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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望妻石

从天而降小麻烦

王楚钦和向暖暖那腻死人不偿命的“适配”日常,在基地持续发酵,俨然成了训练之余不可或缺的“背景板”。直到一封突如其来的调令,像一盆冰水,兜头浇灭了王楚钦所有嘚瑟的小火苗。

国家体育总局下属的一个青少年乒乓球集训营急需有经验的队医助理支援两周,时间紧任务重。基地综合考虑,觉得向暖暖细心负责,专业基础扎实,又年轻有亲和力,非常适合去带带那群小萝卜头。

调令下来得突然,走得也急。向暖暖只来得及匆匆收拾了一个小行李箱。

消息传到王楚钦耳朵里时,他正结束一组高强度多球训练,汗水淋漓,抓起毛巾擦脸,习惯性地就朝角落那个熟悉的位置看去,准备收获一个甜甜的笑容或者一瓶拧开的水——结果,位置空空如也。

“暖暖呢?”他皱眉问旁边的队友。

“啊?大头你还不知道?”孙哥一脸“你完了”的表情,“刚通知的,暖暖被临时调去城西那个青训营支援了,两周!车好像都来接了!”

轰——!

王楚钦感觉脑子嗡地一声,手里的毛巾掉在了地上都毫无知觉。两周?城西?那个鸟不拉屎、离基地开车都要一个多小时的青训营?!

他猛地转身,像一阵狂风般冲出训练馆!刚跑到宿舍楼门口,就看到向暖暖正拖着小行李箱,跟基地负责交接的工作人员说着什么,旁边停着一辆印着青训营logo的面包车。

“暖暖!”王楚钦几步冲过去,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急切和慌乱。

向暖暖闻声回头,看到他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样子,愣了一下,随即小脸上也布满了不舍和无奈:“王楚钦……你训练完啦?我正要跟你说……”

“怎么这么突然?”王楚钦打断她,眉头拧成了疙瘩,语气又急又冲,“非得你去?别人不行吗?两周?这么久!” 他像个被抢走了心爱玩具的大型犬,浑身散发着焦躁不安的气息。

“是总局那边临时安排的,挺急的。”向暖暖小声解释,看着他那副明显不爽又强压着的样子,心里也酸酸的,“就两周……我很快就回来了。”

“城西那么远!条件肯定没这边好!”王楚钦烦躁地抓了把湿漉漉的头发,眼神黏在她身上,恨不得用目光把她的小行李箱焊在原地,“你东西带够没?药呢?那边晚上冷,厚衣服带了没?” 他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想上手去翻她的箱子检查。

“带够了带够了!”向暖暖赶紧护住箱子,脸微红,旁边的工作人员都看着呢!她小声安抚,“我都准备好了,你别担心。”

工作人员看了看表,催促道:“小向,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得走了,那边还等着呢。”

向暖暖点点头,再看向王楚钦时,圆眼睛里满是不舍,声音软软的:“那我走了……你好好训练,别……别太想我。” 最后几个字轻得像羽毛。

王楚钦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看着她坐进车里,关上车门。面包车启动,缓缓驶离基地大门。

他站在原地,像一尊瞬间被抽走了灵魂的雕塑。刚才的焦躁和质问还卡在喉咙里,人却已经走了。空落落的感觉,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

甜蜜的“挂件”生活,戛然而止。

**“望妻石”模式,正式启动。**

失去了“吸附目标”的王楚钦选手,迅速进入了“低气压怨念”状态,其变化之明显,让整个基地都笼罩在一片“失恋”(队友语)的愁云惨雾中:

1. **训练场上的“灵魂出窍”:**

* 以前是眼神雷达扫描暖暖,现在是眼神空洞,望着某个方向(通常是基地大门或者向暖暖常坐的角落)发呆。维克托教练的怒吼经常需要重复三遍以上才能把他飘远的思绪拽回来:“王!你的魂呢?!被城西的妖怪叼走了吗?!”

* 失误率直线上升。以前是凶狠的失误,现在是心不在焉的失误。一个简单的发球都能直接出台,或者接发球时反应慢半拍,被对手轻松得分。陪练们面面相觑:“大头……你还好吧?”

* 休息时间不再“瞬间移动”,而是像被强力胶粘在了椅子上,整个人散发着“生无可恋”的气息,眼神放空,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屏幕是黑的)。

2. **食堂里的“食不知味”:**

* 以前是给向暖暖堆满餐盘,现在是看着自己盘子里丰盛的饭菜,毫无食欲。筷子扒拉两下,叹口气,放下。孙哥看不下去:“喂!你倒是吃啊!跟饭有仇?” 王楚钦幽幽地看他一眼,又叹口气:“没胃口。” 眼神飘向向暖暖平时坐的位置,空空如也。

* 看到向暖暖爱吃的菜,会下意识地多打一点,然后看着那多出来的分量,再次陷入沉默,周身弥漫着“睹物思人”的忧伤(队友吐槽:矫情!)。

3. **无处不在的“低气压源”:**

* 训练馆里,只要有人(尤其是男队员)无意中提起“城西”、“青训营”甚至“小萝卜头”之类的字眼,王楚钦锐利的目光就会立刻扫射过去,带着无声的警告和浓浓的怨念,仿佛对方踩了他的尾巴。

* 晚上加练,角落那盏习惯性为向暖暖亮起的灯依旧开着,但灯光下只有他孤独挥拍的身影,显得格外寂寥。偶尔停下来喝水,他会望着那空荡荡的座位出神,背影写满了“孤单寂寞冷”。

4. **通讯工具依赖症晚期:**

* 手机几乎长在了手上。训练间隙、吃饭、休息、甚至去洗手间(?)都要带着。只要屏幕一亮,他立刻像打了鸡血一样抓起来看。如果是无关紧要的消息,那失望简直要从眼睛里溢出来;如果是向暖暖发来的(哪怕只是一个表情包),那嘴角上扬的弧度能瞬间点亮整个休息区。

* 视频通话成了每日必修课。不管训练多累,晚上回到宿舍,必定雷打不动地拨过去。通话时,表情极其丰富:看到向暖暖的脸,眼睛瞬间亮晶晶;听到她说累,眉头立刻皱起;看到青训营简陋的环境(他单方面认为),表情嫌弃得不行;如果信号不好卡顿了,他能急得在宿舍里转圈,嘴里念念有词:“这什么破网!”

**队友们:从“被屠”到“同情”,再到“忍无可忍”。**

* **孙哥(心路历程复杂):** “刚开始我还挺幸灾乐祸,让你小子天天秀!现在?我后悔了!他这怨气冲天、魂不守舍的样子,比秀恩爱还影响队内和谐!训练没精神,吃饭唉声叹气,跟他说话三句不离‘暖暖说’、‘暖暖那边’……我的天!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他现在就是个行走的‘望妻石’!还是自带低音炮BGM(叹气声)的那种!”

* **林姐(哭笑不得):** “暖暖走了才两天,我看他人都瘦了一圈(错觉?)。昨天暖暖发消息说那边小孩挺可爱的,他脸立刻黑了,对着手机咬牙切齿:‘可爱?能有我可爱?’ 我差点没笑死!王楚钦你醒醒!你跟一群小学生比什么可爱啊!”

* **维克托教练(暴躁升级):** “两周!就两周!王!你再这样下去,我看你也不用等向助理回来了!你的状态可以直接去青少年组回炉重造了!Позор!(耻辱!)拿出你世界冠军的意志力来!思念是病!训练是药!加练!双倍!”(然而效果依旧不佳,王楚钦只会更蔫,然后晚上跟暖暖视频时委屈巴巴地告状:“维克托又凶我……”)

* **其他队员(集体请愿):** “领队!想想办法吧!要么把暖暖调回来,要么把王楚钦打包送去青训营!再这样下去,我们队里的平均气压都要被他拉低了!”“求求暖暖姐快回来收了这个妖孽吧!我们快被他散发出来的怨念腌入味了!”

**向暖暖:远程投喂与甜蜜负担。**

视频那头,向暖暖看着王楚钦那副眼巴巴、委屈兮兮、仿佛被全世界抛弃的“望妻石”模样,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她只能隔着屏幕,用尽浑身解数安抚这只突然失去“挂件目标”而陷入分离焦虑的大型犬:

* 分享青训营有趣的事(小心翼翼地避开“可爱小孩”话题)。

* 叮嘱他按时吃饭(虽然他总说没胃口)。

* 监督他给脚踝擦药(远程视频指导,看着他笨手笨脚地操作)。

* 晚上一定要听到他说“晚安”才能挂断(否则他能一直磨叽到手机没电)。

虽然很忙很累,但看着屏幕里那个因为自己一句话就瞬间阴转晴、眼睛亮起来的男人,向暖暖心里也暖暖的,充满了被强烈需要和依赖的甜蜜感。只是……偶尔也会被队友们发来的“前线战报”(王楚钦的种种怨念行为)逗得忍俊不禁。

**基地日常新画风:**

训练场上,杀球依旧凶狠,但某个角落总杵着一尊散发着“生人勿近,尤其提及城西者勿近”低气压的“望妻石”。

食堂里,某张餐桌前,总有一个对着饭菜长吁短叹、食不下咽的忧郁身影。

宿舍走廊,深夜时分,某个房间总会传出刻意压低、却依旧能听出腻歪劲儿的视频通话声。

队友们日常活动:绕开低气压中心 + 精准吐槽“望妻石”状态 + 祈祷两周快点过去。

王楚钦掰着手指头数日子,感觉度日如年。他望着城西的方向,眼神幽怨得如同深闺怨妇,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暖暖,快回来!你的“大型挂件”急需归位!基地的“适配”生态平衡,急需你来拯救!

而远在城西青训营的向暖暖,看着窗外,想着那个此刻肯定又在对着手机屏幕发呆的“望妻石”,嘴角忍不住上扬。快了,就快回去了。回去好好“安抚”一下那颗备受“分离之苦”的、别扭又黏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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