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魏家商会门前猛地停住,你踩着车辕就想往府里冲去,却被守在门口的护卫拦了下来。“小姐留步!魏少爷有令,不许任何人出入!”他的话音还未落,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原来是魏家的老管家带着一队侍卫匆匆赶来了。
“姑娘快随我走!”老管家勒住缰绳,鬓角满是汗珠。“方才暗卫来报,孙铭那厮在城西废弃的火药库里设了埋伏!”
郑楚玉带路!
你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夜风掀起你的裙摆,攥着香囊的手指节泛白。
孙铭听说郑小姐最爱这枝玉簪?
火药库内,火把将墙壁上的蛛网照得纤毫毕现。孙铭正把玩着匕首,刀尖挑起魏劭的下颌,寒光闪过,一支镶着珍珠的簪子掉在魏劭脚边。
魏劭瞳孔骤缩——那正是今早他亲手为你别在发髻上的定情信物。他突然发力,铁链哗啦作响。原来他的双手早被特制的玄铁铐锁住,手腕处已磨出血痕。
孙铭魏兄且稍作歇息,我去会会贵客。
孙铭笑着后退两步,突然听见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眼神一凛,挥刀割断绳索。
郑楚玉放开他!
郑楚玉冲进库房时,正看见孙铭举着灯笼的背影。你的声音在空旷的石室里回荡。
孙铭郑小姐果然情深义重,不过来得正好—
孙铭转过身,灯笼光照得他面容狰狞。—话音未落,角落里突然传来闷哼,魏劭不知何时挣开了一半锁链,正与几个打手缠斗。
郑楚玉小心!
你的惊呼与火药爆裂声几乎同时响起。孙铭狞笑一声,将火把抛向墙角堆积的火药桶。千钧一发之际,魏劭扑过来将你护在身下,爆炸声震得岩壁簌簌落石。
魏劭闭眼,抱紧我。
浓烟中,你摸到魏劭后背黏腻的血迹,耳边是他虚弱却坚定的呢喃。
不知过了多久,你在摇晃中醒来。你躺在马车上,魏劭用染血的衣襟将你裹得严实,怀中的香囊不知何时被撕开,里面藏着的半块玉佩硌得她生疼。
魏劭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
魏劭别怕, 我带你回家。
车窗外,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晨光刺破云层,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马车颠簸着驶入魏府后门,郑你才发现魏劭的脸色已如白纸,冷汗浸透了他的里衣。
魏劭别管我,先藏好。
你伸手去探他的脉搏,却被魏劭一把攥住手腕。话未说完,便昏死过去。
你忍着泪意,命车夫将魏劭抬进密室。密室四壁嵌着机关暗格,中央的檀木床上还残留着前日两人对弈时的棋局。
郑楚玉来人,去取纱布,金疮药和烈酒来!
你颤抖着解开魏劭的衣衫,伤口狰狞可怖,竟是被火药碎片所伤。指尖在药箱里翻找时,忽然触到一本泛黄的账本。
账本扉页赫然写着“孙家走私账册”。密密麻麻记录着孙铭勾结海盗,私运军火的罪证。你心头一震,终于明白孙铭为何不择手段要除去魏劭。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她急忙将账本塞进怀中,抄起药箱挡在魏劭身前。
婢女小姐!孙家人已经包围了魏府!他们说若不交出魏少爷,就要放火烧了整座宅子!
贴身丫鬟撞开密室门,脸色惨白。
你望着昏迷的魏劭,突然将药箱重重摔在地上,药粉洒了满地。你拾起沾着血迹的发簪别在鬓边,眼神冷若寒霜。
郑楚玉我去会会孙铭。
孙铭正倚在魏府大门的石狮上把玩折扇,见你独自走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孙铭郑小姐果然重情重义, 不过魏劭藏在哪?
郑楚玉孙二少要的东西,我这儿有。但你得先放了魏府所有人。
你冷笑一声,从袖中掏出那本账本扬了扬。
孙铭你若敢耍花样……
暮色渐浓,火把将郑楚玉的影子投在青石板上,单薄却倔强。孙铭盯着账本,喉结动了动。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阵阵马蹄声与兵器碰撞声。郑楚玉转头望去,只见一群黑衣死士手持绣着玄铁纹章的盾牌,如潮水般冲破孙家人的包围。
原来,魏劭在昏迷前通过特殊信鸽,向自己暗中培养的死士营发出了求救信号。这些死士个个身怀绝技,只效忠于魏劭一人。
孙铭脸色骤变,正要逃跑,却被突然出现的魏府暗卫拦住退路。郑楚玉转身奔向魏劭的卧房,却在回廊转角处被人拉住手腕。
魏劭倚着廊柱,苍白的脸上挂着虚弱的笑,手里攥着她遗落在密室的半块玉佩。
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两人身上,玉佩与香囊上的丝线交缠,而这场风波,似乎也在这夜色中渐渐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