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严浩翔,是在一周后贺父的寿辰宴上。
贺家包了个山庄,大操大办的奢侈模样,想都不用想,肯定有贺名和的手笔。
贺峻霖拎着一个礼盒孤身进了庄子,白衬衣黑长裤,外罩一件纯黑大衣,面容冷淡,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刚踏入正厅,贺峻霖不及防的被人揽了去,"怎么才来?"揽他的人是季家的小公子,两人是高中同学,贺峻霖为数不多的好友。
贺峻霖抬腕看表:"没迟到,早了二十分钟。"
季钰叹了口气,揽着他慢慢走:"你知道贺名和来的有多早吗,还有,这次的寿辰也有贺名和在掺手吧?"
贺峻霖随口应道:"显而易见。"
"你家老爷子已经在慢慢脱手总公司了,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他更可能选谁,听说前一阵贺名翔霖 一纸合约
和又抢了万洋那个项目……你就不担心老爷子把贺家完全交给贺名和后你该怎么过?"季钰担心道。
映入眼帘的人越来越多,耳边的喧闹声也越来越大,贺峻霖只好贴近季钰耳边说话:"不担心,因为万洋是我送他的。"
话音刚落,两人面前多了个高大身形,"好巧,贺二少,"严浩翔弯起一双深情眼,笑的分外勾人,"又见面了。"
贺峻霖不动声色的后撤半步,唇边挂上一丝笑意,礼貌又疏离:"不算巧,严总,这本是我父亲的寿宴。"
严浩翔故作惊讶:"也是,一时忘了。"
贺峻霖:"…..…"
一边的季钰见这两人熟又不熟的样子,可看贺峻霖不大愿意继续往下聊,赶忙出来打圆场:"哎呀,久仰严总大名啊,我是季钰,啊,那个峻霖你不是还要给老爷子送礼吗,还不快去?"
贺峻霖淡声"失陪",绕过严浩翔往前走。
季钰看着贺峻霖的身影没入人群后才收回目光,却发现面前的男人不知何时也离开了。"还想聊聊呢……"季钰喃喃道,严浩翔张脸太好认,他曾见过一次就一眼认出。虽不知严贺两人之间有过什么瓜葛,但要是能和严家上关系,只好不坏的。
严浩翔是严家独子,严家父母在严浩翔接手公司的那一刻起就再没管过,夫妻二人甜蜜出游,抛下严浩翔一人做苦力。
好在严浩翔手段够多,仅仅半年就让公司上下对他服服帖帖,把严家的所有产业发展的蒸蒸日上,严浩翔的名声在贵圈也由此传开。
"爸,最近回家见家里多了好些字画,想来您应该在练书法,便特地寻来这方莲底墨砚。"在各路目光的注视下,贺峻霖坦然自的拿出木盒,小心地放在桌上。
贺父一身大红唐服装,衬的整个人容光焕发,鬓间只来有几白发,眉眼间仍有年轻时的俊朗之姿,看上去只有四十来岁。
他笑眯眯的,先夸了句"好孩子",随后打盒子,举起那砚端详了许久,才置回盒内:"不错,小霖做事一直都很细心。"您过誉。"面对贺父时,贺峻霖总会短暂的收起身上那疏离的气势,乖巧的宛若敛毛的猫儿。
贺夫人,那个端庄华容的女人,始终面色温和的站在贺父身边,只是在望向贺峻霖时,眸中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
表面上大家都觉得继承人是贺名和无疑,又有母亲支持,又是家中长子,老二也没做出什么特别的成绩;但只有贺夫人心中明了:贺父心里的这杆秤始终没有偏向任何一边,他还在观察。
这并不是个有利的事情,贺夫人心想,她自知自家儿子没这个老二聪明﹣﹣贺峻霖惯会在贺父面装乖,做人做事比贺名和稳妥太多,这些年要不有她在贺名和身后推波助澜,这继承久的位置怕是早贺峻霖坐上了。
想到这,贺夫人的目光又深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