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胜男一踏进家门,便马不停蹄地忙碌起来。洗菜、切菜、起锅烧油,她的身影在厨房里来回穿梭,一刻也不曾停歇。林妙妙倚在门边,静静注视着母亲那被烟火熏染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她早已懂得母亲这些年的辛劳与不易,然而此刻亲眼目睹这一切,那些曾因叛逆和任性犯下的过错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令她羞愧得几乎无地自容。若不是这次重生,她大概依旧会像前世一样,对母亲的付出视若无睹,直到高中时才猛然醒悟。
林妙妙母后大人,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我可以帮你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哦,别看我年龄小,但是我能做的事情还是很多的!
王胜男嗯……你帮我剥一下蒜,再帮我把葱洗一下,可以吗?
王胜男未曾料到,今日林妙妙竟会主动帮忙。平日里,不叫她她,这姑娘定是能不动则不动。然而,此刻林妙妙这一番突如其来的转变,令王胜男心中欢喜难掩,连话语间都带着几分难得的温柔。
此刻,厨房里洋溢着一片和谐的氛围。林妙妙站在一旁,手指灵巧地剥着蒜瓣,又将小葱仔细清理干净。而王胜男则专注于砧板上的工作,菜刀起落间发出清脆的声响,她手中的菜叶与鲜肉被切得整整齐齐,为晚上的佳肴做好了准备。不一会儿林大为就下班回来了,看到了这样一副场景。
林大为哟,今天妙妙这么听话啊,你们配合的挺好啊。
林妙妙老林,我什么时候不听话了?我一直都是这么乖的好不好。
林大为好好好,咱们妙妙一直都很乖
王胜男嘿!你们父女俩又开始了,是不是?准备吃饭了,妙妙拿碗筷,林大为端菜去!
吃完饭后,妙妙主动接过洗碗的活,洗完碗后不再和往常一样玩闹,而是回到房间里去弹钢琴和刷题写作去了。
回到房间,她在琴凳上轻轻坐下,指尖抚过琴键,一遍又一遍,她专注地练习着,将每一个音符都倾注进自己的情感。渐渐地,《童年情景》的旋律流淌而出,带着一丝怀旧与纯真的气息;随后,《小奏鸣曲》也从容展开,清脆而流畅。这一刻,音乐填满了整个房间。练习完后,便走到书桌旁,突然文思泉涌,就开始拿起笔创作。
林妙妙我的日记本里,静静地躺着一片银杏叶,叶脉上用荧光笔勾勒出一副眼镜框。妈妈总说我白日梦做得太多——可我分明记得,那个戴眼镜的男孩,总是站在雾气氤氲的梦境之中,将古诗一行行抄进那本星空封面的作业本。教室后排那本《古诗词鉴赏》,总被翻开到李商隐的那一页。空白处有一行褪色的小楷批注:“‘春蚕到死’的物理时间应为37天半。”字迹与我梦中少年校服口袋掉落的实验日志如出一辙,他握钢笔的姿态,仿佛在攥住一束银河的微光。上周大扫除时,我捡到了一截蓝色钢笔尖,它早已在讲台缝隙里锈迹斑斑。午睡时,它忽然硌得我手心发烫,恍惚间,耳边响起一阵清冷的背诵声,像深秋早读课上的风:“林妙妙,你画的云朵函数曲线,连sin和cos都会羞愧。”此刻,夕阳透过窗棂洒下,橡皮屑在光线中飞舞,映出一道侧脸剪影——戴着眼镜,嘴角绷成了一条笔直的坐标轴。妈妈说,那是关于某位优等生转校生的传闻投影。但我知道,这影子是我前世弄丢的数学课搭档,正从旧钢笔尖的锈痕里缓缓显形。(我悄悄将钢笔尖塞进许愿瓶,埋在操场第三棵梧桐树下。)……所以,你们绝对猜不到,对吧?
写完之后,林妙妙便陷入了内心的独白:她和钱三一究竟何时才能再次相见呢?难道真的要等到高中吗?唔……如果想早些见面的话,转学似乎是个办法。可是一旦转学,老林和妈妈辛苦维系的生活又会被打乱吧。她忽然想起,钱三一以前住的地方离自己家并不远,说不定哪天在路上就能意外遇见了呢!(私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