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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名在外的镇北王天天偷偷发糖人

“格!杀!勿!论——!!!”

侍卫统领那淬着冰碴与铁血的命令,如同沉重的闸门,轰然落下,将寝殿与外面复仇的喧嚣风暴暂时隔绝。厚重的殿门隔绝了大部分风雪声,却挡不住那沉闷如雷、越来越近的铁蹄踏雪之声!整个朔方城的地面似乎都在微微震颤,那是数万铁甲洪流启动的征兆,是复仇意志碾碎一切的轰鸣!

殿内,烛火在浓重的血腥气中不安地跳跃,将血泊中叠在一起的两道身影拉出长长的、扭曲的阴影。

老军医枯槁的身体如同钉在萧寰背上,枯瘦的双手死死压着那狰狞的创口,指缝间涌出的鲜血虽不再呈喷射状,却依旧汩汩流淌,如同不肯干涸的泪泉。他浑浊的老眼布满血丝,几乎贴在了萧寰后颈那片皮肤上——血污被蹭开后,那冰蓝色的诡异脉络更加清晰了些许!它并非浮于表面,而是深深烙印在皮肉之下,如同某种古老的、被冰封的符文,散发着一种非人的、冰冷死寂却又顽强搏动的气息!这搏动……竟真的与萧寰那微弱到几乎无法感知的心跳,形成了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同步!

“老天爷……这……这到底是什么……”老军医的嘴唇哆嗦着,声音细若游丝,充满了无法理解的惊骇。他行医一生,见过无数奇症怪伤,却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情形!这绝非寻常濒死之兆!王爷的身体里……藏着什么?

那名年轻侍女跪在榻边,浑身抖得如同风中落叶。她的目光死死锁在萧寰紧闭的眼睑上,刚才那微不可察的颤动仿佛刻在了她的视网膜上。她颤抖着手,用一块新的、干净的帕子,极其小心地、避开了伤口,轻轻擦拭萧寰脸颊上谢砚喷溅的血沫。就在帕子拂过那冰冷灰败的皮肤时,她的指尖似乎……感觉到了一丝极其极其微弱、近乎幻觉的温热?从被血污覆盖的皮肤下透出?她猛地缩回手,惊恐地看向老军医。

老军医也感觉到了!就在谢砚昏迷、身体最后一次痉挛之后,萧寰那冰冷僵硬的身躯,似乎……极其轻微地松弛了一丝?仿佛压在谢砚身上的重量,有某种难以察觉的“内敛”?而此刻,透过按压的双手,他甚至能感觉到萧寰那微弱的心跳……似乎……比刚才有力了那么一丝丝?间隔……也似乎缩短了一点点?

这微小的变化,在绝望的深渊里,不啻于一道惊雷!

“参汤!快!”老军医猛地低吼,声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急切,“用最细的竹管!小心!顺着王爷嘴角……一点点喂进去!千万不能呛着!”

侍女如梦初醒,连滚爬爬地端来温热的参汤,用细小的竹管,颤抖着,极其小心地凑近萧寰灰败干裂的嘴唇。滚烫的参汤气息混合着血腥,弥漫在死寂的空气中。

侍卫统领如同一尊沉默的铁塔,矗立在榻边。他没有再试图移动萧寰,只是用那双布满血丝、如同困兽般的眼睛,死死盯着血泊中的两人。他看到了老军医和侍女脸上那无法掩饰的惊疑与一丝微弱的希冀,也清晰地感受到了殿内气氛那难以言喻的微妙变化——不再是纯粹的绝望死寂,而是多了一种……诡异的、带着冰冷生机的张力!

他的目光落在谢砚身上。这位年轻的钦差御史,此刻昏迷不醒,脸色惨白如纸,唇角残留着刺目的血痕,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膛起伏。但他那只紧握着血诏和御史印符的手,却如同铁铸一般,死死地攥着!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呈现出青白的死色,仿佛那是他连接这个世界的唯一锚点,也是他……连接着身上那个濒死之人的某种凭证!

冰冷的额角抵着冰冷的额角。萧寰沉重的身躯压着谢砚伤痕累累的胸膛。两人的鲜血在身下混合、浸透,早已不分彼此。侍卫统领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他注意到,在两人紧贴的胸膛之间,在那被鲜血彻底浸透的破碎衣衫下,似乎有极其微弱的、几乎肉眼难辨的……光晕在流转?那光晕极其黯淡,混杂在血污中,时隐时现,呈现出一种奇异的、冰蓝与淡金交织的色泽?冰冷与灼热的气息,仿佛在那里无声地碰撞、交融……

就在这时!

“呃……”

一声极其轻微、如同梦呓般的呻吟,从谢砚的唇齿间溢出!不是痛苦的呻吟,更像是一种深陷某种不可知境地的呓语!

他的身体没有动,但紧蹙的眉头似乎微微舒展了一丝,紧握着血诏的手,指节也似乎……极其轻微地放松了一点点?仿佛在昏迷的深渊中,抓住了某种支撑?

而几乎在同一瞬间——

一直死死按压着伤口的老军医,身体猛地一震!他枯槁的脸上瞬间褪尽最后一丝血色,只剩下极致的惊骇!他死死按着创口的双手,清晰地感觉到——萧寰后心处那微弱的心跳,在谢砚那声呻吟响起的刹那,竟然……猛地、清晰地跳动了一下!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有力!虽然紧接着又陷入了那种微弱艰难的搏动,但这清晰的一下,如同黑暗中炸开的火星,如此真实!如此震撼!

“王爷……王爷的心跳……!”老军医的声音带着哭腔和难以置信的狂喜,嘶哑地喊了出来,虽然声音不大,却如同惊雷炸响在侍卫统领和侍女耳边!

侍女手中的参汤碗差点脱手!

侍卫统领的呼吸骤然停止!虎目圆睁,死死盯住萧寰灰败的脸!

难道……难道谢大人的生死……真的与王爷的状态……息息相关?!

这个念头如同疯狂的藤蔓,瞬间缠紧了殿内每一个人的心脏!老军医浑浊的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他不再犹豫,对着侍女低吼道:“快!给谢大人也灌参汤!快!他不能死!他绝对不能死!”

侍女手忙脚乱,又拿起一根竹管,颤抖着凑近谢砚同样干裂的嘴唇。滚烫的参汤气息,试图唤醒这同样濒临寂灭的灵魂。

殿外,铁蹄踏雪的声音如同闷雷滚过,越来越近,仿佛千军万马就在王府墙外奔腾!那是先锋开拔的洪流!战争的号角声似乎达到了顶峰,带着毁灭一切的意志,在风雪中狂啸!

而殿内,时间仿佛凝固。烛火摇曳,映照着血泊中气息诡异交融、命运紧紧纠缠的两人。冰冷的额角相抵,滚烫的鲜血无声流淌,御史的印符紧贴着狄王的血诏,在两人紧贴的胸膛之间,那微弱的、冰蓝与淡金交织的光晕,似乎……比刚才亮了一丝?

复仇的巨兽已然出笼,咆哮着扑向风雪北方的黑水城。而在这风暴之眼的中心,一场关乎生死、超越常理的奇异共生,正以一种无人能理解的方式,在死亡边缘悄然上演。谢砚昏迷中的每一声呓语,每一次微弱的生命波动,都仿佛在牵动着萧寰那濒临熄灭的生命之火。老军医枯瘦的手死死按着创口,感受着那一次次被“牵引”而起的、越来越清晰的心跳,浑浊的老泪无声滑落,滴进粘稠的血泊里。

希望,如同风中残烛,微弱却执着地燃烧着。守护与毁灭,生与死,家国血仇与灵魂羁绊,在这方寸之地,在这漫天风雪与战争号角的背景音下,被压缩到了极致。下一瞬,是彻底的寂灭,还是……浴血的涅槃?无人知晓。侍卫统领的手,无声地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冰冷的目光扫视着紧闭的殿门,如同守护着这方寸之地最后的、也是最脆弱的……生机。

殿外,铁蹄踏雪的轰鸣如同奔腾的地狱怒涛,裹挟着毁灭的意志,碾过朔方城的每一寸冻土,向着黑水城的方向狂涌而去!先锋的钢铁洪流已然启动,战争的号角声虽因距离拉远而略显沉闷,但那蕴含的滔天杀意,却如同实质的阴云,沉甸甸地压在王府上空,压在寝殿内每一个人的心头。

殿内,烛火在血腥气中挣扎,光影在粘稠的血泊上扭曲晃动。

老军医枯槁的身体如同与萧寰的脊背长在了一起,枯瘦的双手死死按压着那狰狞的创口,指缝间涌出的鲜血似乎……真的在变缓?不再是汩汩流淌,更像是艰难地渗出。他浑浊的、几乎贴在萧寰后颈皮肤上的老眼,瞳孔因极致的惊骇而放大!那冰蓝色的诡异脉络,此刻竟如同活物般,在皮肉之下极其微弱地……搏动、延伸!它散发出的冰冷死寂气息并未减弱,却奇异地与萧寰那微弱的心跳,以及……身下谢砚那同样微弱却存在的生命气息,形成了一种更深层次的、令人无法理解的共振!

侍女跪在榻边,双手抖得几乎端不稳药碗。她的目光在昏迷的谢砚和濒死的萧寰之间惊恐地逡巡。当老军医嘶哑地命令给谢砚也灌参汤时,她几乎是凭着本能,将细小的竹管凑近谢砚干裂的嘴唇。滚烫的参汤气息拂过,昏迷中的谢砚似乎本能地抗拒了一下,眉头微蹙,但很快,那微弱的吞咽反射被激发,温热的液体艰难地顺着喉管滑下。

就在第一滴参汤流入谢砚口中的刹那——

“嗡……”

一声极其轻微、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共鸣之音,在寂静的寝殿中响起!声音微弱得如同幻觉,却让侍卫统领按在刀柄上的手猛地一紧!老军医枯瘦的身体剧烈一震!

只见在两人紧贴的胸膛之间,在那被鲜血彻底浸透的破碎衣衫下,原本时隐时现、极其黯淡的冰蓝与淡金交织的光晕,骤然间——明亮了一瞬!

如同黑暗中擦亮的火柴!

虽然光芒依旧微弱,混杂在血污中难以分辨,但那一瞬间的亮度提升,却如此真实!如此震撼!

更令人心悸的是,随着这光晕的亮起,一直死死按压着伤口的老军医,清晰地感觉到——萧寰后心处那微弱艰难的心跳,竟然……再次清晰地、有力地搏动了一下!比刚才那一下更加明显!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推了一把!

“啊!”老军医忍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枯槁的脸上混合着狂喜与极致的恐惧,“王爷的心……又跳了!是谢大人!是谢大人!”

侍卫统领的呼吸瞬间屏住!他那双如同困兽般的眼睛,死死盯着谢砚!难道……王爷这诡异的一线生机,真的系于这位同样濒死的钦差御史身上?!

侍女也看到了!她看到在光晕亮起的瞬间,谢砚紧蹙的眉头似乎又舒展了一分,紧握着血诏和印符的手,那因过度用力而青白的指节,也仿佛……微微松弛了一丝?仿佛在昏迷的深渊中,汲取到了一丝暖意?

这发现让老军医如同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他嘶声对侍女喊道:“继续!给谢大人喂!小心点!让他喝下去!一定要让他喝下去!”他枯瘦的手更加用力地按压着萧寰的创口,感受着那被一次次“牵引”而起的、越来越清晰有力的心跳,浑浊的老泪混着汗水血水滚滚而下,口中语无伦次地低喃:“有救……有救……老天开眼……王爷……谢大人……撑着……撑着啊……”

滚烫的参汤,带着吊命的药力,一点点流入谢砚冰冷的身体。每一次吞咽,每一次微弱的生命气息被激发,那紧贴胸膛间的奇异光晕便会随之微微一亮,而萧寰那微弱的心跳,便会随之产生一次清晰的、被“唤醒”般的搏动!仿佛谢砚的生命力,正通过某种无法理解的、超越常理的通道,化为维系萧寰那濒死之躯的最后薪火!

冰冷的额角依旧紧紧相抵。萧寰沉重的身躯压在谢砚身上,此刻却不再仅仅是一种负担,更像是一种……汲取与支撑的诡异平衡。两人的鲜血在身下交融,御史的獬豸印符紧压着狄王的血诏,冰冷的权力象征与滚烫的复仇意志,在这生死一线的奇异共生中,仿佛也融为了一体,成为那神秘光晕的一部分。

侍卫统领如同石雕般矗立,内心的震撼与煎熬无以复加。殿外,是他誓死追随的王爷麾下的复仇大军正在碾碎风雪,目标是踏平黑水城,屠尽拓跋氏!那是血诏的意志!是王爷用命换来的复仇号角!而殿内,王爷那看似必死的身躯,却因为这诡异的羁绊,因为这钦差御史的生死,而燃起了一线微弱的、却又无比真实的生机!守护这渺茫的生机,就意味着要暂时搁置那已经启动的、不死不休的复仇洪流!

“统领……”老军医嘶哑的声音带着哀求,也带着一丝疯狂的希望,“王爷……真的……在好转!虽然很慢……很诡异……但心跳……真的在变强!只要谢大人……只要谢大人能撑住……”

就在这时!

“砰!砰!砰!”

寝殿厚重的门扉,突然被急促而沉重的力量敲响!力道之大,震得门框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报——!!!”门外传来亲卫焦急嘶哑的吼声,穿透门板,带着刺骨的寒意,“统领!斥候急报!黑水城方向!发现大规模狄骑异动!先锋营已接敌!中军帅帐急问——王爷血诏,帅旗何往?!是否按原定血诏……全军压上——?!!”

如同冰水浇头!侍卫统领浑身剧震!帅旗何往?!这是催命符!是逼他做出最终抉择的时刻!

殿内,那微弱却顽强的光晕似乎也感受到了这外界的巨大压力,微微闪烁了一下。昏迷中的谢砚,眉头再次痛苦地蹙起,仿佛在噩梦中挣扎。萧寰那刚刚被“牵引”得稍显有力的心跳,也随之微微一滞,再次变得艰难微弱起来。

老军医和侍女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惊恐绝望地看向侍卫统领!

侍卫统领猛地闭上眼,牙关紧咬,腮帮肌肉剧烈地抽搐!一边是已经启动、箭在弦上、承载着王爷血恨和三军意志的复仇之战!一边是寝殿内这诡异、脆弱却又真实存在的……王爷可能生还的一线希望!一边是血诏如山!一边是情义如天!

殿外的敲击声更加急促!如同战鼓擂在心上!“统领——!!!”

侍卫统领霍然睁眼!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他猛地转身,一步跨到门前,并未开门,而是用尽全身力气,对着厚重的门板,发出如同受伤孤狼般的咆哮,每一个字都带着撕裂声带的血沫:

“传令中军——!!!”

他停顿了一瞬,目光如同淬毒的利刃,扫过血泊中气息纠缠的两人,最终定格在谢砚手中那幅浸透鲜血的诏书和印符上,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斩断一切退路的铁血意志:

“帅旗暂驻——!拱卫朔方——!!”

“王爷血仇——!血债血偿——!!”

“然——!”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如同万载玄冰,砸向门外:

“未得本将帅旗亲临——! 任何一部——!不得擅攻黑水城——!!! 违令者——! 军法从事——!斩立决——!!!”

“轰——!”门外的亲卫显然被这充满矛盾与铁血守护的命令惊呆了,但军令如山,只迟疑了一瞬,便嘶声应道:“得……得令——!”脚步声迅速远去。

寝殿内,死一般的寂静。只有药炉沸腾的咕嘟声,以及……血泊中那两具躯体下,微弱却顽强搏动的心跳声,还有那冰蓝与淡金交织的、在巨大压力下依旧执着闪烁的光晕。

侍卫统领背对着血榻,高大的身躯微微颤抖。他用自己的威望和铁血,强行按住了复仇大军的头颅,为这寝殿内渺茫的生机,争取了最后的时间。代价,可能是军心动摇,可能是贻误战机,可能是……万劫不复。

他缓缓转过身,布满血丝的眼睛再次看向血泊中的两人,看向老军医,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军医……多久?”

他问的是,需要多久,才能确定王爷是生是死?这脆弱的平衡,能维持多久?

老军医枯槁的脸上只剩下破釜沉舟的凝重,他看着那微弱闪烁的光晕,感受着掌心下那被一次次“唤醒”的心跳,嘶声道:“一夜!至少……需要一夜!谢大人……绝不能断气!参汤……最好的药……不能停!”

一夜!

侍卫统领猛地握紧了腰间的刀柄,指节捏得发白。

一夜,是希望,也是煎熬。是守护,亦是赌博。殿外,是复仇的烈焰被强行压制;殿内,是渺茫的生机在血泊中挣扎。冰冷的额角相抵,滚烫的鲜血交融,御史的印符紧贴着狄王的血诏,那神秘的光晕,成了这风暴之眼中,唯一微弱却不肯熄灭的……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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