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课间,马嘉祺在艺术楼走廊拦住林嘉善。
马嘉祺“昨天在画室,你好像很不舒服,现在没事吧?”
他语气温和,目光带着真切的关切,
马嘉祺“严浩翔把你接走后,我一直有点担心。”
林嘉善的手指骤然收紧,想起昨天发病时失控的抓挠,马嘉祺强行扣住她手腕的力道,还有他抱她穿过走廊时,心跳透过衬衫传递的温度。
林嘉善“我没事,谢谢你。”
马嘉祺“那到底是什么病?”
马嘉祺声音放轻,
马嘉祺“严浩翔冲出来抱走你时,你的指甲都掐进我肩膀了。”
他解开两粒领口纽扣,露出锁骨处几道淡红抓痕,在冷白肤色上格外刺目。
林嘉善喉间像被绷紧的画绳勒住,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想起昨夜蜷缩在他臂弯里,失控的颤抖与呜咽,此刻都化作滚烫的羞耻感灼烧着耳膜。
林嘉善“没什么...就是老毛病。”
她的声音轻得像飘散的颜料碎屑,下意识扯紧袖口,试图遮住手腕若隐若现的红痕。
她低头避开对方视线,却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严浩翔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校服拉链没拉,领口微敞,眼神像结了冰的湖面,直直盯着马嘉祺。
马嘉祺似乎没察觉气氛变化,又问了句,
马嘉祺“那病...需要注意什么吗?下次如果再不舒服,我可以帮你。”
话音刚落,严浩翔突然上前一步,将林嘉善往自己身后带了带,声音冷得像刀片,
严浩翔“她的事,不用你管。”
林嘉善突然觉得这场面比发病时的窒息更令人难受。
马嘉祺“只是关心同学。”
马嘉祺“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舍得让女孩子带着伤独自发病。”
话音未落,贺峻霖嚼着口香糖晃过来,目光在三人之间打转,突然吹了声口哨,
贺峻霖“这修罗场,比画室的调色盘还精彩啊。”
他看着林嘉善垂落的发丝完全遮住侧脸,突然想起小时候她躲在阁楼里,也是这样把自己团成小小的一团,生怕被人发现那些“不正常”的瞬间。
马嘉祺“下次发病...可以找我。”
他不想与严浩翔纠缠,
马嘉祺“我不会问为什么。”
说罢,便转身离开。
这句话让林嘉善猛地抬头,却只看见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转角。
身后严浩翔的呼吸声粗重起来,而她死死咬住下唇,尝到铁锈味在舌尖蔓延。
有些伤口,连自己都不敢直视,又怎敢暴露在他人目光之下。
—
放学后的画室寂静无声,林嘉善握着画笔的手却迟迟落不下去。
调色盘上的钴蓝色颜料已经干结,她盯着画布上未完成的人像,恍惚又看见马嘉祺锁骨处的抓痕。
严浩翔“在想什么?”
严浩翔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他伸手要揽住她的腰,却被林嘉善不着痕迹地避开。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他的手僵在半空,
严浩翔“还在为马嘉祺的事心烦?那种人...”
林嘉善“别说了!”
林嘉善猛地转身,画架被带得晃动,颜料溅在严浩翔的白球鞋上。
她望着他震惊的表情,突然觉得无比疲惫,
林嘉善“你根本不懂我在害怕什么。”
窗外的暮色渐渐浓稠,将严浩翔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沉默许久,低声道
严浩翔“我只是不想你再受伤。”
林嘉善“可让我受伤的,从来都不是病发本身。”
林嘉善“是每次失控后,你们眼里的怜悯、恐惧,还有...厌恶。”
她想起初中那次发病,严浩翔皱着眉后退的样子,和马嘉祺今天探究的目光重叠在一起。
严浩翔想要开口,却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
林嘉善看了眼屏幕,是马嘉祺发来的消息:
:【美术室储物柜第三格,有样东西或许能帮到你。】
她攥着手机冲出门时,听见严浩翔在身后喊她的名字。
走廊的灯光忽明忽暗,林嘉善找到储物柜,颤抖着打开,里面放着一本厚厚的笔记本,扉页上写着:“关于‘皮肤饥渴症’的研究资料”。
翻到夹着书签的那页,马嘉祺工整的字迹跃入眼帘:
“患者并非需要特殊治疗,而是渴望毫无保留的接纳。”
泪水突然模糊了视线,林嘉善终于明白,原来真正的救赎,从来不是躲在严浩翔的保护之下,而是遇见一个愿意直面她伤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