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渔坐在院中,如今是六月了,再有两个月院中桂花开时,那人也该来娶她了吧。
想到这,她望了望枝繁叶茂的桂树,嘴角不自觉勾起,她的嫁衣也快绣完了。
她爱怜地看着桂树,只期盼这两月光阴快些结束。
“小姐,你别整天傻笑了,你还要再筹上两个月呢!”春黎打趣道。
她笑着点了点春黎,又低头在嫁衣上绣上桂花。
正当此时,另一名侍女从门外跑进来,面露急色。
“小姐,闻家出事了!”
她心头一跳,内心有些惴惴不安。
“怎么了?”
闻渔放下手中的嫁衣,站了起来,轻轻地拍拍侍女的肩,示意她别着急,慢慢说。
“小姐,前院来了很多官兵,说闻家谋逆!传陛上口谕将老爷和少爷都押走了,夫人被吓晕了。”
“不可能!闻家怎么可能谋逆?是不是弄错了?!”
她身形踉跄,险些站不稳,谋逆可是重罪,她父亲和兄长怎么可能这样做!
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快,快!去母亲那儿!”她将嫁衣递给春黎,示意她收好。
眼下正处于新皇登基,大兴剿杀余孽之时,眼下被构陷谋逆,不是往风口浪尖上撞吗!
当今的新皇不是别人,正是她一直不对付的谢暮辞!
谢暮辞本是恒远侯的小儿子,却莫名其妙领军攻入皇城,杀了先帝,改立新朝。
偏偏朝中多数人是倒向闻家的,闻家代表了大部分官员的立场。
让他抓住闻家的错处,闻家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想到谢暮辞这些年的恶行,她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们的梁子结于七岁那年的赏花宴,那时她同母亲向谢暮辞母亲打招呼,谢景辞一见到我,便嚷着跟他娘说,想要她!
当时双方父母都没多想,以为他们是想一起玩闹,便同意他们一起出后花园。
她那时看着呆呆傻傻地,谢暮辞以为她好欺负,便卸下了人前温顺乖巧的模样。
谢景辞指了指她手中的桂花糕,极其傲慢地说,“给本世子尝尝!”
桂花糕是娘出门前给她的,是为了哄她不哭闹的,也是她最喜欢的东西!
她死死抓着手中的桂花糕,摇摇头表示不愿意。
可此时的谢暮辞是个混世魔王,他哪受过这气,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便抢。
二人力量悬殊,此时的谢暮辞十岁,不废吹灰之力便抢了她的桂花糕往嘴里塞,还用手揉乱了她的发髻,这也是她最喜欢的东西。
她气极了,不知哪里生出一股蛮力,趁谢暮辞咯咯大笑时,一脚将他踹进了荷花池。
自此之后,他们一见面就互掐,根本不会给对方好脸色,眼下闻家出了这样的事,他必定会落井下石。
思及此,她加快脚步去到母亲院子,闻母的院子里围满了家丁,都盼着主母早些醒来。
没有主君,他们就像无头苍蝇般。
“母亲如何了?”
闻渔拨开人堆走了进来,他们仿佛见了主心骨,都松了一口气。
“禀小姐,夫人急火攻心,眼下一时半会怕是醒不来。”
管家低着头,时不时瞄一眼闻渔。
“老爷和少爷被大理寺的人押走了,说是闻家牵扯进了谋逆的案子。”
闻渔知道这是构陷,她父亲为官正直请廉,绝干不出这样的事。
绝对是有人诬陷!
果然,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