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正清大步走向临时设在慈济堂偏厅的审讯处。这里灯火通明,气氛确十分压抑。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几名被生擒的、伤势稍轻的燕子门门徒被捆得结结实实,扔在地上。
卢正清的目光缓缓扫过这些亡命之徒。他没有废话,直接走到一个看起来伤势最轻、眼神却最为凶悍的汉子面前。
卢正清姓名?在燕子门中是何职司?
那汉子梗着脖子,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张癞子呸!狗官!要杀要剐……
“啪!”
话音未落,旁边一名身材魁梧的侍卫手中的浸水皮鞭已狠狠抽在他的脸颊上,皮开肉绽,鲜血瞬间涌出。
“啊——!” 汉子发出凄厉的惨叫。
卢正清面不改色,声音依旧冰冷
卢正清本官问话,只需回答。再敢妄言,下一鞭,抽碎你的牙。
那汉子捂着脸,怨毒地盯着卢正清,却不敢再骂。
卢正清说。
汉子眼神闪躲,没说话。
啪!
又是一鞭,抽在了他的手上,只听嘎巴一声,手指直接骨折,甚至露出来白骨。
卢正清说,不说,下一鞭子…
卢正清看了看他的下面。
那汉子浑身颤抖了一下。
张癞子张……张癞子……
汉子忍着剧痛,声音含糊不清,“……城南堂口的……执事”
卢正清城南堂口?除了慈济堂、棺材铺、酱菜坊、货栈,还有何处据点?
张癞子眼神闪烁,显然在犹豫。
“啪!”
张癞子啊!!!!!!!
那汉子直接疼晕过去。
卢正清拿冰水来,泼醒他。
一名侍卫提起早就准备好的冰水向着那汉子泼去。
果然好用,那汉子哆嗦着醒了接着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胯下哀嚎。
张癞子我说!我说!”还……还有城北破庙的戏台底下!西关外废弃的砖窑!都……都是小的们藏东西……或者临时落脚的地方!大人饶命啊!
卢正清眼神微动。破庙戏台?废弃砖窑?这倒是意外收获。看来燕子门在城中的根系,比他预想的还要深。
卢正清柳三娘关押在何处?毒龙涧的详细情况。进出的路线、暗哨位置、毒瘴分布,门中核心人物还有哪些?说!
张癞子听到“毒龙涧”三个字,眼中闪过一丝深入骨髓的恐惧,那是刻在每一个燕子门徒灵魂深处的禁地烙印。
张癞子不……不知道,小的……小的只是个小执事,毒龙涧只有门主、副门主和几个长老才能进去,柳……柳仙姑被谁抓了……小的真不知道啊!大人饶命!饶命啊!
卢正清不知道?
卢正清看来你是想尝尝‘梳洗’的滋味了?
张癞子不!不!大人!小的……小的想起来一点!
张癞子毒……毒龙涧在山里!路……路很难走!要……要过一片‘鬼哭林’,里面有瘴气,闻了会烂肺!还……还有‘断魂崖’,只有一条索桥!涧里……涧里有机关!很多……很多毒虫!具体……具体小的真不知道了!饶命啊大人!
虽然语无伦次,但“鬼哭林”、“断魂崖”、“索桥”、“机关”、“毒虫”这几个关键词,已足够勾勒出毒龙涧易守难攻、险恶无比的地形特点。
卢正清不再看他,目光转向下一个俘虏。接下来的审讯,更加残酷。烙铁、夹棍、盐水鞭……各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刑具轮番上阵。惨叫声、求饶声、骨头碎裂声混杂在一起,在铁与血的威逼下,一个个名字、一条条线索被榨取出来。除了之前已知的据点,又挖出几个更小的联络点和几个潜藏在普通百姓中的暗线。
审讯持续了整整一天,一天后,卢正清才满身疲惫与血腥气地走出临时审讯处。他的案头,已经堆满了厚厚的口供笔录、查抄清单和一张由俘虏口述、画师勉强绘制的毒龙涧周边地形草图。
赵刚、李校尉、王校尉等人也陆续返回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