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A
小A那年我在监区的监控室上夜班,监控会轮巡每个监舍,监区大门以及周边的画面
小A深夜两点,画面轮巡到监区大门的时候,看到有人站在门外远处的操场上徘徊,行为怪异的手舞足蹈,很兴奋的样子
小A监控画面自动跳到下一个,再转回监区大门的监控画面,已经不见人影
小A我的监控权限看不到别的监区画面,我断定他们不是从监区溜出去的犯人。我们所有的门都由监控室的电脑操控,监控室24小时有人在
小A因为是电脑操控,所以强行推门会有警铃
小A保险起见,我给指挥中心打电话说明情况,让他们巡查一下整个监狱,他们说没看见我说的那几个人
小A第二天我向领导汇报,领导安慰
“咱警察不怵这个看到鬼,哪有看到上级领导恐怖?”
小A自此上夜班的时候我会很害怕,怕再次从监控画面里看到那几个手舞足蹈的人
小A我们监狱所关押的犯人多是诈骗,组织卖淫之类的短刑犯,有一个小姑娘比较特殊,犯的故意杀人罪,杀的是自己刚出生的孩子
小A她在打工宿舍的厕所把孩子生了出来,把孩子捂死并丢弃在了宿舍楼下,当天就被人发现并报警
小A她被抓的时候还是未成年,所以先送到少管所,成年之后才转到了我们监狱
小A那姑娘刚来的时候,精神状态肉眼可见的萎靡,看不出来是一个成年女性,后来经过学习和劳动,发展了绘画的爱好状态好了很多
小A刑满释放,家里人拒绝来接她,她无处可去,监狱安排我给她送回户口所在地的社区
小A道别时那姑娘向我要了联系方式,这是不符合我们相关规定的,所以我没给
小A但我告诉她可以写信到监狱给我,将近一年的时间我在单位里时不时就能收到她的来信
小A她在信中写她的近况,她父母一直不肯原谅她,之前让她怀孕的男友也联系不上,她过得并不好
小A再后来通信断了,我没有太在意,只当她是生活终于好了起来,不再需要找人倾诉
小A几个月后,那天我在监区的办公室加班弄台账,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接通后对面是一个细细的女声,夹杂着很多电流音
小A一开始我没听出来是谁,直到对面喊“小A警官”,我才猛地反应过来是那姑娘
小A但我们监区办公室电话都是内线,只有单位内部能打,她不应该知道这个电话号码的也不应该打得通
小A所以我就问她怎么打到这个电话的,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一直模模糊糊的说“小A警官我终于找到你了,这里没有人和我说话”
小A我感觉到她的精神状态不好,就像刚进我们监区那时候的样子
小A我安慰了她几句,电话那头就挂断了
小A挂断后我查看来电记录,竟然没有找到刚才那通电话
小A我又去问技术人员,技术人员很确定的说
“外面的电话是没法打进来的!”
小A我也没在意,后来我又遣送一名刑满释放的女犯,去之前那个社区,顺便去打听了那姑娘的近况
小A工作人员告诉我那姑娘在出租屋自杀了
“那姑娘平时没有父母联系,也没有朋友认识,好几天了才被发现。”
小A我很震惊,我最近还接到了她的电话
小A而且我百分百确定,那个声音那个语气还说了我的名字,那就是她本人
小A现在想起来,我更多是愧疚,我会想到当时拒绝给她留联系方式的场面
小A如果我把电话留一个给她,平时多听一下她倾诉,和她聊聊天,那姑娘是不是现在还活着
菱你也是秉公办事,不必自责了
秋法律无情
小A人心难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