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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凯旋请旨

一念清雪落人间

接上集谢辰枫送定情信物于苏倾雪

刘内务启禀皇上!太子殿下大获全胜!不日回朝

皇上哈哈哈哈哈!不愧是朕的好儿子!等太子回来,朕定要好好奖赏一番

军营

司马南太子殿下,信已交到苏姑娘手里

谢辰枫做的好做的好!去领赏赐吧司马兄

谢辰枫今日吾高兴!军营里的将士们通通有赏!

司马南不知何事?让殿下如此高兴

苏晗脚步虚浮地撞过来,一身酒气熏得人发晕,刚站稳便打了个绵长的酒嗝,通红的眼眶里满是醉意,却死死攥着司马南的胳膊,声音又哑又亮

苏晗“司马将军!你可知……嗝……我妹妹!倾雪她……她就要做太子妃了!”

他猛地一拍大腿,笑得见牙不见眼,酒意混着真心的欢喜往外涌

苏晗我这做哥哥的,当真好生高兴!殿下……殿下早就请了旨,过几日就该传到京城了!到时候……哈哈,我苏晗也是皇亲国戚的哥哥了!

说罢又打了个酒嗝,身子晃了晃,却仍咧着嘴傻乐。

谢辰枫司马兄苏兄今日一定要开怀畅饮

谢辰枫不日我将赢取自己最心爱的姑娘

司马南臣也恭祝殿下大婚在即!

满室的酒气混着欢笑声漫开来,众人喝得酣畅,先前还互相道贺的身影渐渐东倒西歪。苏晗早趴在桌上,嘴里还嘟囔着“我妹是太子妃”;几个相熟的将军勾着肩,头抵着头呼呼睡去;连平日里最是端方的太子,也歪在椅上,嘴角挂着傻笑。

一时间,满屋子都是此起彼伏的鼾声与呓语,杯盘狼藉间,人人醉得瘫软如泥,却偏在梦中还漾着笑意——这份与有荣焉的欢喜,竟连醉意都盖不住半分。

夜半辰时

苏晗脚步踉跄着凑过来,酒气虽重,眼神却藏着几分清明。他故意打了个响嗝,声音陡然拔高

苏晗司马将军留步

不等对方回应,他便攥着司马南的衣袖,字字掷地有声,偏又裹着醉态的含糊,像是酒后失言,却句句往人心里钻

苏晗我那妹妹倾雪……不日就要接旨做太子妃了!殿下亲奏的圣谕,这几日就该到了!司马将军必要把握好分寸哪

他顿了顿,眼角余光扫过司马南微变的神色,又嘿嘿笑起来,故意拍着对方的肩

苏晗“您说,我们这当哥哥的,是不是该替她高兴?往后啊……咱们说不定就是一家人了呢,哈哈……嗝!”

那笑声里,半是醉意,半是藏不住的试探与宣告。

翌日清晨

苏相国恭迎太子殿下班师回朝

京城里的赞叹声几乎要掀翻了天。街头巷尾,无论是挑着担子的小贩,还是倚着门扉的妇人,都在念叨着太子殿下打了胜仗的喜讯。

更不必说那些怀春的女子——绣楼里的姑娘对着刚描好的鸳鸯帕出神,心里却想着殿下披甲凯旋的模样;书院外的少女们聚在一处,偷偷议论着他银枪挑落敌首的英姿,脸颊飞红;就连牙牙学语的女童,都被母亲教着念“太子殿下英勇”。

这满城的赞誉里,一半是敬他护国安邦的功业,另一半,却是藏不住的倾慕——这样文武双全、俊朗挺拔的男子,谁不心生向往?

谢辰枫参见父皇

皇上“吾儿平定边界之乱,劳苦功高,实乃社稷之幸!”御座上传来威严的谕旨声,掷地有声,“今特赏黄金千两、明珠百斛,京郊良田千亩、宅院三座,以彰其功。”

小李子太子殿下谢辰枫接旨

小李子稍作停顿,满朝文武屏息聆听:“念及太子已至适婚之年,特下此旨——赐苏相国嫡女苏倾雪为太子正妃,择吉日完婚;兵部尚书茹家幺女为侧妃,同入东宫。望太子此后与二卿之女同心同德,共襄皇室。钦此!”

小李子太子殿下接旨吧

谢辰枫可父皇……儿臣

话未过半,殿内忽起一阵抽气声。你猛地转头,只见十三弟不知何时掣出腰间短匕,寒光一闪,竟狠狠划在自己腕间!

鲜血瞬间涌出来,顺着他苍白的手腕滴落,砸在金砖上洇开点点红梅。他却仿佛不觉疼痛,只抬着眼,直直望着你,眼底翻涌着决绝与警示,声音因失血而发颤,却字字清晰

十三殿下皇兄……父皇的旨意,岂容……岂容置喙?

那道伤口像是一道无声的枷锁,明晃晃地悬在眼前——他以血明志,更在提醒你,太子之位系于皇家纲常,从来容不得半分忤逆。

小李子殿下接旨吧!别让老奴为难小声提醒到

你“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撞在金砖上的闷响在寂静的大殿里格外清晰。视线落在十三弟渗血的腕间,又恍惚瞥见阶下苏倾雪的身影,喉间像堵着滚烫的砂砾,千言万语都化作一声喑哑的苦笑。

谢辰枫儿臣……领旨谢恩

你垂下眼,将所有不甘与痛楚都藏进叩首的弧度里,声音平得听不出波澜

谢辰枫谢皇上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额头抵着冰凉的地面,那声应答轻飘飘的,却重得像压上了一生的枷锁——从此,她是你的妻,却不是唯一的妻。这道旨,你接了,也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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