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起床,吴朝悦跟往常一样吃完早餐就准备去上班了。
来到餐厅换号工服,开始干活,吴朝悦已经上了好几天了流程都已经熟悉好了,也很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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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少,走啊,去吃饭,打台球打累了。”乔笙靠在台桌旁。
顾承霄点点头,便带着乔笙一起去吴朝悦在的哪所餐厅吃饭。起初他并不知道她在这里上班,也许这就是是缘分吧。
水晶吊灯将暖黄的光晕揉碎在餐桌上,顾承霄用银质刀叉切开五分熟的牛排,血色肉汁缓缓渗出。乔笙正将柠檬片浸入气泡水,忽然被不远处熟悉的身影吸引——那个穿着黑色制服、扎着低马尾的服务生,分明是上周在餐厅上见过的女孩。
"等一下!"乔笙抬手招呼,玻璃杯与大理石桌面相撞发出轻响。服务生转身的瞬间,脸色骤然发白,托盘上的盐罐险些滑落。
“好巧啊,你在这里上班?”乔笙露出笑容,眼尾的碎钻在灯光下闪烁,“一直没来得及认识,我叫乔笙,这是我的朋友顾承霄。”他侧身指了指对面的男人,黑色西装衬得他眉眼冷峻,正用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唇角。
服务生攥紧托盘边缘,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她勉强扯出笑容:“您好,我是吴朝悦。”吴朝悦很疑惑,他觉得顾承霄这个名字好像是是高中三年排名第二的那个顾承霄,但是她又不敢笃定。
“吴朝悦。”顾承霄突然开口,尾音微微上扬。他放下纸巾,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她泛红的耳尖,“名字不错,难怪年年第一。”
吴朝悦后退半步,制服下的后背已经渗出冷汗。说完他就更肯定这就是跟自己一个学校的,本以为顾承霄是书呆子,没想到今日一见长得还蛮清秀,又高又帅的。她强作镇定:“二位还需要点什么?”
“不用了。”乔笙托着腮打量她,语气轻快,“不过既然遇到,下次有机会一起喝下午茶?”
“抱歉,我最近比较忙。”她低头,转身时险些撞上推餐车的同事。走廊里空调的冷风拂过发烫的脸颊,吴朝悦靠着冰凉的墙壁深呼吸,却怎么也挥不散背后那道灼热的视线。
她害羞起来,脸瞬间很红温,用手触摸着自己的脸蛋,想要将自己红红的脸赶紧变得正常。
玻璃门折射的夕阳光刺得吴朝悦眯起眼,她摘下工作牌塞进包里,刚踏出餐厅旋转门,就撞进一片冷冽的雪松气息。
吴朝悦后退几步:“顾...承霄?”
顾承霄脸冷冷地点点头:“嗯,这么快就忘记我了吗。”
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怎么可能会忘了你这张难以忘怀的脸。
“请问你有什么事嘛?”吴朝悦很是疑惑顾承霄为何会在这里,是特意等她下班还是碰巧。
“你报的哪个学校?”
“清北。”吴朝悦抿了抿嘴。“你呢?”
“跟你一样,以后我们还是校友。”吴朝悦才到顾承霄的肩膀。抬头望向顾承霄表示很震惊,“那么巧啊,以后还是校友。”
顾承霄点点头。
场面安静,瞬间尴尬了起来“如果没事那我就走了......”
顾承霄不好说什么,两人也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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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鸣在梧桐树冠里渐渐嘶哑,吴朝悦攥着公交卡往站台疾走。路灯将影子拉得歪斜,身后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她回头时,酒气混着烟味扑面而来,醉汉跌跌撞撞拦住去路,通红的眼珠在她身上逡巡:“小妹妹......陪哥哥喝两杯......”
冷汗瞬间浸透后背,吴朝悦倒退两步撞上垃圾桶。铁皮碰撞声惊飞了路边的野猫,可这条偏僻的巷口连个行人都没有。醉汉扯开领口扑上来,她闭眼挥出帆布包,却被对方一把攥住手腕。
“放开!你在这样我报警了!”喉间的尖叫卡在嗓子眼,咸腥的恐惧涌上舌尖。
醉汉像是惯犯毫不在意地说道:“等警察来了,你已经被我......”醉汉露出猥琐的笑容。
千钧一发之际,刺耳的刹车声撕裂夜幕,黑色迈巴赫横在两人中间。顾承霄甩开车门冲出来,深灰色西装被夜风鼓起,像张开的猎食者羽翼。
醉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顾承霄揪着衣领抵在墙上。骨节相撞的闷响混着咒骂声炸开,顾承霄的皮鞋碾过对方手背:“你想干嘛?”话音未落,拳头已经砸在醉汉鼻梁上,吴朝悦怕出事,赶紧扯住顾承霄,但是顾承霄像是被惹怒了一般,不受控制。
吴朝悦瘫坐在地,看着顾承霄将醉汉按在路灯柱下反复捶打。男人眼底翻涌的暴戾让她想起被激怒的野兽,直到警车的红蓝灯光穿透夜色,他才慢条斯理地松开手,从口袋里掏出白手帕擦拭指节。
"下次记得走大路。"他俯身时,雪松香水混着血腥气笼罩住她。警笛声由远及近......
“谢谢你啊...我带你去医院吧...你的手...”吴朝悦满脸心疼,都快哭出来了。“那你的车放在这里没关系吧。”
“我受伤你哭什么?”顾承霄一脸微笑。
“我有点心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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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的气味在鼻腔里翻涌,吴朝悦攥着沾血的棉球,看着顾承霄随意地坐在诊疗床上。他解开衬衫袖口的动作慢条斯理,绷带下渗出的血迹在米白色布料上晕开,像是泼墨的画。
"愣着干什么?"顾承霄抬眸,目光扫过她攥紧的手指,"没见过伤口?"
金属托盘在操作台上碰撞出清脆声响。吴朝悦取来碘伏棉签的手微微发抖,消毒水浸透棉球的瞬间,记忆突然闪回半小时前——醉汉被按在墙上挣扎,顾承霄挥拳时袖口滑落,露出小臂青筋暴起的模样。
棉签刚触到伤口,顾承霄突然扣住她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吴朝悦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你、你干什么?”
“手抖成这样,是想谋杀?”他轻笑,拇指摩挲着她腕间的细骨,“还是说,被我救了命,感动到连包扎都不会?”
玻璃窗外的夜风卷起枯叶,拍打在磨砂玻璃上。吴朝悦别开脸,强迫自己专注在伤口上。碘伏棉签擦过擦伤处,顾承霄喉间溢出一声闷哼。她以为他会松手,却感觉腰上突然多了只手,将她整个人往前带。
“再乱动,”顾承霄的气息喷在她发顶,“信不信我让你用嘴吹?”
绷带缠绕指尖的触感冰凉,吴朝悦却觉得脸颊发烫。最后一圈绷带系好时,她慌忙后退半步,后腰撞上操作台。顾承霄扯了扯新缠的绷带,忽然倾身靠近,两人之间只剩呼吸相闻的距离:“以后别一个人走了,很危险的。”
吴朝悦点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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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木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银线。吴朝悦蜷缩在褪色的碎花被单里,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枕巾边缘。浴室残留的薄荷沐浴露气息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萦绕在鼻尖的雪松混着血腥的味道——那是顾承霄俯身替她挡住醉汉时,近在咫尺的气息。
她翻了个身,冰凉的脸颊贴上枕头。急诊室里他漫不经心的调笑、包扎时掌心传来的温度,此刻都化作细密的电流,顺着脊椎往上攀爬。黑暗中,她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惊觉原来在男人挥拳的瞬间,某种滚烫的情绪已经悄然破土。
可这份悸动很快被苦涩淹没。她掀开被子坐起,将心中刚刚萌芽的情愫狠狠拍碎。
"我怎么能配得上......他呢......"她喃喃自语,指甲掐进掌心。想起顾承霄手腕上价值不菲的腕表,餐厅里他随意甩出黑卡的模样,还有那些藏在温柔表象下若有似无的威胁。他们之间隔着的,从来不是简单的阶层鸿沟。
窗外传来夜枭的啼叫,吴朝悦重新躺下,用被子蒙住头。她强迫自己数羊,却总在数到二十时,看见顾承霄挑眉时眼尾的弧度。黑暗中,新的困惑如藤蔓般缠绕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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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爬上顾承霄床头的真皮靠背,在他解开两颗纽扣的衬衫领口投下银边。他枕着手臂仰望着天花板,右手缠着的绷带在暗影里泛着白,消毒水的气味混着雪松香水,莫名让鼻腔发涩。
吴朝悦踮着脚举着碘伏棉签,小声嘟囔“疼就说”的模样突然闪进脑海。当时他故意闷哼一声,果然见她指尖猛地顿住,杏眼瞪圆:“很疼吗?”没等他开口调笑,女孩已经垂眸盯着伤口,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其实...看你受伤,我挺心疼的。”
喉结滚动,顾承霄抓过一旁的丝绸睡袍裹住上身。中央空调的冷风拂过,他却觉得后颈发烫。向来游刃有余的心脏罕见地漏了一拍,就像当时在诊疗室,她的呼吸扫过他手腕时,绷带下的伤口突然不再作痛,反而泛起隐秘的酥麻。
手机在床头柜震动,他瞥了眼屏幕亮起的陌生号码,直接按掉。翻身时带起丝质床单的窸窣声,记忆却不受控地回溯——醉汉倒地后,她浑身发抖却固执地扯着他衣袖说带自己去医院的模样,还有在急诊室走廊,她攥着挂号单小跑时,帆布鞋带散开都浑然不觉的狼狈。
顾承霄闭眼自嘲:“顾承霄,你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啊,这就着不住了。人家喜不喜欢你还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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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暗涌如潮
解释:“暗涌”既指吴朝悦与顾承霄之间隐秘而复杂的情感流动 ,那些未说出口的心动、暗藏的情愫,如同海面下翻涌的暗流;也象征着两人之间因身份差距、现实困境产生的矛盾纠葛,像不可见的浪潮般涌动。“如潮”则强化了这种情感与矛盾的强烈程度,暗示着他们的故事如同潮水般,看似平静的表面下蕴藏着巨大的能量,随时可能掀起波澜,同时也预示着后续剧情中情感与冲突的不断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