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琴前奏在音乐教室撞出清脆回响,林嘉善攥着曲谱的指节泛白。
当副歌高音来临,她的声音突然卡在某个颤音上,像是被无形的丝线勒住咽喉。礼堂座椅的吱呀声、后排同学的窃窃私语,混着空调出风口的嗡鸣,将她的窘迫无限放大。
龙套“停——”
指挥老师的节拍器重重磕在谱架上,
龙套“领唱气息不稳,重来。”
林嘉善后退半步,后腰撞上钢琴凳,裙摆下的手指不受控地揪紧布料。
贺峻霖突然把吉他搁在谱架上,金属弦震动的余韵还在空气中震颤。
贺峻霖“领唱大人,绷得比琴弦还紧可不行。”
说着从牛仔外套口袋掏出个雕花铁盒,
贺峻霖“试试这个?”
薄荷清香混着柠檬草气息扑面而来,他捏起颗琥珀色的糖球递过去,
贺峻霖“含着唱,气息会稳些。”
糖球尚未触到林嘉善掌心,严浩翔已经从后排冲上前。
他攥住贺峻霖手腕的力道大得惊人,铁盒“啪嗒”坠地,糖球四散滚落。
严浩翔“少拿这些奇怪东西接近她!”
严浩翔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气,衬衫领口随着剧烈呼吸起伏。
贺峻霖挑眉轻笑,任由他甩开手,目光却瞟向角落——马嘉祺正弯腰拾起最后一颗糖球,银框眼镜滑到鼻尖,露出若有所思的眼神。
马嘉祺“过来。”
马嘉祺的声音低沉而不容拒绝。
当林嘉善机械地挪步上前,他忽然伸手扶住她的肩膀,指尖透过棉质校服传来灼热温度,
马嘉祺“闭上眼睛,感受胸腔的震动。”
薄荷糖的凉意突然贴上她的唇,是他隔着糖纸轻轻按压,
马嘉祺“想象你的歌声是穿透云层的风,而我们的和声,是托举你的气流。”
严浩翔的拳头重重砸在钢琴盖上,震得乐谱哗啦啦翻飞。
贺峻霖吹了声口哨,重新拿起吉他拨弦,
贺峻霖“我说两位,要打架出去打?
贺峻霖倚着窗台轻笑,拨弄琴弦的手指突然加快节奏,欢快的旋律冲淡了凝滞的空气。
林嘉善望着窗外摇曳的树影,含住薄荷糖的凉意顺着喉咙蔓延,当指挥老师再次起拍时,她听见自己的声音终于挣脱枷锁,乘着风,飘向更远的地方。
—
林嘉善的歌声在教室里回荡,原本紧绷的声带逐渐放松,可就在副歌段落,她的目光不经意扫过严浩翔阴沉的脸。
那抹藏在眼底的担忧与愠怒,像根刺扎进她的心,声音又不受控地发颤。
指挥老师烦躁地扯了扯领带,
龙套“休息十分钟!林同学,你要是状态一直这样,不如换别人领唱!”
尖锐的话语让空气瞬间凝固,林嘉善的脸“唰”地变得惨白。
马嘉祺“等一下。”
马嘉祺推开教室门走进来,手里抱着一叠乐谱,镜片后的目光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马嘉祺“”我有个办法。”
他抽出一张谱子,在林嘉善身边坐下,钢琴键被按下,流淌出舒缓的前奏,
马嘉祺“试着跟着我的节奏,把这首歌当成...写给自己的信。”
严浩翔大步上前,挡在两人中间,
严浩翔“别拿她当实验品!”
严浩翔“她根本不适合高强度排练!”
贺峻霖突然把吉他横在两人中间,
贺峻霖“还没吵够呢?”
他歪头看向林嘉善,挑眉道,
贺峻霖“你自己怎么想?想当逃兵,还是想证明给所有人看?”
林嘉善盯着琴键上自己颤抖的倒影,想起马嘉祺笔记本上那句“渴望毫无保留的接纳”。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严浩翔想要拉她离开的手,重新站回麦克风前,
林嘉善“我再试一次。”
这次,当歌声响起,林嘉善闭上双眼,将所有的不安、倔强与渴望都倾注其中。
歌声穿过窗户,惊飞了梧桐树上的麻雀,也让原本喧闹的教室渐渐安静下来。
一曲终了,贺峻霖率先鼓掌,马嘉祺嘴角扬起欣慰的笑,而严浩翔站在角落,攥紧的拳头慢慢松开,眼底是藏不住的心疼与骄傲。
然而,当林嘉善转身走向休息区时,她听见后排几个女生窃窃私语,
“装什么可怜,不就是想博关注吗?”
“谁知道她下次发病会不会又搞出什么乱子...”
这些话像冰锥刺进她的心,刚刚升起的勇气瞬间消散,她攥着水杯的手开始不受控地发抖,而这一切,都被马嘉祺和严浩翔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