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拍打着人鱼岛的礁石,毛利小五郎还在抱怨错过的温泉,柯南揣着口袋里的解药试用品若有所思,而和叶跟在平次身后。
远山和叶平次,你的手臂真的没事吗?
和叶第三次开口时,平次正弯腰拎起旅馆门口的行李袋,闻言头也不回地摆摆手。
服部平次说了没事啊,就是被树枝划了下,你比我老妈还啰嗦。
可和叶望着他右臂上缠着的绷带,早上她帮忙换时,明明看到纱布渗出的血渍比想象中深。
那时平次只顾着跟柯南争论案件细节,任由她胡乱缠了几圈,嘴里还嘟囔着。
服部平次这点小伤算什么,上次追犯人的时候……
回到大阪的旅馆时已是深夜。毛利一行人住楼上,她和平次的房间隔着一条走廊。
和叶抱着换洗衣物准备去洗,路过平次门口时,发现他的行李袋敞着口,一件深色衬衫的袖口从袋口耷拉下来。
远山和叶这家伙,又乱丢东西。
远山和叶是血!
和叶小心翼翼地展开衬衫,那道从袖口延伸到肘部的血痕,在布料上晕开大片深色,这绝不是“树枝划伤”该有的样子。
记忆被拽回悬崖边的瞬间。当时她被凶手推得失去平衡,身体朝崖下倒去时,手腕被平次死死抓住。
她记得他半个身子探出崖外,另一只手拼命扒着岩壁,风太大,她没看清他的手臂是否撞到了什么,只听到他咬着牙喊“别乱动”。
远山和叶原来不是树枝。
远山和叶是岩壁。
远山和叶是他为了抓住坠落的自己,硬生生让手臂在锋利的岩石上磨出了这么深的伤口。
她想起平次当时笑着说“没事”的样子,想起他把外套脱下来扔给她挡雨时,右臂不自然的弯曲,想起他刚才拎行李时……
远山和叶这个笨蛋。
她把衬衫悄悄叠好,塞进自己的洗衣篮最底层,转身敲响了平次的房门。
服部平次干嘛?
平次叼着牙刷开门,嘴角还沾着泡沫,看到是她,含糊不清地问。
服部平次我可告诉你,我绝对不陪你看恐怖电影啊。
和叶举起手里的医药箱。
远山和叶换药。
服部平次都说了没事……
远山和叶闭嘴。
和叶推开门走进来,把他按坐在榻榻米上,她弯腰去解他手臂上的绷带时,手控制不住地发抖。
绷带一圈圈松开,露出底下的伤口。果然比早上看到的更深,边缘的皮肉翻卷着,还带着没清理干净的细小沙砾。
和叶倒抽一口冷气,消毒水碰到伤口时,平次“嘶”了一声,却梗着脖子说。
服部平次轻点啊,想谋杀吗?
远山和叶谁让你不老实说的。
和叶低着头,长发垂下来遮住脸颊,平次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听到她的声音闷闷的。
远山和叶这么深的伤,要是感染了怎么办?要是……
后面的话她没说下去。要是当时他没抓住她,要是他的手滑了,要是那道伤口再深一点……
服部平次喂,哭了?
平次的声音放软了些,他想抬头看她,却被和叶按住肩膀。
远山和叶才没有。
她吸了吸鼻子,用镊子夹着棉球轻轻擦拭伤口。
远山和叶笨蛋平次……下次别再这样了。
远山和叶我会害怕的。
平次愣住了。
他一直以为和叶会骂他冲动,会像小时候那样叉着腰喊“你是不是疯了”,可她没有。
他张了张嘴,想说“我可是服部平次啊”,想说“保护你不是应该的吗”,却发现所有话都堵在喉咙里。
和叶已经缠好了新的绷带。
远山和叶好了。
和叶站起来,把医药箱抱在怀里转身就走,到了门口又停下,背对着他。
远山和叶明天……记得再换一次药。
门被轻轻带上,房间里只剩下平次一个人。他低头看着手臂上整齐的绷带,比早上她胡乱缠的那圈好看多了。
服部平次谁要你操心……
几天后,服部家的洗衣房里。服部平藏拿着一件没来得及洗的深色衬衫,对着袖口的血迹皱眉,转头看向正试图把衬衫抢回去的儿子。
服部平藏这是怎么回事?
平次红着脸把衬衫往身后藏。
服部平次破案纪念品!
服部平次上次人鱼岛的案子,很有纪念意义的!
服部平藏挑了挑眉,看着儿子把衬衫塞进衣柜最深处,还上了锁。他没再追问,转身走出房间时,听到一句
服部平次……笨蛋和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