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沉沉的天像是塌了半边，豆大的雨点突然砸下来，打在青石板上噼啪作响。禅房里静得可怕，皇后凤冠上的明珠在阴暗中泛着冷光，翊王把玩虎符的手指苍白得像纸人，而萧瑾瑜掌心那半片染血的虎符，红得刺眼睛。
"小世子遇刺？"皇后最先反应过来，妆容精致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冷笑，"七弟，这虎符碎片你打算如何解释？"
萧瑾瑜没看她。他死死盯着侍卫怀里那个浑身是血的小男孩，指节攥得咯咯响。叶诗涵认得那孩子，是萧瑾瑜唯一的侄子萧景睿，上个月宫宴还拽着她的裙摆要糖吃。
"王爷！"侍卫跪在雨地里，雨水混着血水在地上蔓延，"刺客用的是东宫密卫的箭！"
东宫？叶诗涵浑身一震，猛地看向皇后。太子妃是她闺蜜林薇薇，可薇薇现在已经......
"血口喷人！"皇后厉声呵斥，凤袍下摆扫过湿漉漉的门槛，"哀家的东宫何曾有密卫！""是吗？"翊王突然轻咳起来，用丝帕捂着嘴，指缝间渗出暗红血迹，"可本宫怎么听说，太子殿下上个月刚从边境调回来三百暗卫？"
这话像块石头砸进滚油里。皇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指着翊王说不出话："你......你血口喷人！"
叶诗涵趁机打量翊王。他穿着月白锦袍，领口绣着暗银祥云纹，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可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像淬了毒的寒星。他耳后的确有个凤凰印记，和林薇薇死前提到的玉佩一模一样。
"够了。"萧瑾瑜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他将虎符碎片揣进怀里，弯腰从侍卫手中接过小世子，动作轻柔得不像平时那个凶巴巴的宸王。"先救孩子。"
老御医抖抖索索地上前，刚解开孩子衣襟就惊叫一声："箭上有剧毒！"
叶诗涵的心沉到了谷底。宫斗宅斗小说她看了不少，见血封喉的毒箭十有八九是冲着灭口来的。她悄悄挪动脚步，指尖触到腰间——那里藏着她穿越时带过来的瑞士军刀，是她现在唯一的武器。
"七弟真是好兴致，"皇后突然笑了，凤钗上的珍珠晃得人眼晕，"自家人窝里斗，倒让外人看了笑话。"她目光如刀，直直射向叶诗涵，"叶姑娘，哀家记得你父亲是镇国大将军？不知叶将军对虎符之事有何高见？"
叶诗涵心里咯噔一下。来了！这老妖婆想把她爹拖下水！她刚要开口胡诌，手腕突然被攥住。萧瑾瑜掌心烫得吓人，虎口那个被她咬伤的牙印还在渗血。
"内子不懂朝政。"萧瑾瑜将她往身后拉了拉，玄色衣袍下摆扫过她脚踝，带着雨水的凉意，"此事与叶家无关。"
"是吗？"皇后笑得更冷了，"可哀家怎么听说，叶将军昨日连夜调动了京畿大营？"
叶诗涵脑子嗡的一声响。她爹真动兵了？难怪皇后这么急着找虎符！镇国大将军手握十万重兵，要是真掺和进来......
"皇嫂似乎忘了，"翊王突然插话，将虎符碎片抛到空中又接住，"京畿大营的调动权，还在本宫手里呢。"他歪着头看萧瑾瑜，嘴角勾起诡异的笑，"七哥袖中藏着的，可是另一半虎符？"
萧瑾瑜没说话。叶诗涵却看见他袖中寒光一闪，是那把刚才出鞘的短刀。
"既然大家都坦诚相待，"皇后突然拍了拍手，廊下立刻涌出数十名侍卫，个个蒙面，手中长刀泛着蓝光，"那哀家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她从发髻上拔下金簪，抵在自己脖颈上，"传哀家懿旨，宸王萧瑾瑜勾结外敌，盗取虎符，意图谋反！格杀勿论！"
"你敢！"荣昌公主突然扑过来撞倒皇后，金簪"当啷"掉在地上，"母后你疯了！"
皇后被撞得发髻散乱，反手就给了荣昌公主一巴掌："孽障！要不是你把虎符带出来......"
"虎符是我偷的！"荣昌公主捂着脸哭喊，眼泪鼻涕糊了满脸，"跟诗涵没关系！是我听说父皇要废太子，才想偷虎符帮太子哥哥......"
叶诗涵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原来灵儿早就知道太子有危险？那薇薇的死......
"拿下！"皇后气急败坏地吼道。蒙面侍卫立刻上前，长刀直指萧瑾瑜咽喉。
"谁敢动他！"叶诗涵突然挡在萧瑾瑜身前，掏出瑞士军刀对准自己心口，"你们要是敢伤他一根头发，我就......"
"疯了！"萧瑾瑜一把夺下军刀，将她拽到身后，短刀出鞘的瞬间血光四溅。叶诗涵眼睁睁看着三名侍卫捂着脖子倒下，温热的血溅在她脸上。
"杀！"皇后尖叫着后退，凤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雨越下越大，禅房里刀光剑影。萧瑾瑜挡在叶诗涵身前，玄色衣袍很快被血水浸透。他左肩的伤口裂开了，蛇形刺青在血水中若隐若现，像活过来一般。
"走！"萧瑾瑜突然抓住叶诗涵的手，将半片虎符塞进她掌心，"从后门走，去找我哥！"
"那你呢？"叶诗涵死死攥着虎符，金属的冰凉透过掌心传遍全身。
"我引开他们！"萧瑾瑜将她往偏殿推，自己转身冲向侍卫最多的地方，"记住！谁都不要信！"
叶诗涵看着他冲入刀光剑影的背影，眼泪突然就下来了。她抹了把脸，抓起地上的玉佩塞进怀里，转身冲进瓢泼大雨。
后门的路泥泞难行，血腥味混着泥土的腥气直冲脑门。叶诗涵深一脚浅一脚地跑着，突然撞上一个硬邦邦的胸膛。
"嘘。"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叶诗涵抬头，看见翊王撑着油纸伞站在雨幕中，脸色比先前更白了，嘴角却挂着笑，"叶姑娘要去哪儿？"
叶诗涵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跑，手腕却被抓住。翊王的手指冰凉，指尖带着药苦味："别跑了，皇后的人已经把山围住了。"他将一个油纸包塞进她怀里，"把这个交给镇国大将军，告诉他......"
"你到底是谁？"叶诗涵打断他，心跳得像要蹦出嗓子眼，"薇薇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关？"
翊王动作一顿，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弯下了腰。雨水顺着他苍白的脸颊滑落，滴在叶诗涵手背上，冰凉刺骨。"我......"他刚要说话，一支羽箭突然破空而来。
"小心！"叶诗涵猛地推开翊王，自己却被箭尖擦过胳膊，疼得倒吸冷气。
翊王反应极快，拉着她躲到假山后。羽箭钉在假山上，箭尾嗡嗡作响，上面的银雕花纹在雨中格外刺眼——是淑妃死士的箭！
"看来皇后不止想杀你我。"翊王擦掉嘴角的血迹，眼神冷得像冰，"拿着这个快走！"他将半片虎符塞给叶诗涵，自己转身冲向箭雨。
叶诗涵看着他白色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咬咬牙转身往山下跑。怀里的油纸包沉甸甸的，虎符的棱角硌得她生疼。她不知道自己该信谁，但她知道必须把这些东西送出去。
山路泥泞湿滑，叶诗涵摔了好几跤，胳膊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雨水模糊了视线，她隐约看见山脚下有火光——是官兵！
"在那儿！"有人大喊一声。叶诗涵心说不好，转身就往树林里钻。身后传来马蹄声，火把的光在雨幕中跳动，像极了前世恐怖片里的鬼火。
她拼命跑着，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滚下了陡坡。脑袋撞到石头上，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临晕过去前，她好像看见一双黑色的云纹靴停在自己面前，靴底沾着熟悉的银牡丹花瓣。
不知过了多久，叶诗涵在一阵颠簸中醒来。头痛欲裂，胳膊上的伤口被什么东西包扎着，硌得慌。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辆摇摇晃晃的马车里，对面坐着个穿青布长衫的男人，正低头看书。
"醒了？"男人抬起头，露出一张清俊的脸，眉眼间带着几分熟悉。叶诗涵突然想起他是谁——是前年在御花园救下落水宫女的那个病弱皇子！也就是翊王！
"你......"叶诗涵刚要说话就被捂住嘴。翊王将手指压在唇上，示意她安静。车外传来马蹄声，还有人说话。
"仔细搜！皇后娘娘说了，就算把整个山头翻过来也要找到虎符！"
叶诗涵吓得大气不敢出，心脏砰砰直跳。翊王却镇定得很，慢悠悠地翻着书页，好像外面那些杀气腾腾的追兵跟他没关系。
等追兵走远了，翊王才松开手。叶诗涵大口喘着气，刚要开口质问，就看见他从怀里掏出个东西——是那截刻着"翊"字的玉佩！
"这个还给你。"翊王将玉佩放在她面前，指尖苍白得几乎透明，"林姑娘临终前，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叶诗涵瞪大了眼睛："你认识薇薇？"
翊王点点头，咳嗽了几声："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这个消息像炸雷一样在叶诗涵脑子里炸开。薇薇居然是翊王妃？那她为什么会冒充太子妃？还有灵儿......
"当年父皇为了制衡太子，硬把她指给了太子。"翊王眼神黯淡下来，"我们约好等太子登基就......"他没说完，只是重重叹了口气。
叶诗涵突然明白了。薇薇一直周旋在太子和翊王之间，就是为了找机会脱身？那皇后为什么要杀她？
"皇后早就知道你不是真的叶诗涵。"翊王突然开口，吓了叶诗涵一跳，"她抓了你父亲的副将，逼你父亲帮她找虎符。"
"什么？"叶诗涵噌地坐起来，伤口扯得生疼，"我爹怎么会......"
"镇国大将军忠君爱国，"翊王苦笑一声，"可他更在乎你的安危。"他从怀里掏出封信，"这是你父亲让我交给你的，他说......"
马车突然猛地一震，停了下来。外面传来兵刃交接的声音，还有人大喊："抓住翊王！别让他跑了！"
翊王脸色骤变，一把将叶诗涵推到车厢暗格："待着别动！"
"那你呢？"叶诗涵死死抓住他的手。
"我引开他们。"翊王掰开她的手指，眼神决绝，"记住，虎符不能落入任何人手中！"
暗格门关上的瞬间，叶诗涵听见了短刀出鞘的声音，还有翊王闷哼一声。她捂住嘴，眼泪忍不住掉下来。透过暗格缝隙，她看见翊王浑身是血地冲出马车，白色的衣袍在月光下像盛开的昙花。
追兵很快追了上去。叶诗涵在暗格里蜷缩着，浑身发抖。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突然动了起来。她小心翼翼地推开暗格门，看见赶车的是个穿着黑衣的蒙面人。
"你是谁？"叶诗涵握紧了怀里的虎符。
蒙面人没回头，只是丢下一句："王爷让我送您去镇国大将军府。"
叶诗涵愣了愣，王爷？哪个王爷？萧瑾瑜？还是翊王？
马车一路颠簸，叶诗涵的心七上八下。她打开翊王给她的那封信，上面只有八个字："虎符在手，天下我有。"
这算什么？遗言？还是密信？叶诗涵越想越糊涂，脑子乱成一锅粥。她掏出怀里的油纸包，打开一看——里面竟是半片虎符！和她先前拿到的那半片正好能合在一起！
虎符合璧，就能调动天下兵马？皇后和翊王都想要这个？那萧瑾瑜呢？他袖中那半片虎符又是怎么回事？
马车突然停了。叶诗涵撩开车帘，看见自己站在镇国大将军府门口。熟悉的朱漆大门紧闭着，门口没有侍卫，静悄悄的，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氛。
"进去吧。"蒙面人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大将军在等你。"
叶诗涵犹豫了一下，还是下了马车。刚走到门口，大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她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院子里静得出奇，连下人都看不见。叶诗涵心里发毛，握紧了怀里的虎符。穿过天井，她看见父亲叶啸正坐在正厅里，背对着她，手里把玩着个什么东西。
"爹？"叶诗涵轻声喊了一句。
叶啸猛地转过身，手里赫然拿着半片虎符！和她怀里的一模一样！
"你回来了。"叶啸的声音平静得可怕，眼神却像淬了毒的刀子，死死盯着她怀里的油纸包，"虎符呢？"
叶诗涵的心沉到了谷底。她终于明白了——从头到尾，真正想要虎符的人，是她的亲生父亲！
\[未完待续\]雨声不知何时停了，蝉鸣声却在后院老槐树上炸开，聒噪得像是要钻进脑子里。叶诗涵攥着油纸包的指节泛白，虎符棱角硌得掌心生疼，可远不如心口那瞬间的冰寒来得刺骨。
"爹手里的虎符......"她声音发颤，后腰突然渗出冷汗。昨天傍晚父亲派亲兵送来的那盒桂花糕，木匣底层垫着的暗格棉纸，当时只觉得比寻常棉纸要厚三分。
叶啸将虎符往桌上一掷，青玉碰撞紫檀木的脆响惊飞了檐下避雨的麻雀。"你倒是聪明得紧。"他起身时带起一阵风，书房里那盆养了十年的文竹突然簌簌掉叶，"可惜知道得太晚了。"
"为什么？"叶诗涵退到月洞门边，门轴被雨水泡得发胀，磨出吱呀怪响，"您不是说世代忠良......"
"忠良？"叶啸笑起来，胡茬上沾着的酒渍在廊下漏进的微光里发亮，"二十年前你祖父就是捧着虎符死在金銮殿上的！"他突然抓住女儿的手腕，指节深深掐进她伤口周围的皮肉，"这东西早就该回到叶家手里！"
血腥味混着父亲掌心的酒气涌进鼻腔，叶诗涵想起三天前撞见父亲书房里那卷摊开的舆图，边境要塞处密密麻麻的朱砂批注，当时只当是寻常军务。
"薇薇的死......"她猛地吸冷气，伤口裂开的刺痛让眼前阵阵发黑。
"那个叛徒？"叶啸猛地甩开她，茶盏从案上滑下来，滚烫的茶水溅在他明黄色的蟒纹靴面上，"敢把虎符藏在太子妃凤冠里，就该想到有今天。"他弯腰捏住女儿下巴，逼她看自己眼睛，"倒是你，跟萧瑾瑜走得太近了。"
叶诗涵撞在门框上，后腰抵住了什么硬物——是昨日荣昌公主塞给她的防身匕首。冰凉的刀柄贴着皮肉，突然听见院墙外传来熟悉的马蹄声，还有萧瑾瑜那把沙哑得像灌了砂的嗓音："叶将军，本王要见内子。"
叶啸眼里寒光一闪，反手抽出墙上佩剑。剑锋划破空气的锐响里，叶诗涵突然掀翻手边花架，青瓷花盆在青砖地上炸得粉碎。她踩着碎片扑向父亲，却被他手腕翻转，冰凉的剑身贴上脖颈。
"让他进来。"叶啸对着门外冷笑，剑尖又往下压了压，"正好，父子兵的情谊，也该做个了断了。"
雕花木门被人从外面踹开，萧瑾瑜玄色衣袍下摆还在滴水，左肩草草包扎的布条渗着暗红血迹。他看见架在叶诗涵脖子上的剑，瞳孔骤然收缩，腰间短刀"噌"地出鞘。
"放下她。"萧瑾瑜声音平稳，可握刀的手在微微发抖。叶诗涵这才发现他右腿不自然地弯曲着，靴筒从膝盖往下全是泥，混着暗褐色的污渍。
叶啸突然大笑，笑声震得梁上积灰簌簌落下："怎么？七王爷要为了个女人跟本将军动手？"他突然将剑往前送了半寸，血珠立刻顺着叶诗涵脖颈滑进衣领，"还是说，为了她手里的东西？"
萧瑾瑜的刀停在半空。叶诗涵看着他肩伤处渗血的速度突然变快，想起禅房里他把虎符塞进自己掌心时说的那句"谁都不要信"，原来那个"谁"里，也包括他自己。
"虎符在我这儿。"叶诗涵突然开口，抬手按住父亲握剑的手腕，"跟他没关系。"她盯着萧瑾瑜的眼睛，看见他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你走。"
萧瑾瑜没动。雨水顺着他湿漉漉的发梢滴在地上，汇成小小的水洼。他突然笑了，血从嘴角溢出来："叶将军可知，昨日京畿大营调兵的令牌，是本王签发的？"
叶啸脸色骤变："你胡说！"
"镇西军五千铁骑此刻应该到宣武门了。"萧瑾瑜咳了两声，血沫溅在玄色衣袍上，像极了雪地里绽开的红梅，"您说，他们是来帮岳父的，还是来帮本王的？"
剑刃突然离开脖颈。叶诗涵趁机回身撞向父亲，却被他反手掐住咽喉。窒息感涌上来的瞬间，她看见萧瑾瑜的刀破空而来，擦着她耳边钉进叶啸肩头。
"咳咳......"叶诗涵跌坐在地，咳得撕心裂肺。院里响起金属碰撞声，她抬头看见父亲捂着流血的肩膀步步后退，萧瑾瑜的刀架在他脖子上，刀尖还在滴血。
"为什么？"叶诗涵捂着脖子爬起来，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叶啸盯着儿子——这个他从小看到大的外甥，此刻刀尖上的寒光映在他眼里，竟比二十年前那夜宫变时还要冷。"你母亲当年......"他突然剧烈咳嗽，血沫从嘴角涌出，"是被先皇赐死的......"
萧瑾瑜的刀抖了一下。
就在这时，院墙外突然传来密密麻麻的脚步声，还有铁甲摩擦的铿锵声。叶诗涵听见有人喊："奉旨捉拿叛逆叶啸！闲杂人等格杀勿论！"
金色的圣旨卷轴从墙头飞进来，落在萧瑾瑜脚边。他弯腰去捡的瞬间，叶啸突然抽出靴中匕首，直刺他心窝——
"小心！"叶诗涵扑过去推开萧瑾瑜，自己却被匕首刺穿了小腹。
温热的血涌出来，很快浸透了衣襟。叶诗涵倒在萧瑾瑜怀里，看见父亲被随后冲进来的禁军按在地上，嘴里还在喊着什么。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她听见萧瑾瑜在耳边说："别怕，我带你去找灵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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