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夜晚的大型晚会场馆外,寒风裹挟着细雨拍打着玻璃幕墙,发出沙沙的声响。场馆内却是另一番热火朝天的景象,后台走廊里人来人往,工作人员抱着道具匆匆穿梭,对讲机的呼喊声、设备调试的嗡鸣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嘈杂的声浪。林星晚身着一袭黑色修身西装,内搭白色真丝衬衫,胸前的翡翠胸针在头顶的白炽灯下泛着幽幽的光,她刚结束与主办方长达两小时的会议,原本紧绷的神经却在路过 TNT 专属休息室时,突然变得格外敏感。
休息室的门虚掩着,透过门缝,林星晚看到室内暖黄色的灯光温柔地流淌。中央空调外机发出低沉的嗡鸣,混着若有若无的吉他声,轻轻拂过她的耳畔。她下意识放缓脚步,黑色高跟鞋几乎是无声地踩在地毯上,缓缓靠近那扇门。
落地镜中,刘耀文的身影映入眼帘。少年斜倚在银色的化妆椅上,黑色演出服的珍珠纽扣解开了两颗,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他的发丝湿漉漉的,显然刚结束高强度的训练,几缕碎发随意地搭在额前,还在往下滴落水珠。他右手握着一把电吉他,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慵懒地拨弄,发出断断续续的音符,眼神略显疲惫,却又带着一丝惬意。
这时,贺峻霖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手里举着一团纠缠不清的耳返线,像举着一团乱麻。“耀文哥!救救命,这耳返又打结了!” 他的声音带着撒娇的意味。刘耀文闻言,唇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却又宠溺的笑意,随手将吉他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又把线绕成粽子了?” 他沙哑的嗓音里带着训练后的疲惫,却毫不犹豫地接过耳返。
刘耀文屈起一条腿,稳稳地支在化妆台边缘,膝盖上搭着的黑色毛巾还在往下滴水。他专注地盯着那团乱线,眼神变得认真而执着。指尖灵巧地穿梭其中,时而轻轻拉扯,时而缓慢解开缠绕的结,动作轻柔得仿佛在雕琢一件珍贵的艺术品。“这次耳返音效有点闷,我帮你重新调了下频段。”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头,目光温柔地看向贺峻霖。
贺峻霖歪着脑袋,凑近看着刘耀文手中的耳返,发胶固定的刘海在灯光下泛着光泽。“耀文哥,以后我演唱会缺调音师,就找你了!” 他笑嘻嘻地调侃道。刘耀文听了,轻轻弹了下他的额头,动作带着兄长般的亲昵,“少贫嘴,上台别忘动作。” 说完,他似乎又想起什么,伸手仔细调整耳返挂耳处的硅胶套,“这个角度才不会卡耳朵。”
林星晚站在门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门框,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她看着刘耀文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的扇形阴影,看着他沾着乐谱笔迹的指尖如何轻柔地绕过纠缠的线结,脑海中不禁回想起上次在训练室,少年仰头冲她笑时,睫毛上挂着的晶莹汗珠。休息室里飘出的空调风,裹挟着薄荷膏的清凉与雪松沐浴露的木质香气,萦绕在她身边,将她的心跳搅得愈发凌乱。
“林总?” 突然,马嘉祺抱着一摞熨烫平整的演出服出现在转角,黑色卫衣帽檐下露出惊讶的眼神,“您怎么在这儿?” 林星晚的脊背瞬间挺直,翡翠胸针硌得锁骨生疼。她迅速调整好表情,恢复了平日里的从容与淡然,声音平稳地说道:“来看看准备情况。” 然而,她的余光却瞥见刘耀文突然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在灯光下亮得惊人。
“姐姐来看我们彩排?” 刘耀文站起身,动作带起一阵风,发梢未干的水珠不经意间甩在林星晚手背,那凉丝丝的触感让她浑身微微一颤。少年身上混杂着汗水与木质香调的气息扑面而来,黑色演出服的下摆轻轻扫过她的小腿。他弯腰捡起地上掉落的耳返,起身时故意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神秘:“等会儿给你看个惊喜。”
就在这时,后台广播突然响起尖锐的提示音,丁程鑫急匆匆地跑进来,用力拍了下刘耀文的肩膀:“快!轮到我们候场了!” 少年们迅速抓起麦克风,整理好着装,匆匆忙忙地鱼贯而出。经过林星晚身边时,他们纷纷礼貌地打招呼,脸上洋溢着即将登台的兴奋。
林星晚望着刘耀文逐渐消失在通道尽头的背影,他后颈还贴着退热贴,黑色衬衫被汗水洇出深色的云纹。指尖残留的那一丝温热触感挥之不去,她站在原地,许久都没有挪动脚步,心中某个角落,有些东西正在悄然发生变化,如同后台缠绕的耳机线,不知不觉间,将她的心紧紧缠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