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迟“小水。”
燕迟“是我太心急了,你别生气。”
他亲昵地唤着那个小名,这个名字源自她的姓氏——三点水的“江”,于是便成了“小水”。
从他的语气和神情中不难看出,燕迟似乎早已经洞悉了她的真实身份,知晓她并非秦盐,而是江盐。
那称呼里藏着的,是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他早已将那些年所有的秘密揉进了这简单的两个字之中。
燕迟“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你不得不隐姓埋名,来到这个地方。”
燕迟“但是,我会为你铺平道路的。”
燕迟“不管你想要做什么,需要做什么都可以。”
燕迟并未执意让她以同样亲昵的称呼相待。
他暗自思忖,或许是因为小水与自己久别重逢,才显得如此生疏。
只要他在这段时日里稍加主动,对方定会渐渐放下防备,重拾昔日那份无间的亲密。
江盐.“我知道了。”
江盐叹了一口气,她与燕迟之间隔的可是整整十年,他们也早已不再是几岁的孩童。可是为什么燕迟表现出来的样子,就好像他们没有分别多久,他们依旧关系亲密。
是他适应能力太强了,还是她接受能力太差了。
总之,她总觉得燕迟并不似表面那般温和无害。若是幼时的小七向她撒娇,她或许会觉得理所当然,甚至心生怜爱。
然而如今的燕迟,已非昔日懵懂少年,而是堂堂世子,亦是年少有为的将军。
他经历了战场上的血雨腥风,也蹚过了官场的深沉黑暗,又怎可能仍是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
恐怕他如今的一切表现,都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伪装,只为让她放下戒备,陷入他布下的迷局。
燕迟并没有在房间里久留,他离开前,还特意叮嘱茯苓一定要照顾好她。
要是江盐出了什么事情,茯苓也难逃厄运。
门被轻轻关上后,茯苓依旧愣在原地。等到脚步声离远,她才松了一口气凑到江盐面前。
江盐.“刚才世子殿下和你说了什么?”
江盐.“你怎么一副吓的半死的样子?”
茯苓深呼吸一下,连忙说道。
茯苓“刚才世子殿下凑到我耳边,嘱托我一定要照顾好你。”
茯苓“还说要是你出了事,我也难逃厄运。”
茯苓仔细想想,那不就是要了她命的意思吗。
看样子是了。
燕迟在她面前还会伪装一下,应该是念及旧情。但是面对其他人时,他却是另一个冷漠无情的面貌。
江盐.“这燕迟还有两幅面孔呢……”
江盐小声嘀咕着。
茯苓“什么?”
茯苓听不真切她在说些什么。
江盐只好摇头,表示没什么。这种话她也只好在私底下说一两句,要是被正主听见了,那还得了。
江盐.“今晚就是迎娶新娘子的时候吧。”
江盐.“我们也要好好准备一下,换身衣裳。”
还好大长公主极具人情味,还给她准备的衣裳。不然她真的要穿着之前秦府给她准备的那些老旧的不知道从哪淘来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