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随着时辰一点一滴的过去,约定的申时早已过去,却迟迟没有等来信号,黎浊音由此想到昨日师父的异样,恍然大悟。
黎浊音“师弟,我们快走!”
萧北冥也是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担心,昨夜钟云赤的话像是在交代后事,他这是要保全他们,自己去面对夜煞!
两人赶到湖边已为时已晚,钟云赤已带着三人乘船离开,来不及多想,黎浊音滑起竹筏,奋力往大船的方向追赶。
好在他们并未走远,黎浊音二人很快就追上了他们,只是刚靠近,便听见船舱内传出的吵闹声。
人“荒唐!竟然怀疑我们是夜煞,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
萧北冥率先迈上大船,伸手拉上黎浊音。
掀开船帘,看见正要离开的两人。
萧北冥“现在想走,怕是走不成了。”
钟云赤见到两人先是一愣,苗杰掀开帘子,船只已驶向湖心,四周已被神捕营的高手包围。
人阴二爷:“神捕营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公然拘禁朝廷命官!此事我一定会禀报陛下,钟云赤,你就等着被治罪吧!”
黎浊音“诸位大人稍安勿躁,若未得准许,我神捕营不会如此行事,若当真清白,又怎会惧我们一验。”
钟云赤“只要三位大人能够配合我们审问调查,查出夜煞真凶,事后我钟云赤定会亲自登门向三位大人谢罪。”
人眉白鱼:“按照卷宗所说,你们就是用马车之计把夜煞的罪名安在我们三人身上的,没错吧。”
萧北冥“没错,还有什么疑问?”
人“疑问倒是没有,但论嫌疑,肯定不止我们三个吧。”
人阴二爷:“要知晓知道沈大人去向的就是夜煞嫌犯,那这船上最有嫌疑的还有制定此计划的钟捕王,黎仵作和萧神捕。”
黎浊音“若我们有嫌疑,又怎会大费周章的去查那三起案件,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找人去顶替。”
人“贼喊捉贼,那不是最常见的戏码吗。”
人“就像碑像流血泪喝三位大人的真正死因,只要知晓其中办法,任谁都能做到。”
与此同时,钟雪漫快马加鞭赶往此地,回到神捕营后她拿起昨夜父亲给他的扳指仔细回想,也发现了他的异样。
强烈的直觉告诉他今日船上必是出事了。
人苗杰:“夜煞并未露面,据我所知,钟捕王的暗器功夫也不差嘛。”
人眉白鱼:“卷宗上面讲,囚犯是死在马车里面,只有你萧神捕一人在没有旁人作证,谁能够知晓当时死囚是死于窗外暗器所杀,还是死于,他身旁之人之手呢。”
人阴二爷:“阴二爷,是啊,要知道安排沈大人离京可是黎仵作一手安排的,谁知道你们三人不是沆瀣一气,冤枉我等呢。”
人苗杰:“在座的各位虽然都有嫌疑,但夜煞只有一人,苗某虽不善破案追凶之事,但对夜煞的身份,却有一些自己的推断。”
人“今日之所见,更是验证了苗某的猜想。”
苗杰不紧不慢的抿了口茶。
人“钟云赤,你还要装到何时!”
黎浊音“苗大人,休得妄言!”
人“黎仵作稍安勿躁,且听苗某一言。”
人“钟捕王办案向来讲究礼法制度,绝不做逾矩之事,朝廷官员人人皆知,如今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引我等上船布下重兵设下生死之局,这是钟捕王一向遵循的破案之法吗,这分明是灭口。”
人“先将我等杀死,再将夜煞之名随意安插在船内任意之人身上,其他人便可说成是与夜煞搏斗之时不幸殒命,黎仵作,这也正是钟捕王不让你和萧神捕上船的原因。”
人“因为你们根本不在他的计划之内!”
话音刚落,钟云赤的目光一下子变得狠厉起来,桌上的香料将要燃尽,黎浊音看向他,只一瞬便没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锁在黝黑的后舱,旁边是仍在昏迷的萧北冥。
“萧北冥,你醒醒!”
她猛然惊觉自己无法说话,去摇萧北冥的胳膊,忽然有什么东西滴在她的后脖颈,黎浊音轻轻擦拭,是血!
她抬头看去,钟云赤的身体被丝线贯穿,悬空挂在船梁上,黎浊音绊住萧北冥的小腿,萧北冥在疼痛下醒了过来。
她小心翼翼的抬手探了探钟云赤的鼻息,已经死了。
两人面面相觑,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沾了血,此时后舱的门被破开,钟雪漫不可置信的看着挂在船梁上钟云赤的尸身,和尸身之下两人。

黎浊音想和她解释,嗓子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拼命的摇头。
钟雪漫握紧双拳,执剑刺入萧北冥的胸口,把他逼到船只的边缘,箭矢迎空而至,贯穿他的左肩,脚下一滑坠入湖中。
黎浊音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掉,钟雪漫皱着眉头斜了她一眼,冷冷开口。
钟雪漫“把她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