫“正是。晚辈今天为这个而来。”
夏纵闻言，手中茶盏微微一顿。
他抬眼看向邓佳鑫，眼角的皱纹里藏着岁月沉淀的锐利：“邓家小子，你可知道那株雪莲的来历？”
老管家适时地递上一方绣着松鹤纹样的锦帕，夏纵接过，擦拭着手指，动作间透着一股世家大族特有的矜贵。
夏晨风在一旁坐立不安，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活像只被关在笼子里的松鼠。
他额前的粉毛刘海随着转头的动作轻轻晃动，在古色古香的厅堂里显得格外跳脱。
邓佳鑫“略知一二。”
邓佳鑫将手边一直放着的木匣推至桌前，
邓佳鑫“这是三幅画的图录，请夏老过目。”
木匣开启的瞬间，一股淡淡的檀香混合着陈年宣纸的气息飘散开来。
匣内丝绒衬里上整齐摆放着三卷微缩图录，每一卷都用金线细细捆扎。
邓佳鑫轻轻展开其中一卷，最上面《寒林图》的复制图样缓缓呈现：
枯枝如铁，寒鸦孤栖，远山在薄雾中若隐若现。
那笔触间透着的萧瑟意境，仿佛凝结了千年的孤寂，将人一瞬间拉回到那个文人墨客独步寒林的年代。
即使只是复制图样，那份穿越时空的苍凉美感也足以让人心神俱寂。
夏纵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虽年过古稀，但古武世家的气势不减分毫。
他端坐太师椅中，腰背挺直如松，指节敲击案几的节奏带着某种古老韵律，每一声都像是敲在人心上。
看完三卷图录，老人手中盘玩的核桃突然停住，掌心的纹路与核桃的沟壑严丝合缝：
“邓家小子，你确定用这三幅来换一株雪莲？”
再好的药，也会随着时间流失药性。
但这些千年传承下来的东西，只要收藏得当，其价值只会与日俱增。
老管家端着茶盏的手微微发颤，溅出几滴茶汤在袖口。
邓佳鑫“确定。”
邓佳鑫的回答干脆利落，没有半分犹豫。
他抬眸时，长睫下的眸光清亮如星，为他平添几分超然物外的气质。
此刻，夏纵锐利的目光在年轻人脸上逡巡，像是要看透他的灵魂：“不后悔？”
邓佳鑫“不悔。”
“为了什么人？”核桃在掌心发出清脆碰撞，夏纵突然问道。
他精明的目光捕捉到年轻人眼中一闪而过的柔软，那是历经沧桑的人才能读懂的情绪。
邓佳鑫唇角勾起清浅笑意，声音轻得像是自言自语：“
邓佳鑫“为了一个…对我很好很好的人。”
邓佳鑫“他很好，所以一切都值得。”
这句话说出口时，邓佳鑫嘴角微微上翘，像是肯定了某种更为深沉的情绪。
夏纵的目光一动，手中的核桃停止了转动。
他沉默片刻，突然轻笑一他沉默片刻，突然轻笑一声，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年轻人...”
夏纵摇摇头，却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转头对老管家吩咐道：“去把寒玉匣取来。”
邓佳鑫的手指在桌下微微收紧，又缓缓松开。
他想起今天剪彩时左航藏在西装下的手曾几度按上胃部。
千年的古画也好，稀世的珍宝也罢，都比不上那人胃痛时缓解的舒展。
边上，刚回复完恋爱软件上“女友”消息的夏晨风，听见外公真的让人取东西时…
手底下直接不小心发出去了一个误触的红色爱心，上面跳动着“我想你”。
等他手忙脚乱想要撤回时，那头的“女友”已经发过来了一个欠揍的穿着粉红小西装的小象表情包。
配文是：“这么想我？明天民政局见？”
夏晨风：“……”他盯着手机屏幕，脸色白了又红。
屏幕的手在键盘上，删了又写，写了又删，最后咬牙切齿地打出一行字：“滚！你做梦！不要脸！”
却在发送前一秒又全部删除，泄愤又无可奈何似的把手机扔在了旁边的软垫上。
看样子是恨不得现在就掐死对面的人。
等拿到东西后，邓佳鑫没有急着打开验货，这类珍稀药材最忌频繁启封，每一次接触空气都会损耗药性。
邓佳鑫“多谢夏老先生割爱了。”
邓佳鑫拿着东西，起身再次道谢。
老人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难得露出几分笑意，“说实话，那幅《寒林图》，我惦记了许多年，就是没想到在你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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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佳鑫临走之前，大门口，夏晨风顶着一头可爱的粉毛，手里提着一个古朴的锦缎袋子朝他跑来。
“邓少！等等——”
邓佳鑫停住脚。
到跟前，夏晨风喘了口气，将手中的锦袋递了过来，“这是外公刚才让人取来的一套调养方子。”
夏晨风平复着呼吸，声音还带着些许急促，“是明代御医流传下来的秘方，我们家祖上花了大力气才保留下来的。”
他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地补充道：“外公说...你要是不嫌弃，这套拓印本就拿回去，看看里面有没有你需要的。”
邓佳鑫接过锦袋，
邓佳鑫“替我谢谢夏老。”
夏晨风挠了挠那头粉毛，突然压低声音：“那个...林少，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来了一个精致的小手办。
那是一个以夏晨风为原型的Q版手办，做工精细到连他标志性的粉毛都还原得惟妙惟肖。
只是...
邓佳鑫的视线落在手办高举的右手上。
空气突然凝固。
那个栩栩如生的Q版夏晨风，正对着他比着标准的中指，嚣张得令人发指。
夏晨风：“……”
邓佳鑫：“……”
远处树梢上，两只麻雀歪着头围观这场人类迷惑行为大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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