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集 月光下的秘密

第四百一十一集：月光下的秘密

场景一：莱德家客厅 - 夜

月光透过纱帘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客厅里只留着一盏暖黄色的落地灯。阿奇的小窝放在沙发旁，小家伙蜷缩在毯子里，鼻子随着均匀的呼吸微微抽动，尾巴尖偶尔轻轻扫过窝边的绒毛玩具。

莱德坐在沙发边缘，背挺得有些僵硬。他慢慢直起身，右手扶着左侧膝盖，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沉默片刻后，他松开手，指尖在膝盖上方轻轻按了按，随即像是被刺痛般猛地缩回手，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指腹抵着酸胀的额角打了个转，喉间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闷哼。灯光下能看到他下颌线绷得很紧，原本温和的眼神里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

场景二：客厅门口 - 夜

“咔哒”一声，虚掩的房门被轻轻推开。毛毛叼着一个急救包站在门口，红色的消防犬制服上还沾着几缕白天训练时蹭到的草屑。他耳朵动了动，鼻尖嗅了嗅空气中淡淡的消毒水味，脚步放轻地走了进来。

“莱德？”毛毛的声音压得很低，爪子轻轻碰了碰莱德的裤脚，“你怎么还没睡呀？”

莱德像是被惊醒般转过头，脸上的倦意瞬间收敛了大半，他扯出一个温和的笑：“是毛毛啊，睡不着，坐一会儿。”

毛毛把急救包放在茶几上，前爪扒着沙发沿凑近看他：“你的脸色不太好哦，是不是白天带孩子们去公园的时候累着了？”他歪着头打量莱德的膝盖，“还是说……”

莱德抢先开口，语气带着刻意的轻松：“就是有点乏，没事的。你怎么也起来了？是不是渴了？”

毛毛却没接话，他盯着莱德放在膝盖上的手——那只手正不自觉地攥着裤管，指缝都泛白了。小家伙突然跳下地，用鼻子拱了拱莱德的膝盖外侧，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你骗人，这里是不是又疼了？”

场景三：沙发旁 - 夜

莱德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慢慢挪开腿，避开毛毛的触碰。他抬手摸了摸毛毛的头，指尖划过他耷拉下来的耳朵：“真的没事，毛毛。要是脚伤犯了，我肯定会跟你说的，你可是咱们队的急救专家，我怎么会瞒着你呢？”

毛毛却往后退了半步，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不相信。他用爪子拍了拍茶几上的急救包，包上的十字标志在灯光下格外显眼：“可是你下午带王小明捡皮球的时候，明明在台阶上趔趄了一下。当时阿奇在跟小朋友玩，没注意到，但是我看见了！”

莱德的笑容淡了些，他垂下眼帘看着自己的膝盖，那里的旧伤是去年救援山洪被困者时留下的，阴雨天或是过度劳累就会隐隐作痛。他轻声说：“就是绊了一下而已，没那么严重。”

“才不是！”毛毛突然提高了音量，又赶紧捂住嘴看了看阿奇的小窝——小家伙只是咂了咂嘴，没醒。他放低声音，语气却更急了，“你上周给咕咕鸡修窝的时候就扶过膝盖，还有前天训练灰灰用新吊臂，你站在旁边看了半小时就去揉腿了！”

莱德没想到这些细节都被他看在眼里，心里一阵暖意涌上来，又带着点无奈：“你这小家伙，观察倒挺仔细。”

“因为我是急救犬啊！”毛毛挺起小胸脯，爪子指着自己制服上的急救徽章，“保护大家的安全，也包括保护莱德你的安全。你要是不舒服，必须告诉我。”他用鼻尖蹭了蹭莱德的手背，声音软了下来，“你总说我们是你的家人，家人之间不能藏着疼的呀。”

场景四：茶几旁 - 夜

莱德看着毛毛认真的小脸，突然觉得喉咙有点发紧。他叹了口气，终于不再逞强，慢慢伸直左腿，掀起裤管——膝盖外侧有一块淡淡的淤青，边缘还泛着红肿。

“下午确实扭了一下，”他声音放轻了些，像是怕吵醒阿奇，“当时没在意，刚才坐久了才觉得疼。”

毛毛立刻打开急救包，拿出冰袋用毛巾裹好，小心翼翼地放在莱德膝盖上：“要先冷敷才行，不然明天会更肿的。”他踮着脚够到沙发上的靠垫，垫在莱德腰后，“你呀，总是这样，自己不舒服从来不说。上次在雪山救援，你手被冻伤了都瞒着我们。”

莱德被他数落得有些不好意思，抬手挠了挠头：“那不是怕你们分心嘛。而且这点小伤，比起你们每次冲在前面的危险，根本不算什么。”

“才不算小伤！”毛毛拿着消毒棉片的手顿了顿，耳朵耷拉下来，“你是汪汪队的队长啊，要是你倒下了，我们该怎么办呢？”他低头用爪子抹了抹眼睛，“上次你住院的时候，阿奇趴在你床边哭了好久，天天偷偷藏起你最喜欢的蓝莓饼干，说等你回来给你吃……”

莱德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他伸手把毛毛揽进怀里，下巴抵着他毛茸茸的头顶：“对不起啊，是我不好，让你们担心了。”他感觉到怀里的小家伙身体一僵，随即听到闷闷的声音：“我们不是担心，是心疼呀。”

场景五：客厅中央 - 夜

“莱德？毛毛？”阿奇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小窝的毯子被顶起一个小鼓包。他迷迷糊糊地探出头，眼睛还没完全睁开，“你们在说什么呀？”

莱德赶紧示意毛毛把冰袋藏到沙发后面，笑着朝阿奇招手：“没什么，毛毛刚才做了噩梦，我陪他说说话。”

阿奇揉着眼睛从窝里爬出来，摇摇晃晃地走到莱德脚边，尾巴尖扫过他的脚踝：“毛毛也会做噩梦吗？是不是梦见消防栓跑掉了？”

毛毛脸颊有点发烫，赶紧顺着话头点头：“是、是啊！梦见好多消防栓自己长腿跑了，吓死我了！”

阿奇信以为真，凑过去用鼻子蹭了蹭毛毛的耳朵：“别害怕，明天我陪你去检查所有消防栓，保证它们都乖乖待在原地。”他又抬头看莱德，眼睛亮晶晶的，“莱德，你的脸色还是不好，是不是也做噩梦了？”

莱德笑着把阿奇抱进怀里，手指梳理着他背上的软毛：“没有，就是在想明天去海边要带什么。要不要带你的小水桶？”

“要！还要带铲子！”阿奇立刻兴奋起来，忘了刚才的疑问，“我要挖一个超大的沙坑，把你埋起来——就埋到膝盖哦，不会弄湿你的衣服！”

莱德的膝盖被他无意间碰到，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但看着阿奇期待的眼神，他还是笑着点头：“好啊，不过你得答应我，明天挖到贝壳要先给我看看。”

“没问题！”阿奇在他怀里打了个哈欠，眼睛又开始打架，“莱德，我困了……”

场景六：阿奇的小窝旁 - 夜

莱德把阿奇放回小窝，毛毛已经悄悄换了个温热的毛巾敷在他膝盖上。小家伙动作很轻，用爪子一点点把毛巾边角掖好，像是在完成什么重要的救援任务。

等阿奇重新睡熟，毛毛才拉着莱德走到阳台。夜风带着草木的清香吹进来，月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明天去海边的事……”毛毛犹豫着开口，“要不还是算了吧，你的腿需要休息。”

莱德却摇摇头，靠在栏杆上望着远处的海面：“不行，答应阿奇的事不能反悔。而且我带了护膝，应该没事的。”他低头看着毛毛，眼神温柔又坚定，“你看，我们汪汪队之所以厉害，不是因为从不受伤，而是因为受伤了也会想办法完成承诺，对不对？”

毛毛似懂非懂地点头，突然想起什么，转身跑回客厅，很快叼着一个蓝色的护膝回来：“这个是上次救援船翻的时候，你给我戴过的护膝！我洗干净收起来了，现在借给你！”

莱德接过护膝，指尖触到上面暖暖的温度——显然是被毛毛用体温焐过的。他弯腰把毛毛抱起来，让小家伙坐在自己胳膊上：“谢谢你，毛毛。有你们在，我好像什么都不怕了。”

毛毛用脸颊蹭了蹭他的下巴，突然笑起来：“等明天阿奇捡贝壳的时候，我就跟在你后面。要是你腿疼，我就说‘莱德莱德，这里有只小螃蟹！’，让你慢慢蹲下来休息。”

莱德被他机灵的样子逗笑，笑声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他抬头看向月亮，心里想着：或许家人的意义，就是既能看穿你的逞强，又能陪着你把谎言圆成温暖的模样。

场景七：客厅 - 凌晨

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莱德轻轻把毛毛抱回他的小窝。小家伙睡着时还攥着一个迷你消防栓玩具，嘴角微微翘着。

莱德拿起茶几上的贝壳图鉴，指尖划过一页彩色的扇贝。他低头看了看膝盖上的护膝，又望向窗外渐渐亮起来的海面，脸上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

不管今天会遇到什么，只要身边有这些小家伙，就没什么好怕的。他轻轻合上图鉴，转身回房准备迎接新的一天——一个注定会装满贝壳和笑声的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