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路

长安的上元节总比别处热闹。朱雀大街上挂满了灯笼，卖糖画的摊贩吆喝声混着歌姬的琵琶语，丁程鑫捏着片刚买的桂花糕，尾巴尖在宽大的狐裘下悄悄晃了晃——这是他化为人形后第一次来人界，毛茸茸的九条尾巴藏得辛苦，偏过头就看见马嘉祺正盯着他笑。

“小心露馅。”马嘉祺的声音带着点蛇族特有的温润，指尖轻轻敲了敲他的腰侧。他今天穿了身月白锦袍，袖口绣着暗纹，谁也看不出这副斯文模样下，藏着条能勒断青石的巨蟒尾巴。

“要你管。”丁程鑫把桂花糕往他嘴里塞了块，余光瞥见街角有人在斗蛐蛐，刘耀文已经凑了过去，狼族的好奇心总让他对这些新鲜事毫无抵抗力，耳朵尖在黑发里微微动着，差点露出原形。

“耀文！”张真源几步走过去，不动声色地按住他的肩膀。狮族天生带着股威慑力，他一靠近，周围喧闹的人群都下意识安静了些。他今天特意穿了件宽肩的短打，掩住背后尚未完全收束的鬃毛痕迹。

宋亚轩蹲在花灯摊前，指尖划过盏兔子灯。豹族的夜视能力让他在灯下也能看清绢布上最细的针脚，忽然眼睛一亮，扯了扯贺峻霖的袖子：“贺儿，你看那个。”

贺峻霖正仰头看灯楼上的灯谜，鹰族的视力能让他看清百米外的字迹，闻言低头，顺着宋亚轩的目光看去——是盏绘着雪山的灯，灯穗上挂着块玉佩，雕的竟是只展翅的鹰。他耳尖微红，刚要说话，就被身后传来的闷响惊得回头。

严浩翔不知何时跟卖力气的脚夫较上了劲，正单手举着块半人高的青石，熊族的蛮力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脸上却还挂着淡定的笑：“这点重量，不算什么。”

“快放下！”丁程鑫赶紧过去拉他，“想被当成妖怪抓起来吗？”

七人闹闹腾腾地往城外走，月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没人忘了初遇时的场景——在昆仑墟的秘境里，为了抢一枚能稳定人形的“化形果”，狐族的狡黠、蛇族的冷静、豹族的敏捷、狮族的勇猛、熊族的力大、鹰族的锐利、狼族的迅捷撞在一起，最后却在秘境崩塌的瞬间，不约而同地伸手拉住了彼此。

“前面好像有热闹。”刘耀文忽然停下脚步，狼族的听觉捕捉到了远处的呼救声。

几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加快脚步。城外的破庙里，几个山贼正围着个老妇人，贺峻霖眼神一凛，鹰族的速度让他瞬间冲过去，抢下老妇人怀里的包裹；宋亚轩紧随其后，豹族的利爪在指尖一闪而逝，吓得山贼连连后退；张真源挡在老妇人面前，一声低喝带着狮吼的威慑力，震得山贼头晕眼花。

严浩翔把试图反抗的山贼拎起来扔到一边，马嘉祺则用蛇族的缠绕技巧捆住了剩下的人，丁程鑫晃了晃手里的迷魂香——狐族的幻术虽没完全施展，却也足够让这些人睡上一天。

“多谢几位公子。”老妇人感激地抹着泪，把怀里的饼分给他们。

月光透过破庙的窗棂照进来，落在七人脸上。丁程鑫咬着饼，尾巴尖不小心露了出来，被马嘉祺悄悄用袖子盖住；刘耀文的狼耳蹭到了张真源的肩膀，惹得对方笑了笑；宋亚轩和贺峻霖凑在一起看老妇人织的鹰纹帕子，严浩翔则在一旁默默劈柴，准备给老妇人生火取暖。

“听说长安以西有座黑风山，”马嘉祺忽然开口，“山里有株千年灵芝，据说能助妖族稳固修为。”

“去看看？”丁程鑫挑眉。

“走！”刘耀文第一个举手，狼族对冒险总是跃跃欲试。

贺峻霖抬头看了眼天上的月亮，鹰族的视野能望见很远的路：“往西走，要过三条河，翻两座山。”

“怕什么。”张真源拍了拍胸脯，“有我们在，什么坎儿过不去。”

宋亚轩笑着点头，指尖无意识地转着块小石头，豹族的直觉告诉他，这次历练一定会很有趣。严浩翔把劈好的柴堆起来，瓮声瓮气地说：“我力气大，你们走不动了我背你们。”

夜色渐深，破庙里升起了火堆，暖意驱散了寒意。七人围坐在一起，没人再提昆仑墟的争斗，也没人担心前路的未知。他们来自不同的族群，本应是互不干涉的存在，却因为一场意外的相遇，成了比血缘更亲近的家人。

第二天一早，七人辞别了老妇人，朝着西方出发。长安的城门在身后渐渐远去，前路有山川湖海，有未知的挑战，却也有彼此的陪伴。

丁程鑫走在最前面，狐裘的下摆扫过青草，忽然回头笑了：“快点跟上，不然灵芝被妖怪抢了！”

“来了！”

身后传来整齐的应答声，带着少年人的朝气和妖族的野性。阳光洒在他们身上，照亮了这段刚刚开始的历练之旅，也照亮了那份在人界烟火里，愈发浓厚的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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