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尖锐的女声响彻在黄色的稻田里，夜空中的点点繁星若有若无的俯瞰着稻田里的插曲。夜很静，当然除了不绝如缕的蛙叫和蝉鸣外。

要说这小农村里最忙的莫过于起早贪黑的农民。这不，公鸡还没打鸣唤醒太阳，老李头就拉着自己的老伙伴——板车去田里了。

“小赵啊，这么早的啊！不愧是大学生啊！”老李头在小路上看见田地里忙活的赵启正十分自来熟的搭话。

赵启正闻言只是抬头看了看拉着板车的老头子，点了点头算是回应这个自来熟的老头了。

没搭上话的老李头撇了撇嘴，心里却编排着赵家小子，自顾自的拉着车去田里。

这些年是越来越热了，老李头家里有两个孙子，他可宠着的，几乎是要月亮不给星星的那种。到了夏天，两孙子就好西瓜这口，自己和老婆子就计划着留一点地出来种西瓜。

这不，今天就是专门赶早来摘瓜的，不然就赵家小子那德行他绝对要说上两句的。

太阳微微漏出点光时，老李头拉着七八个西瓜打算往回走，随后像是想到些什么，把板车撩在废弃的亭子旁，背着箩筐拿着小锄头往田地后面的山上爬。

山上野餐多，像什么野竹笋啊，地木耳啊，摘回去可以和老婆子一起吃。

别看老李头年纪大了，但人摘起野菜来嘎嘎快，三两下就填满了半个箩筐。

“诶呦！”

正在边挖边走的老李头一个没留神就摔得跌坐在地上，得亏背后靠着一棵树，不然从这摔下去怕是没命了。

缓了缓才慢慢起身的老李头就这么看着把自己绊倒的袋子。

“看着结实，来回去装干草好了。”老李头弯下腰抓起袋子的一角轻轻拉。

……

“嘿！”老李头看着有些重量的袋子笑了，双手搓了搓，死死拽着那角，一个用力往后扯。

撕啦——

一个恶臭味伴随着袋子不堪重负被撕裂的声音扑向老李头的鼻腔。仅仅一个画面，就让他想起那段噩梦，衣衫被汗水浸透，手上那半截袋子被拽的紧紧的。

江无尘赶到的时候就已经过去好久了。

“江队，报案人现在情绪很不稳定，闹着要回家。”陈文接完电话赶上来汇报另一边的情况。

“先安抚着，人年纪大了受到惊吓确实危险，但他的反应太过了，让那边把人稳住。”

“是。”

江无尘越过警戒线看着眼前忙忙碌碌的打工人，随后走到一旁树下思考人生。

差不多七分钟，痕检人员和法医做完初步的证据收集个检查后，江无尘才走了上去。看了看地上的人。

“地方这么偏？这凶手还挺有力气的啊。”

开口的是新来的实习生张樂，人刚出学校就被安排在一队下面实习，听说是在校期间表现的好，给开的先例，但谁知道这种理由是真是假呢？

江无尘闻言没说什么，只是在附近绕着看了看。

这种山里的事没监控，谁进过山里都不知道，查起来无异于大海捞针。

勘察完现场，几人才坐着车往附近的局子里赶。

“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们了。”

几人才刚下车，当地的领导就赶了过来。原本这件事不应该牵动上面的，但之前他们的人在检查的时候发现受害者有x_i/d_u的可能，立马上报给上面。

涉及这方面可就不是小事了。

江无尘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熬夜赶完上个工作的报告就被派过来，现在都还没合过眼，看着眼前小心翼翼的几个人实在不想和他们客套这些有的没的了。

陈文自然知道队长的心思，一脸笑意的看向还准备客套两下的领导们。

“报案人呢？早点查早点结束，大家也都安心。”

众人这才放过一队的几人。

休息室里，老李头还在嘀嘀咕咕的念叨着什么，脸上的恐惧丝毫没有消散。

张樂一路跟着进来，看见老李头的样子时不悦的皱了皱眉，现在这样别说问话了，怕是让他复述一遍早上发生的事情都困难。

陈文拍了拍张樂的肩膀，示意她放宽心。

“爷爷。”江无尘坐到老李头旁边的座位，手搭在他握着杯子的手上。

陌生的温度像导火索一样，迅速点燃了老李头的恐惧。下意识的逃离收手，随着杯子与地面的碰撞，那道弯曲的身影试图冲开枷锁，逃离这里。

张樂反应快，几乎是一瞬间就把人挡住，但又不敢碰着老李头，只能这么僵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