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在我这里。
顾晚没有丝毫犹豫,立刻从床铺下的暗格里取出一个用油布包裹的小卷轴。这东西她已经破译出来了,留着也没用,若让春姨知道她私藏了东西还不知道会如何处置她。这东西还是扔出去为好。
顾晚周兆坤是不是拿这个威胁你?用解药?让你背叛春姨?
爱奴没错,还有春姨的解药。
顾晚眉头紧锁,上前一步,不顾爱奴身上的污秽,直接扣住她的手腕诊脉。指尖下的脉象紊乱沉滞,带着一种阴寒湿滑的邪气。她又翻开爱奴的眼睑看了看,再结合她捂腹的动作和苍白的脸色,心中已有定论。
顾晚哼,好歹毒的心思!用这种慢性折磨人的东西控制人!不过,算他倒霉,遇到了我!
爱奴你……能解?
顾晚能!
顾晚松开她的手,转身从她那个简陋的药箱里翻找起来。银针、几个贴着不同标签的小瓷瓶、一把锋利的小刀。
顾晚这毒麻烦在潜伏期长,发作时痛苦异常,解药需要几种特殊药材长期调制。但周兆坤为了控制你,前期必然给你用了压制性的缓药,同时也留下了药引的痕迹。
她一边说,一边动作麻利地点燃一根蜡烛,将几根银针在火焰上快速灼烧消毒。
顾晚躺下,别乱动。
爱奴依言躺倒在顾晚简陋的床铺上。顾晚的手法快如闪电,数根银针精准地刺入爱奴腹部的几处要穴,深浅不一。爱奴只觉得一股酸麻胀痛感瞬间取代了冰冷的绞痛,让她闷哼出声。紧接着,顾晚又打开一个青色小瓶,倒出几滴粘稠,气味辛辣刺鼻的药液,直接涂抹在银针根部。
顾晚忍着点!这是在拔毒!
顾晚手指在几根银针尾部或捻或弹。
一股难以形容的剧痛和灼热感瞬间从针下爆发。爱奴死死咬住下唇,血珠渗出,身体紧绷,汗水瞬间浸透了身下的薄褥。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腹中那股阴寒的邪气,正被一股霸道灼热的力量强行驱赶!
这过程仿佛持续了千年,又似乎只有短短一瞬。当顾晚终于将银针一一拔出时,爱奴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湿透,虚脱得连手指都抬不起来。但那股冰冷的绞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虽然虚弱却轻松了许多的空荡感。
顾晚毒根暂时拔除了大部分,剩下的余毒需要服药清除,但已无大碍,不会致命,也不会再定时发作了。
顾晚还有这个,美人醉余毒的解药。
顾晚从药箱里拿出一粒药,递给爱奴。爱奴毫不犹豫的吞下,一阵剧痛过后,爱奴余毒的危机也解除了。
爱奴躺在那里,大口喘着气。她自由了!真正地从周兆坤的毒爪下挣脱了!她下意识地看向那卷羊皮卷。
顾晚顺着她的目光,拿起羊皮卷,眼神复杂
顾晚这东西是祸根。周兆坤和燕子门不会善罢甘休。
顾晚还有,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不必再有什么顾忌听命于周兆坤了。春姨的毒……已经解了。而且她从公堂回来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了大牢救你。
春姨的毒解了!她真的没事了!而且……她醒来就去救自己了!顾晚的话如同最后一击,彻底粉碎了爱奴心中因周兆坤挑拨而生的那丝阴霾和动摇。巨大的释然和迟来的委屈让她喉头哽咽,几乎落下泪来。她挣扎着坐起身,看着顾晚,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终只化作一句
爱奴谢谢!
顾晚摆摆手,神色凝重
顾晚就不必了。现在的问题是,周兆坤发现你逾期未归,绝不会罢休。这羊皮卷……
顾晚不能留,更不能落到他们手里。你…
就在这时,远处隐约传来一阵喧哗和急促的脚步声,似乎有大队人马朝着四季春正门方向而去!
顾晚和爱奴对视一眼,心中同时一凛:周兆坤的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