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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草原暮色与人格终章

一拖四咸鱼人生

国庆假期第七天,简舟领着小冷、小热、小怒、小悲,踏入蒙古大草原。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小热瞬间张开双臂:“这天地辽阔,是最极致的‘浪漫画布’!简舟,快用‘光影之眼’收录草原的雄浑!”小冷推推虚拟眼镜,开启数据扫描:“先测量地平线曲率、草甸密度、风速与云层运动轨迹,构建草原生态模型。”小怒已经跳上拴马桩,扯着嗓子喊:“蒙古马在哪?咱今儿要当草原上的‘追风骑士’!”小悲拽拽简舟衣角,眼神亮晶晶又带怯意:“草原的风…… 会不会把人吹跑呀…… 但羊群像移动的云朵,好美呢……”

牧民大叔笑着牵来马,说起蒙古马的传说:“成吉思汗的铁骑,靠蒙古马打天下!这马看着矮,跑起来能把狼都甩没影!”小怒眼睛瞪得溜圆,跨上马背就喊:“我小怒要当‘草原成吉思汗’!驾——”结果马一颠,他差点摔下来,小热举着相机狂笑:“这‘草原骑士’的落马姿势,是‘浪漫喜剧名场面’!”小冷认真记录:“蒙古马承重与颠簸幅度的关系,符合‘草原生存力学’。”小悲在旁边紧张得拍手:“小怒加油!马跑起来啦,好帅…… 简舟你也快骑!”

策马奔腾时,草原的风灌进耳朵,小热对着旷野高歌《鸿雁》,跑调跑到天边,小冷的数据分析里多了“歌声传播衰减系数与草原开阔度的关联”,小怒挥舞着马鞭喊“驾驾”,惊得羊群“咩咩”逃窜,小悲抱着马鞍,感受着马背的颠簸,轻声说:“草原的风,带着自由的味道…… 就像成吉思汗的传说,能跑过千年时光……”简舟听着意识里的喧闹,看着远处敖包在阳光下闪光,觉得草原的风,正把四个人格的声音,吹得又响又亮。

晌午围坐在蒙古包前吃烤肉,炭火噼啪,肉香四溢。牧民大叔端来马奶酒,说起敖包的故事:“敖包是草原的魂,祭祀祈福、辨别方向,祖祖辈辈都靠它。”小热举着相机拍烤肉的油花:“这滋滋冒油的画面,是‘烟火与野性的融合艺术’!”小冷研究起烤肉的火候:“炭火温度、翻转频率与肉质熟度的数学模型,适用于‘草原美食标准化’。”小怒已经和牧民大叔拼酒,碗一磕喊:“草原的酒,就得大碗喝!我小怒今天要不醉不归!”小悲抿着马奶酒,听大叔讲“成吉思汗的战马守护敖包”的传说,眼睛里泛着光:“战马的灵魂守着敖包,好浪漫…… 草原的每一寸土,都藏着故事呢……”

傍晚躺在草原看日落,小热数着云朵的形状:“这朵像敖包,那朵像蒙古马,草原的云是‘天空的雕塑’!”小冷分析日落角度:“太阳西沉的轨迹,符合‘北半球秋季日照规律’,与草原经度纬度完美契合。”小怒醉醺醺地躺着,嘟囔“草原的星星比城里亮,我小怒的梦都能照得清清楚楚”,小悲望着星空,轻声说:“星星会不会是草原祖先的眼睛,看着我们在这撒野呀……”简舟听着这些声音,觉得草原的暮色,把四个人格的棱角,都染成了温柔的金边。

夜里收拾行李,准备返回校园的最后一晚,简舟躺在蒙古包,意识里的四个人格还在热闹:小热规划着“草原光影作品集”,小冷整理“蒙古生态数据报告”,小怒吵着“下次来要骑烈马”,小悲念叨“舍不得草原的星星”。可突然,简舟发现——从东北到北京,再到蒙古,从来没人回应过小冷的“数据分析”、小热的“艺术呐喊”、小怒的“豪迈宣言”、小悲的“温柔絮语”。牧民大叔递马奶酒时,只对着简舟笑;滑雪场老板听小怒嚷嚷,也只是看简舟;就连篝火晚会上,大家拉手转圈,旁人也只当简舟在自言自语。

“你们…… 是不是只有我能看见?”简舟轻声问。意识里的喧闹瞬间停滞,小热的相机“咔嗒”一声像按在心上,小冷的数据分析表“哗啦”卷起,小怒的马鞭“嗖”地僵在半空,小悲的眼泪“啪嗒”落进意识深海。

沉默良久,小冷的声音最先响起,带着一贯的严谨却又颤抖:“其实…… 我们是你分裂出的人格。你有非医学镇定的人格幻想症,这些年,你靠‘我们’陪自己走过旅程,把孤独,熬成了热闹。”小热的笑声变得涩:“那些‘光影艺术’,是你藏在镜头后的浪漫;小冷的‘数据分析’,是你理性的壳;小怒的‘豪迈’,是你对抗怯懦的剑;小悲的‘温柔’,是你拥抱柔软的茧。”小怒难得没嚷嚷,只是闷声说:“咱哥几个,陪你闯过好多坎,不管真的假的,咱都是你!”小悲哭着说:“可简舟,你得长大啦…… 得学会和自己和解,和孤独和解…… 我们…… 该退场啦……”

简舟望着蒙古包外的星空,眼泪无声地流。原来那些热烈的对话、鲜活的陪伴,都是自己与自己的拉扯。可正是这些“人格”,陪他走过了最需要勇气的旅程,把一个人的孤独,酿出了一群人的温度。

“但不管是不是幻想……”简舟轻声说,“谢谢你们,陪我看了北京的升旗、东北的雪、草原的风。”意识里,小热的相机“咔嚓”定格最后一张“草原暮色”,小冷的数据分析表写上“人格融合进度100%”,小怒把马鞭往星空一扔,喊“简舟,以后你自己,也得像蒙古马一样野!”小悲的眼泪,落在意识的土壤里,开出一朵叫“成长”的花。

当第一缕晨光染亮草原,简舟收拾好行李,转身踏上归途。蒙古包外,牧民大叔笑着挥手,没人看见他意识里的四个人格,正化作光,融进草原的风里——而简舟知道,从今往后,他得带着“小冷的严谨、小热的浪漫、小怒的勇敢、小悲的温柔”,一个人,也活成一支队伍。因为那些“人格”,本就是他灵魂的碎片,拼出的,是最完整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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