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映雪“哭,快把眼泪憋回去!琴棋书画、持家管事,我请名师教了你这么多年,窦昭一来便能轻松抢了脸。”
窦明“是女儿笨……”
王映雪“好歹有一样,她越不过你去。好歹有一样,她越不过你去。她早过了婚配的年纪、外头谁不笑话她老女难嫁,你刚及笄、正值芳华。今夜你必须争口气。”
窦明“是……”
王映雪“都怪这明儿自小没有养在我身边,心思怎会这般实诚?”
—窦昭仰望玉兰,窦世英来到窦昭身边。
窦昭“方才谈论朝政时局只是掩饰,穿着朴素,实质是母亲忌日将至,不知父亲还记得吗?”
窦世英“我当然记得,你看这玉兰树,都是我平日亲手照料的。今年花开得特别好。”
窦昭“花会再开,人却不能重来一今日过节或是升迁都只是由头吧,父亲和五伯是想趁此,让邬阁老的长孙与那些外宾,相看窦家女儿们?”
窦世英“你五伯父那也替你们婚事操心嘛……”
窦昭“矮人一头供人挑拣,难道要我和应晚争着朝人孔雀开屏不成?”
窦世英“长辈都是好意,别往坏处想。出嫁需长幼有序,本该你这个长姐先成亲。你外祖母与老侯爷夫人子便指腹为婚,你偏借口济宁侯家中有丧、要守孝,三年又三年地拖着……”
窦昭窝气打断。
窦昭“指腹为婚不过是信口约定,又未行过文书。我至今木嫁那魏廷瑜,父亲是怪我耽误了六妹妹议亲?”
窦世英连忙解释。
窦世英“我不是这个意思,你…… 你也不小了,总该有个夫婿倚靠。邬公子儒雅识礼、秉性通达,你和明姐儿谁能嫁过去,都是好事。”
窦昭“邬公子在我看来更加心仪应晚吧,父亲是想姐妹相争”
窦昭越加气愤。
窦昭“昔日五伯父非要让父亲纳王映雪,就是为了倚靠王家。如今他从通政司知事一路要做到礼部堂官了,还要靠小辈的亲事去攀附邬家?”
窦世英“寿姑,你诋毁长亲太过了!自古儿女婚事都是父母做主,我逼迫过你么?”
窦昭“你没有逼迫过我,也没有教养过我。这样清清爽贞、互不干扰,就挺好。父亲的厚望,还是放在窦明身上吧。到时候她出嫁,给她添妆。”
窦昭忍着伤心,离去。
窦世英望着她背影,沉沉一叹。
游廊 外
窦昭走过游廊,听得几个宾客在廊间戏语。她藏身柱后望去。
。刘学真:“六小姐弱柳扶风、我见犹怜,可惜看着不似好生养的。”
。庞昆白:”六妹妹那是给邬公子准备的,你就别想了。想找窦家做靠山,就得挑人家里拖成筐底橙、甘蔗尾的,像赵家那个!”
。陈士元:“那还不如娶四小姐,至少富得流油啊!五小姐也行啊,虽然没有王大人可以攀附但是也是貌美如花啊哈哈”
。庞昆白:“四小姐我可定下了!你娶苗小姐好了,不过出身低些嘛,胜在好拿捏……”
窦昭忍怒冷呵,打量着几人上方的檐下挂着一个木质圆筒形量雨器,心中一动,牵引量雨器的绳索正在手边,她握住正要扯,却见邬善站了出来。
邬善“君子三介之于始,诸君如今站在窦府檐下这般龌龊议论,平日读的圣贤道理都读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