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的蝉鸣在窗外渐渐歇了声,我把机车头盔随手搁在玄关柜上,金属扣撞出清脆声响。刚扯松领口的领带,就瞧见客厅暖黄的灯光里,萧小五蜷在沙发角落,膝头摊着本翻了一半的书,发尾沾着几颗毛绒绒的粉色发卡。
“回来这么晚?”她合上书坐直身子,丝质睡裙顺着动作滑下肩头,露出半截莹白的锁骨。我盯着那抹若隐若现的月光,喉结不自觉滚了滚,扯领带的手顿了顿。
“临时接到车队改装方案。”我弯腰解开作战靴的鞋带,皮革摩擦声混着她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余光瞥见她赤着脚踩在地毯上,粉色拖鞋歪在沙发边,像两朵开错季节的花。
“今天的星空特别漂亮。”她突然开口,踮脚把薄荷糖罐往我这边推了推。玻璃罐里躺着几颗蓝色包装的糖果,是我最爱的口味。我随手摸出一颗剥开,清凉的甜意还没漫开,就被她突然凑近的发梢扫过手背。
客厅的老式座钟敲响十一下,齿轮转动的咔嗒声里,我看见她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萧逸,”她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半度,指尖无意识揪着睡裙的蕾丝边,“你说...亲一下要多久?”
糖块在齿间“咔嚓”碎裂,凉意窜上舌根。我挑眉看向她泛红的耳尖,伸手勾住她的手腕轻轻一带。她跌进我怀里时,发间茉莉香混着沐浴露的柑橘味,像杯摇碎月光的特调鸡尾酒。
“想知道?”我抵着她额头轻笑,指腹摩挲着她手腕的脉搏。那处皮肤下的跳动越来越快,像受惊的蜂鸟。她仰头望我的瞬间,我看见她瞳孔里晃动的自己——领口微敞,领带歪斜,活像头被撩拨的困兽。
她突然踮起脚尖,温软的唇轻轻擦过我的嘴角。柑橘香瞬间在鼻尖炸开,我浑身的血液几乎在同一秒沸腾。她却已经退开半步,耳尖红得像熟透的草莓,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慌乱:“就、就试一下!”
“试完了?”我扯松领带的手猛地收紧,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颈。她仰头时脖颈拉出优美的弧度,我能清晰感受到掌下细腻的肌肤和急促的心跳。她慌乱的眼神落在我锁骨处的疤痕上,又迅速移开,像只偷腥被抓的小猫。
“萧小五,”我贴着她耳畔低语,喉间滚出压抑的笑意,“挑衅完就想跑?”她发颤的睫毛扫过我脸颊,在皮肤上烙下细碎的痒。我终于不再忍耐,低头吻住那片让我心痒难耐的柔软。
薄荷糖的凉意和柑橘的清甜在齿间纠缠,她起初还有些僵硬的手指,慢慢攥住我衬衫的下摆。我扣着她后颈的手稍稍用力,加深这个带着夏夜燥热的吻。她急促的呼吸喷在我脸上,混着茉莉花香,让我想起暴雨前潮湿的风。
客厅空调外机的嗡鸣不知何时停了,寂静里只剩交叠的呼吸声。我松开她时,她的唇泛着水光,眼尾蒙着层薄雾,像只被欺负狠了的小动物。“还、还没亲够?”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倔强地和我对视。
我轻笑出声,拇指摩挲着她红肿的下唇:“笨,接吻不是这样。”她不服气地瞪我,睫毛上还沾着细碎的水光,倒显得那双眼睛更亮了。我低头含住她的耳垂轻咬,在她受惊的颤栗里低声说:“要教你吗?”
她突然伸手勾住我的脖颈,主动仰头吻上来。这次不再是试探的轻触,带着青涩却炽热的勇气。我喉咙发紧,反手将她抵在沙发扶手上,听到她后腰撞在木质扶手上发出的闷响。“疼吗?”我含糊地问,却舍不得松开半分。
她摇头,发丝散落在沙发靠垫上,像团揉碎的月光。我松开她时,她瘫在我怀里喘着气,手指还揪着我衬衫第二颗纽扣。“萧逸,”她的声音黏糊糊的,“原来接吻要这么久啊。”
我笑着咬她鼻尖,看她皱起鼻子躲开的模样,心里软得一塌糊涂。“现在知道了?”我抱起她往卧室走,听她惊呼着环住我脖子。月光从纱帘缝隙漏进来,在她发间缀上细碎的银。
卧室的顶灯亮起时,她突然伸手挡住眼睛,指缝间透出的目光却直勾勾盯着我。我扯开衬衫纽扣的动作顿了顿,听见她小声嘀咕:“你锁骨的疤痕...有点帅。”
我挑眉扑过去,看她笑着往床里躲,发间的茉莉香在暖光里晕开。“只看疤痕?”我扣住她的手腕压在枕头上,看她耳尖又泛起熟悉的红,“萧小五,今晚教你的可不止接吻。”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挪了位置,将纠缠的身影投在墙上。夏夜的风掀起纱帘又放下,把细碎的笑声和绵长的吻,都揉进这个独属于我们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