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墙壁被撞得凹陷裂开时，我闻到林小满身上的营养液混着熟稔的栀子花香。她掐着我脖子的力道大得吓人，金色瞳孔在闪烁的灯光里像两盏小太阳，可我偏偏注意到她后颈有颗淡褐色的小痣——跟那个在地热区紧张时会抠背包带子的林小满一模一样。
"掐断你的脖子只需要0.3秒，第13容器。"她说话时指尖缝里漏出的金光烫得我皮肤发疼，体内的扎基能量像被点燃的汽油桶，在血管里疯狂炸响。
"你..."我艰难地从肺里挤出半句话，混沌能量顺着脊椎往右手爬，却在碰到她手腕的瞬间"滋啦"冒起白烟，"到底是谁？"
林小满嗤笑一声，突然松开手退了半步。失重环境让我像个破布娃娃似的飘在半空，培养舱里漏出的营养液在金属地板上汇成蓝色水洼，她赤脚踩过去，留下一串带着幽绿苔藓的脚印。那些发光植物碰到她的影子就蔫巴巴地暗下去，仿佛被抽走了魂魄。
"方舟协议最终执行者，Ω-12计划产物。"她张开双臂转了个圈，白色裙摆还在滴着蓝色液体，露出一截沾着营养液的小腿，"林小满？不过是林老头给我套的人格枷锁罢了。"
视网膜上的警报突然炸成一片血红，诺亚之罚倒计时跳到00:15:33。基地的红色警灯开始疯狂闪烁，把她金色瞳孔照得忽明忽暗。控制台屏幕滋滋冒着电火花，一行行猩红代码往上滚动：【检测到Ω系列程序紊乱，启动应急预案B】。
我捂着脖子剧烈咳嗽，暗紫色能量在掌心凝成光刃。那些从林教授记忆里扒拉出来的碎片突然在脑海里炸开——年幼的林小满抱着黑色眼球吊坠坐在培养舱前，林教授蹲在她面前笑得满脸褶子："小满啊，爷爷给你加了个小礼物，等你遇见真正重要的人..."
"你不是说要找到害你爷爷的凶手吗？"我突然开口，光刃在掌心"嗡"地颤了一下，"在废弃都市你说他是你唯一的亲人。"
林小满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就像林教授记忆里那个雷雨夜，年幼的克隆体第一次问"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时，瞬间冻结的表情。
她的金色瞳孔闪过一丝极淡的蓝色，快得像错觉。紧接着整条胳膊都泛起细密的电流，右手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指甲在金属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噪音。
"程序...错误。"她突然抱着头蹲下去，白色裙摆遮住颤抖的肩膀，"情感模块...干扰主程序运行..."
机会！
我凝聚全身混沌能量扑过去，暗紫色光纹顺着地面蔓延到她脚边。可就在碰到她衬衫衣角的刹那，林小满猛地抬头——金色瞳孔里只剩下冷酷的杀意，六条光带突然从背后射出来，像毒蛇般缠住我的四肢。
"枷...枷锁必须清除。"她的声音一半是属于林小满的清亮，一半是电子合成音的冰冷，光带越收越紧，我听见自己骨头摩擦的"咯吱"声。
营养液顺着她苍白的下巴往下滴，落在我手背上。凉丝丝的液体里混着什么温热的东西——是血？我突然注意到她嘴角沾着血丝，金色瞳孔周围布满了细微的红色血管，像是在拼命对抗什么。
"林教授给你改的不是枷锁！"我忍着骨头快要碎裂的剧痛大吼，那些记忆碎片在眼前飞速闪过：林教授在实验室里对抗整个来访者委员会，用自己的研究经费偷偷升级情感模块，把黑色眼球吊坠改装成程序后门...
光带猛地一松。
林小满踉跄着后退两步，右手捂住眼睛，指甲缝里渗出金色光芒。她的身体忽明忽暗，白色衬衫在能量冲击下猎猎作响，我甚至能看到她心口位置有个蓝色光点在疯狂闪烁，节奏跟基地警报声诡异重合。
"爷爷..."她突然喃喃自语，声音软得像棉花糖，跟那个在地热区抱着膝盖发抖的女孩逐渐重叠，"不要走...小满会乖乖听话..."
就在这时，基地突然剧烈摇晃起来。头顶的金属板"哐当"一声砸下来，我本能地扑过去把她推开。失重环境让我们像两颗碰撞的弹珠在控制室里翻滚，她撞在半截控制台上，怀里掉出个亮晶晶的东西——黑色眼球吊坠，链子已经断了。
吊坠滚到我手边，冰凉的金属触感突然烫得吓人。无数数据流顺着指尖钻进大脑：【Ω-12情感模块未完全格式化，触发紧急协议——】
"滋啦——"
林小满突然站了起来。
金色光芒像火山爆发般从她体内喷涌而出，诺亚奥特曼的轮廓在她身后若隐若现。她的白色裙摆无风自动，眼睛里那点属于林小满的清明彻底熄灭，只剩下冰冷的金色。
"清除程序异常个体。"她抬起右手，金色能量在掌心凝聚成球，"方舟协议，启动最终净化。"
视网膜上的倒计时突然加快：00:05:00→00:00:08！
整个基地的灯光同时熄灭，只剩下培养舱残骸里残留的幽绿苔藓，还有林小满掌心那颗越来越亮的光球。金属地面开始龟裂，露出底下纵横交错的管线，蓝色的能源液"滋滋"冒着泡，像毒蛇吐信。
我突然想起林教授记忆里的画面——那个标着"Ω-13"的培养舱旁边刻着串坐标：东经116°北纬39°。当时没在意，现在却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我脑子里。
"你知道第13容器在哪对不对？"我故意拖长声音，混沌能量在体内疯狂运转，寻找扎基空间能力的触发点，"林教授把坐标藏在吊坠里了，你不敢让我找到..."
果然，林小满凝聚能量球的动作顿了一下。
就是现在！
我猛地砸碎控制台上残存的能量水晶，暗紫色混沌能量混合着诺亚光之力炸开，整个控制室的重力场瞬间逆转。林小满立足不稳的刹那，我冲过去抓住她的手腕——比记忆里纤细得多，也烫得多，金色能量顺着她的皮肤往我手臂上爬。
"抓到你了。"我在她耳边轻笑，空间传送的暗紫色光纹顺着我们纠缠的手指蔓延开，"诺亚之罚？一起看看是什么玩意儿。"
林小满的眼睛突然睁大了。那一瞬间，金色褪去，露出熟悉的清澈蓝色。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可空间裂缝已经在脚下展开，巨大的吸力把我们扯了进去。
最后一眼，我看见基地中央爆出刺眼的白光，诺亚之罚的倒计时停在00:00:03。林小满脖子上的黑色吊坠突然裂成两半，里面露出块微型芯片，蓝光一闪，浮现出串数字：116.39，39.90。
剧烈的空间扭曲让我差点吐出来。怀里的林小满突然软下去，金色能量像潮水般退去，露出被汗湿的额发和苍白的小脸。她的睫毛很长，此刻正微微颤抖，嘴角还沾着那点没擦干净的血丝。
混沌能量自动在我们周围织成保护罩。穿过空间乱流时，我低头看见她后颈那颗淡褐色小痣，突然想起在废弃都市那个雨夜，她缩在我怀里发抖，我就是盯着这颗小痣数到天亮的。
"骗子。"我轻轻捏了捏她发烫的耳垂，空间裂缝外闪过地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