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婉宁是被一阵刺眼的阳光晃醒的
她下意识地抬手遮挡，却发现自己的手——不，这不是她的手。这只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虎口处还有一层薄茧。阳光从指缝间漏进来，在眼前投下斑驳的光影
婉宁本宁"什么情况......"
她嘟囔着，声音却戛然而止。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洛婉宁猛地坐起身，一阵天旋地转。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简陋的木床上，身下是粗糙的麻布被褥。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和酒气，墙角堆着几个空酒葫芦。一只黄狗趴在床边，见她醒来，欢快地摇着尾巴
这条狗…怎么也这么熟悉？
婉宁本宁“狐狸精？”
洛婉宁试探的叫了一声，那小黄狗立刻舔了舔她的手，表示回应。这个动作让她浑身血液瞬间凝固——她居然准确叫出了电视剧莲花楼中李莲花养的狗的名字
等等…莲花楼？
她慌乱地掀开被子，发现身上穿着灰白色的粗布衣衫，腰间松松垮垮系着条腰带。这打扮怎么看都像是——
婉宁本宁"不可能..."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平坦的触感让她眼前一黑。颤抖的手摸向喉结，那个突兀的凸起让她差点尖叫出声
洛婉宁踉跄着冲到窗边的水缸前。晃动的水面映出一张模糊的脸——消瘦的下颌线，高挺的鼻梁，还有那双她曾在屏幕上痴痴望过无数次的、带着三分慵懒七分透彻的眼睛
水缸"咚"地一声被撞翻。她跌坐在地上，看着漫开的水渍中那个破碎的倒影。不需要再确认了，这张脸她闭着眼睛都能画出来——是李莲花，真的是李莲花
万能龙套“李相夷不是天下第一吗？天下第一怎么会死？”
窗外突然传来孩童清脆的争辩声。洛婉宁浑身一颤，这对话她太熟悉了——正是《莲花楼》第一集开头皮影戏摊的台词
她手脚并用地爬到窗边，透过破旧的窗棂看到街对面围着一群孩子。白发老人正操纵着皮影，两个小纸人在幕布上打得难分难解
万能龙套"——传说，李相夷是中了金鸳盟的圈套、被人下了毒！”
皮影老人的话像一记闷棍敲在洛婉宁头上。她死死抓住窗棂，木刺扎进掌心却浑然不觉
这时，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昨晚——应该是昨晚吧？她刚结束连续三周的加班，整个人像被抽干了精气神。出租屋里泡面盒子堆在茶几上，笔记本电脑的荧光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洛婉宁戳开视频网站，《莲花楼》的封面海报自动跳出来——青衫落拓的李莲花站在莲花楼前，眼神是她永远看不透的寂寥
这部剧她两年前第一次看时哭湿了三包纸巾。明明最讨厌打打杀杀的武侠剧，却莫名其妙被这个身中剧毒、温柔赴死的男人戳中死穴。后来她加入了七个粉丝群，买了所有周边，甚至偷偷把手机锁屏换成了李莲花咳血的剧照
婉宁本宁"既然如此…那就再来看一遍吧！"
她恶狠狠地点击播放，全然忘记自己两年前看到结局时哭到邻居报警的惨状
屏幕上李相夷白衣执剑，在惊涛骇浪中与笛飞声对决。弹幕飘过一片"前方高能"的预警。洛婉宁嘬着奶茶，第无数次为那个十五岁就成为天下第一的少年心折
笛飞声"——你这个人最大的弱点，就是喜欢当英雄。"
当笛飞声说出这句台词时，屏幕突然泛起诡异的波纹。洛婉宁以为是自己熬夜眼花，凑近了些。下一秒，李相夷中毒吐血的画面突然扭曲放大，整个屏幕化作漩涡
婉宁本宁"什么鬼......
她伸手想碰触键盘，却发现指尖已经没入屏幕。温热的液体从显示器里涌出来，带着浓重的铁锈味——是血！没等她尖叫出声，一股巨力猛地将她拽向前方
最后的意识里，她听见此起彼伏的爆炸声，还有自己撕心裂肺的喊叫
婉宁本宁"李相夷——！"
万能龙套"......所以都赢啦，又都输啦！"
皮影戏老人的总结词突然将洛婉宁拽回现实。她低头看着自己骨节分明的手，虎口处的茧子磨蹭着窗棂，粗糙的触感真实得可怕
这不是cosplay，不是全息游戏！她真的变成了那个十年后身中剧毒、跳江失踪的李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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