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的生日宴设在自家别墅的花园里，彩色灯带绕着梧桐树枝蜿蜒，音乐声混着笑语飘得很远。我穿着贺峻霖挑的米白色连衣裙站在角落，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摆——来的人太多了，大半是不认识的面孔，喧闹得让我有点发慌。
“进去待着吧。”刘耀文不知什么时候凑过来，手里还拿着杯果汁，“我让张妈把二楼书房收拾出来了，给你放了switch和零食，不喜欢热闹就去那儿待着。”
他今天穿了件黑色连帽卫衣，帽子戴在头上，露出的眉眼比平时柔和些。我接过果汁，指尖碰到他的，带着点户外的凉意：“你不陪我？”
“寿星哪能缺席自己的派对。”他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等会儿就上去找你，给你留了最大块的蛋糕。”
二楼书房果然安静，暖黄的灯光洒在地毯上，书架旁摆着台游戏机，茶几上堆着我爱吃的草莓干和柠檬糖。我刚拆开一包糖，门就被轻轻推开了。
以为是刘耀文，抬头却看见林宇站在门口，衬衫领口敞开两颗扣子，眼神里带着点酒气的偏执。
“你怎么上来的？”我皱起眉，往沙发里缩了缩。
他没说话，反手带上门，把外面的音乐声挡在门外。书房里瞬间只剩下我们俩的呼吸声，他一步步走近，阴影投在我身上，带着让人窒息的压迫感。
“你好像很怕我。”他笑了笑，语气却冷得像冰，“在学校装得那么厉害，原来也会怕？”
“我不是怕你，是烦你。”我站起身想往门口走，被他伸手拦住。
“别急着走啊，”他低头看着我，目光扫过我的裙子，“这条裙子挺好看的，贺峻霖挑的吧？我看见他上周陪你去逛街了。”
我的心沉了下去，这人居然一直在偷偷盯着我。
“你们关系真好啊，”他像是突然打开了话匣子，掰着手指一件件数，“张真源冬天把外套给你穿，自己冻得打喷嚏；丁程鑫会记得你生理期，不让你吃冰的；宋亚轩的粥永远分你一半，哪怕他自己没吃饱；马嘉祺每天放学绕远路送你回家，风雨无阻；严浩翔知道你所有社交账号的密码，连你银行卡余额都清楚；贺峻霖能背出你所有的喜好，你穿什么尺码的鞋他都知道。”
他越说越激动，声音拔高了几度：“还有刘耀文，他打球时永远把水留给你，自己喝别人剩下的；你们七个一起去看电影，永远给你留中间的位置；上次你发烧请假，他们七个轮流给你抄笔记，字迹都不一样，却都记得你不爱用修正液。”
我攥紧了手心，指甲掐进肉里。这些事在我们看来再平常不过，是十二年来养成的习惯，却被他用这种充满恶意的语气说出来，像把钝刀子在割肉。
“你手机密码是他们七个人的生日组合吧？”他逼近一步，几乎贴到我面前，“他们谁都能解开你的手机，看你的聊天记录，翻你的相册，甚至用你的账号发朋友圈。上次马嘉祺不就用你手机发了张你们的合照吗？配文说‘我的小朋友’。”
“那又怎么样？”我抬起头直视他，声音因为愤怒有点发颤，“我们认识十二年，他们是我最好的朋友，比你这种只会背后造谣的人强一百倍、一千倍！”
“朋友？”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朋友会牵手过马路？朋友会共用一副耳机听歌？朋友会在对方生病时守在床边喂水？朋友会知道你所有的秘密，包括你小学时偷拿家里钱买糖吃，初中时暗恋过谁？”
他的话像针一样扎进耳朵里——那些我们之间习以为常的亲密，被他一件件剖开，摆在阳光下，扭曲成不堪的样子。
“你和张真源在图书馆睡觉，头靠在他肩膀上；你帮丁程鑫整理衣领时，手指碰到他的喉结；你抢宋亚轩的零食，故意往他嘴里塞辣椒；你拿马嘉祺的钢笔写字，笔帽上总留着你的牙印；你穿严浩翔的 oversized 卫衣，长度到膝盖，被他笑着说像偷穿大人衣服；你贺峻霖打闹时，会拽着他的胳膊荡秋千，几乎挂在他身上。”
“够了！”我终于忍不住喊出声，“这些都是我们的事，跟你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像要捏碎我的骨头，“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们对你不一样！你敢说你对他们就只是朋友？你手机里存着他们每个人的单独相册，命名都是昵称；你写作业时会下意识模仿马嘉祺的笔迹；你听歌时总哼刘耀文爱唱的那首歌；你连走路的姿势，都越来越像丁程鑫！”
手腕传来尖锐的疼痛，我挣扎着想甩开他，却被他抓得更紧。
“你以为他们为什么对你这么好？”他凑近我的耳朵，声音像毒蛇的信子，“他们就是把你当所有物，你还傻乎乎地以为是友情，真是可悲。”
“放开她！”
门被猛地推开，刘耀文站在门口，脸色黑得像要滴出水来，身后跟着气喘吁吁跑上来的丁程鑫和严浩翔。
林宇显然没料到他们会突然进来，手一松，我趁机挣脱开，手腕上已经留下了几道红痕。
刘耀文几步冲过来把我护在身后，186cm的身高像座山挡在我面前，他盯着林宇，眼神冷得能杀人：“我警告过你，离她远点。”
“我只是跟她聊聊天。”林宇强装镇定，却在看到丁程鑫捏紧的拳头时往后退了退。
“聊聊天需要抓着她的手？”严浩翔走上前，指节捏得咯吱响，“还是你觉得我们七个是摆设，可以任由你欺负她？”
楼下的喧闹声好像停了，大概是听到了楼上的动静。马嘉祺、张真源和宋亚轩也走了上来，七个人站成一排，气场瞬间压过了整个房间。
林宇的脸白了，酒意醒了大半，他看着我们八个人，突然笑了：“你们看，我说得没错吧？她一有事，你们七个立刻就围上来，这到底是友情，还是……”
“是我们欠她的。”马嘉祺打断他，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十二年前她帮我们挡过校外的混混，自己被打得流鼻血；十年前她把唯一的升学名额让给宋亚轩，自己去了普通班；八年前她替刘耀文背黑锅，被老师罚站一下午；六年前她打工攒钱，给我们每个人买了生日礼物，自己却啃了一个月的馒头。”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我们七个，最后落在我身上，带着十二分的认真：“我们对她好，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她值得。这些事，你这种只会躲在暗处嫉妒的人，永远不会懂。”
林宇的嘴张了张，什么话都没说出来。他看着我们八个人之间那种无需言说的默契，看着刘耀文悄悄给我揉手腕的动作，看着张真源把外套披在我肩上的自然，突然像是泄了气的气球，眼神里的偏执慢慢变成了狼狈。
“我知道了。”他低下头，转身拉开门，几乎是逃也似的跑了下去。
房间里终于安静了。刘耀文拿起我的手腕，看到上面的红痕时，眉头皱得更紧：“疼吗？我去拿药膏。”
“不疼。”我摇摇头，拽住他的袖子，“别告诉阿姨他们，免得扫兴。”
宋亚轩把草莓干递过来：“吃点甜的，别想那些破事。”
丁程鑫走到窗边往下看了看，回头说：“他已经走了，估计以后不敢再来烦你了。”
马嘉祺靠在书架上，看着我笑了笑：“刚才没吓到吧？”
“没有。”我剥开颗柠檬糖塞进嘴里，酸甜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心里的憋闷也散了大半，“就是觉得有点恶心，他怎么记得那么清楚。”
“因为他羡慕啊。”贺峻霖盘腿坐在地毯上，拿起游戏机手柄，“羡慕我们有这么好的朋友，羡慕你有人疼。”
严浩翔打开门：“下去吧，蛋糕要切了，刘耀文的寿星帽还没戴呢。”
下楼时，刘耀文走在我左边，张真源走在右边，他们的胳膊有意无意地护着我，挡住周围投来的好奇目光。花园里的音乐还在继续，有人在唱生日歌，甜甜的奶油香飘过来。
刘耀文的生日蛋糕果然很大，上面插着16根蜡烛，火光映着他笑弯的眼睛。他许愿时，我看见他偷偷往我这边瞟了一眼，嘴角扬起个狡黠的弧度。
吹灭蜡烛的瞬间，宋亚轩把奶油抹在刘耀文脸上，两人追着闹起来，丁程鑫和严浩翔也加入战局，马嘉祺笑着递纸巾，张真源趁机偷吃了块蛋糕，贺峻霖举着手机拍个不停。
我站在旁边看着他们，突然觉得林宇说的那些话，其实一点都不重要。
我们牵手过马路，是因为四岁时我被车吓到过，他们怕我再害怕；我们喝同一碗粥，是因为小时候穷，一份吃的要分八份才够；他们知道我的手机密码，是因为有次我把手机落在出租车上，是马嘉祺凭着密码远程锁了机；我穿他们的外套，是因为他们总怕我冷，好像我是株永远长不大的幼苗。
这些事在外人看来或许亲密得过分，却是我们用十二年的时光熬出来的默契。就像树的年轮，一圈圈刻在骨子里，旁人看不见，却真实存在。
刘耀文擦着脸跑过来，把最大块的蛋糕塞给我：“发什么呆？快吃，等会儿被他们抢光了。”
蛋糕上的草莓鲜红欲滴，我咬了一大口，甜腻的奶油沾在嘴角。宋亚轩伸手替我擦掉，指尖带着点蛋糕的温度：“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晚风拂过花园，吹起彩色的灯带，像串流动的星星。我看着眼前打打闹闹的七个人，突然觉得，不管以后还有多少像林宇这样的人出现，都没关系。
因为我们还有很多个十二年，可以一起把那些不理解的目光，活成别人羡慕不来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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