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性人间

三年之后

下课铃响，教室瞬间喧闹起来。

严浩翔盯着自己的掌心，那道转瞬即逝的雷光让他太阳穴突突地跳。讲台上，自称贺峻霖的实习老师正在整理教案，碎发垂在眼前，侧脸被阳光镀上一层金边。

——这张脸，他在梦里见过千万次。

"喂，看傻了？"刘耀文用笔帽戳他后背，"新老师是挺帅，但你也不用盯得这么入迷吧？"

"不是……"严浩翔皱眉，"你们不觉得他眼熟吗？"

前排的宋亚轩突然回头，手里转着的圆珠笔啪嗒掉在地上。他的瞳孔微微收缩，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击中："等等，你也……"

三人对视一眼，某种难以言喻的默契在空气中流淌。

"同学们。"贺峻霖敲了敲黑板，声音清朗，"下节课我们要讲《山海经》中的神怪传说，有兴趣的可以提前……"

他的目光扫过教室，在掠过第七排靠窗位置时突然顿住——马嘉祺正支着下巴看向窗外，阳光在他的睫毛上跳跃，恍如青铜战盔下的那双眼睛。

粉笔从指间滑落，碎成两截。

放学后的天台，七个人鬼使神差地聚在了一起。

"所以，"张真源推了推眼镜，"你们也都做了那个梦？"

"仙界崩塌，混沌入侵，"丁程鑫哈出一口白气，指尖无意识凝结出细小的冰晶，"我们七个是神将转世……听起来像中二病晚期。"

"但这个怎么解释？"宋亚轩卷起袖子，小臂内侧有一道若隐若现的龙鳞纹路，"上周厨房着火，我徒手端了烧红的锅——连个水泡都没起。"

严浩翔突然走向贺峻霖："老师，您腰上那块玉——"

贺峻霖下意识按住衬衫下摆，但已经晚了。半截青玉剑坠从衣摆缝隙露出，上面刻着古老的"劫"字。

天台风声骤停。

"万劫剑的剑穗。"严浩翔轻声说，"我在梦里见过它刺穿仙帝的胸膛。"

贺峻霖的瞳孔微微扩大，无数画面在脑海中闪回——青铜巨门、混沌母体、七道交织的神光，以及最后那一刻……

"我们成功了？"他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

马嘉祺突然按住太阳穴，一段本不该存在的记忆浮出水面：

青光中，七人神魂俱灭的刹那，伏羲卦象突然逆转。有人以神格为祭，强行修改了天道法则——

"让他们活着。”

"作为凡人。"

夕阳将七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渐渐融合成一片。

"所以，"刘耀文挠挠头，"我们现在是普通人，但还有点神力残留？"

"更像是被封印了。"张真源望向天空，"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保护这个世界……"

贺峻霖摩挲着剑穗，突然笑了："当老师挺好的。"他看向远处操场上奔跑的学生，"比当神将轻松。"

严浩翔指尖跃起一丝电光，又很快熄灭："但那些梦……"

"会慢慢想起来的。"马嘉祺轻声说，"不过这次，我们可以自己选择怎么活。"

暮色渐沉，第一颗星星亮起。

那或许是三十三重天的废墟，又或许只是普通的金星。但此刻，七个人不约而同地仰头望去，像是完成了一场跨越三千年的对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