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适】占有欲

远处层层叠叠山，近处熙熙攘攘人。

溪流一路延伸，流入万户人家间，路边烛光映入水流，粼粼波光，消逝在远处重叠山峦之间。

代表着愿景的孔明灯慢慢漂浮上天空，黑色背景，无一点星星点缀。

李白一行人来到街边，小贩叫卖声不绝，色影波动，梦幻不止。

“高兄快看！”走在前头的李白看到前面有卖着糖人的摊子，兴致勃勃地回头想要跟高适分享，殊不知一回头，便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高兄被一群人团团围住。

“诶诶高兄，你这一身……怎么练的？”旁边一位公子哥一脸羡慕，悄悄地伸出手捏了捏高适的手臂，硬邦邦的，又惹得众人一顿感慨。

“高兄乃是练武之人，我们这群读书的，自是比不得的。”杜甫骄傲地挤开那位公子哥，揽住高适的肩膀，跟介绍自家孩子似的，一脸理所应当。

高适在梁园待得这般多年，哪见过这种场面，特别是被这许多人调戏，整个身子紧绷着，原是不再犯的结巴这时反倒变本加厉了，张张嘴，脸涨红，愣是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又是惹得众人调笑。

李白看了一会，越看越觉得心里有种不好受的滋味，像是一条鱼向水面冒得泡，惹得水面波澜再起，心绪不定。

在人群里的高适无所适从，觉得呼吸不畅，只能在人群里寻找李白，好让李白来救自己一遭。

他看了一圈，看不到人，正着急呢，就听到李白的声音从人群外围传来。

“诶诶，高适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们干嘛呢？”李白拨开前面那些人，走到高适旁边，把搭在高适肩膀上的杜甫的手臂撇下去，自己搭上去，整个身子紧紧贴着高适的身子。

“诶……怎么回事啊李兄，我们也只是关注关注新朋友。”旁边的人大笑，语气里满满都是调侃。

高适感受到李白的靠近，原本放松下来的身子又再一次紧绷，平日里李白也喜欢和他勾肩搭背的，只是这次，他感受着自己的肩膀被李白紧扣的力道，还有李白似乎是说话的语气，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似乎是，离得太近了些。

“走走走，有我李白一个朋友就比得上天下无数的朋友了！”李白护着高适挣脱了人流，大踏步往糖人摊子走，任凭身后的人如何调侃也无动于衷。

高适越发觉得李白不对劲了，可又说不上来，他悄悄斜眼看了看李白的神色，不似平日里的无忧无虑，略带些怒气。

“高兄，我刚刚说的那话，对否？”李白突然停下，状似随口一提的语气，高适却觉得李白说这话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高适下意识地回应：“对。”

不是错觉的，在他回答“对”的一瞬间，仿若冰雪融化一般，万物都复苏了，李白还是那个李白。

“走，我请你吃糖人！”

李白压住心头悸动，看着眼前繁华盛景，人潮如织，欢喜不自禁。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