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山神庙破败的窗棂,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岚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不知何时靠在百合肩头睡着了。百合仍保持着端正的坐姿,但眼底有着明显的倦色,显然一夜未眠。
“你醒了?”百合低头看向林岚,声音轻柔,“睡得可好?”
林岚直起身,有些不好意思:“我竟这样睡了一夜...你该叫醒我的。”
百合微微一笑:“看你睡得香甜,不忍打扰。”她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肩膀,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伤口显然还在疼痛。
林岚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一细节,立即查看她的伤口。幸好,血已经止住,伤口没有进一步恶化的迹象。
“我们得尽快回药铺。”林岚蹙眉道,“你的伤口需要重新处理,而且我们得在镇民醒来前回去,免得引人怀疑。”
百合点头同意。两人悄悄离开山神庙,沿着僻静的小路返回茶花镇。晨雾尚未散去,镇子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只有早起的鸟儿偶尔发出清脆的鸣叫。这种异样的宁静让林岚感到不安——平时的这个时候,应该已有农户开始一天的劳作了。
快到药铺时,百合忽然拉住林岚,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眼神警惕地望向药铺方向。林岚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心头一紧——药铺门前站着两名陌生男子,看似普通行商,但他们警惕的眼神和腰间不自然的隆起暴露了他们的身份。
“看来他们已经守住了药铺。”百合低声道,“我们不能从正门进去了。”
林岚思索片刻,眼睛一亮:“跟我来,我知道另一条路。”
她带着百合绕到药铺后方的一条窄巷,移开一丛茂密的爬山虎,露出了一扇低矮的木门。这是药铺的后门,平日里只有林家父女和学徒小豆子知晓,连镇上的老顾客都不知道它的存在。
门内是一条狭窄的通道,直接通向药铺的后院。两人悄无声息地进入院内,林岚小心地关好门,重新用爬山虎遮掩妥当。
药铺内静悄悄的,与前日的混乱相比,此刻的宁静显得格外诡异。林岚示意百合留在原地,自己则轻手轻脚地向前厅摸去。药铺内一切如常,药材整齐地陈列在柜子里,诊桌上的笔墨纸砚也保持着原样,仿佛昨夜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
然而地上的一小片暗红色血迹打破了这种假象——那是百合前日受伤时滴落的,虽然已经过清理,但在晨光下仍依稀可辨。林岚的心沉了下去,这意味着那些搜查者很可能已经进来过。
“林姑娘。”小豆子低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吓了林岚一跳。
她转过身,见小豆子站在通往后院的门口,面色凝重。
“小豆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林岚快步上前,压低声音问道,“药铺是不是有人进来过?”
小豆子点点头,眼神复杂地看了后院方向一眼:“天刚亮我就回来了。发现药铺有被闯入的痕迹,但奇怪的是,除了那点血迹,什么都没少。”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师姐,那位百合姑娘...她究竟是什么人?今早我听到街坊议论,说官府正在悬赏捉拿一名女飞贼,特征与她十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