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日头正大,哪怕有参天的大树过滤,毒辣的阳光依旧洒在了地上。
家家户户都紧闭着房门歇凉,偶尔才能看见人结伴在楼下吃着西瓜聊着天解闷。
窸窸窣窣的声音突兀响起,逐渐变大。
捧着西瓜的单鹤当即站起身剥开草丛朝河对面的老屋看去,只见密密麻麻的虫子正在爬过桥梁争先恐后的朝着这边爬动,像是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后面追赶似的。
“大祭司,是蛊虫躁动!”单鹤扭头喊道,就看见仡沙煦和几位长老早已都围了过来。
仡沙煦语气平淡:“看见了。”
旁边拄着拐杖的老人紧皱起眉头,拐杖用力敲打在地上:“快喊人给我去看看山里的蛊虫有没有受影响!!”
在旁边一直扶着老人的女孩立即点头,转身就要离开前去查看。
单鹤瞧着越来越多虫子爬上木桥,因为拥挤还掉进河里的虫子,整个人也有些焦急,虽然这大部分都是失败品,但也都是有用才特意没有销毁的,现下很多对水没有防御的掉了下去也就算废了。
“回来。”仡沙煦突然开口。
已经走出几步外的女孩立马顿住,不带丝毫犹豫的转身走了回来,重新回到老人身边扶住老人。
老人杵着拐杖的手都在颤抖:“大祭司糊涂啊,你现在是想为了你那个爱人不顾仡族根基吗?当初你只要这一个妖妃的时候我就不同意,族中长的好看的男子也不少,眼下看来他就是个……”
“长老慎言。”见她口无遮拦,越说越不过脑子,单鹤立马开口打断她:您还是先看看对面的情况在考虑说些什么吧。”
旁边像个空气人一样的女孩也开口了:“奶奶,谨言慎行。”
老人哼了一声,想呵斥单鹤这个男子又碍于仡沙煦还站在旁边,就只闷哼了一嘴,眯眼定睛看去。
一堆长相乱七八糟的虫子虽然都在朝着这边涌来,却不见半分慌乱,爬过了木桥全都停在这边的草坪上安然休息。
长老哼了一声:“虫子们是没有被惊乱,但桥上死去的那些就不浪费吗?数量如此众多又得耗费多少心力。”
“桥都过不了还留着做什么?”仡沙煦睨了她一眼,慢悠悠的走回去坐下拿起西瓜优哉享受。
“长老莫气,大祭司的意思是恰好筛选掉不中用的,免得后面出事,毕竟质量比数量更重要。”单鹤出声安抚:“况且大祭司和父亲的关系如何族里都清楚,你刚刚那番话大祭司生气才正常。”
自知理亏的长老:“……”
旁边的女孩也跟着柔声劝:“只要不是蛊虫骚乱,就那一带的虫子挪了挪位置也不算什么大事,奶奶你就放心吧。”
长老这才借梯而下,轻哼一声拉着女孩往仡沙煦那边走,脸上挤出个笑:“大祭司仔细斟酌斟酌我说的如何?我家善儿可是这一辈里最有天赋的。”
仡沙善扶着长老坐下之后乖巧的坐在旁边,满脸自豪的看着仡沙煦。
仡沙煦眼神都懒得落在她们祖孙二人身上,漫不#经心的开口:“我瞧着还不如单鹤那小子,可真是一辈不如一辈了。”
长老脸上的笑僵了一下,桌下的手捏了捏仡沙善的手,开口找补:“她还小,等以后在历练历练,虽不可能比得过大祭司你,但超过仡沙鹤那小子我看还是可以的。”
仡沙煦也不客气:“那就练练再说吧。”
单鹤快步上前坐下:“我的婚事长老就不必操心了,上个月国家派人下来就是约着谈联姻的事。”
长老一拍桌子:“我看是你自己有了喜欢的了吧,不然你能同意?”
单鹤嘴角一抿,刚想说话,就看见前面的屋子被照的透亮。
旁边一直事不关己状态的仡沙煦已经站起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