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挣扎

老式居民楼的木窗在寒风中吱呀作响，林晓悠扶着锈迹斑斑的栏杆，一步一停地往天台挪去。老家的冬天带着刺骨的湿冷，每走一级台阶，膝盖的旧伤就像被钝刀来回碾磨。天台晾衣绳上，褪色的运动裤随风摇晃，那是她每天复健时穿的。

康复训练比想象中更艰难。她对着手机视频，学着康复师的动作拉伸韧带，疼得冷汗浸透后背也咬牙坚持。白天，她拄着拐杖穿梭在小城的大街小巷，应聘过超市理货员、补习班助教，甚至家政保洁，但每次对方瞥见她走路时的跛态，眼神就从热情变得躲闪。

狭小出租屋里唯一的家具是张吱呀作响的木床，墙角堆着吃剩的泡面盒。深夜，她蜷缩在薄被里，翻看着手机里未发送的草稿。那些写满思念与牵挂的文字，最终都被她颤抖着删除。屏幕微光中，她望着自己布满淤青的小腿，泪水无声地滴落在枕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