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河政法大学的校园被冬日的阳光笼罩，梧桐树的枯枝在风中轻晃，投下细碎的影子。郑逢晴裹着一件米白色的羊绒大衣，慢悠悠地走在石板路上。她今天只是心血来潮，想看看这所姥姥曾经执教的学校，却没想到——
“郑逢晴？”
一道清冷低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她回头，看到温皓蕤站在图书馆的台阶上，手里抱着几本厚重的法学典籍。他穿着深灰色的高领毛衣，外搭一件黑色长风衣，身形修长挺拔，眉目如画，却依旧带着那股疏离的气质。
半年不见，他的轮廓似乎更锋利了些，眼神却比初见时沉稳许多。
郑逢晴唇角微扬：“好久不见，温同学。”
温皓蕤走下台阶，站定在她面前，声音平静：“没想到你会回来。”
“想我了？”她半开玩笑地问。
温皓蕤没接话，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哈佛放假了？”
“嗯，回来过年。”她随意地答着，目光却落在他手中的书上——《国际刑法与跨境犯罪》，“这么用功？寒假还泡图书馆。”
他沉默片刻，突然道：“上次你借的钢笔，还没还。”
郑逢晴一愣，随即笑出声：“这么久的事你还记得？”
温皓蕤看着她，眼神深邃：“我记性很好。”
校园咖啡厅里，温皓蕤将一杯热美式推到郑逢晴面前。
“不加糖，两块冰。”他语气平淡，“上次在开学典礼看你这么喝。”
郑逢晴挑眉——半年前的一面之缘，他居然连这种细节都记得。
她抿了一口咖啡，故意问：“这么关注我？”
温皓蕤抬眼看她，目光如墨：“你那天问我，要不要带你逛校园。”
“然后你拒绝了我。”
“现在补上。”
郑逢晴轻笑，指尖轻轻敲着杯沿：“温同学，你该不会这半年都没谈过恋爱吧？”
温皓蕤面色不变：“没兴趣。”
“对恋爱没兴趣……”她倾身向前，红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廓，“还是对“我”有兴趣？”
温皓蕤的呼吸微不可察地一滞，但很快恢复冷静
离开咖啡厅时，外面飘起了细雪。
温皓蕤撑开一把黑伞，自然地往她这边倾斜。郑逢晴没拒绝，两人并肩走在雪中，影子在地上交叠。
“你变了。”她突然说。
“哪里？”
“上次见你，还是个冷冰冰的优等生。”她侧头看他，“现在……学会咄咄逼人了。”
温皓蕤唇角微勾：“拜你所赐。”
郑逢晴停下脚步，转身面对他：“温皓蕤，你到底想要什么？”
雪落在他的睫毛上，化作细小的水珠。他低头看她，声音很轻：“你欠我的那支笔。”
“就这样？”
“还有——”他忽然俯身，在她唇上蜻蜓点水般一吻，“利息。”
没等郑逢晴反应，他已经直起身，将伞柄塞进她手里：“下次见面，记得带笔。”
郑逢晴坐在书房里，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面前摊开着孟江远刚送来的调查报告。
温皓蕤，20岁，东河政法大学法学系大二学生。
父亲：温军能，康佳医疗器械公司公关部部长。
母亲：吴兰素，东河省克苏市第一中学语文教师。
家庭住址：克苏市春华区明东小区8栋302室。
学业记录：保送生，模拟法庭竞赛冠军，无不良记录。
报告干净得近乎乏味，连一张像样的生活照都没有
郑逢晴微微蹙眉，拿起手机拨通了孟江远的电话：“就这些？”
电话那头，孟江远的声音带着无奈：“大小姐，能挖的都挖了。这小子简直是个“三好学生”模板，连社交账号都只转发法学论文。”
“他父母呢？”
“更普通。父亲就是个普通中层，母亲教了二十年书，连个主任都没混上。”
首尔明洞的街头，炸鸡招牌在冬日的阳光下闪着油亮的光泽。玻璃窗上贴着“新年特惠”的韩文海报，门口排起长队，热气裹挟着炸鸡的香气不断从店内飘出。
崔彬成系着围裙，额前的碎发被汗水微微浸湿，正麻利地将刚出锅的炸鸡装盒。他的动作娴熟干脆，撒调味粉时手腕一抖，均匀得像在表演。
“오빠, 여기 양념반 간장반!（哥哥，这边要一半甜辣一半酱油！）”妹妹崔彬熙在收银台前喊道，手里还忙着给客人找零。
“알겠어!（知道了！）”崔彬成高声应着，嘴角不自觉扬起。
后厨里，父亲崔勇宰正翻动着油锅里的鸡腿，母亲崔美善则忙着腌制新一批鸡肉。虽然忙碌，但两人的脸上始终带着笑。自从儿子每个月寄回大笔钱，店里不仅重新装修，还雇了两个兼职学生，生意比从前红火许多。
“우리 아들 덕분에 살만해졌다（多亏了我们儿子，日子好过多了）。”崔母擦了擦手，偷偷对丈夫说。
崔父点点头，看向儿子的眼神满是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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