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棠没有说话,从周年念的身边离开,周年念想到还在上课就跟了过去,路上两人一句话也没有,周年念也不敢问。
两人回来时,夏老师在门口一脸黑线,周年念顿感情况不妙。
“你们两个是什么情况?”夏老师问。
顾锦棠没说话,定定地站在那里。周年念上前道:“我刚才上厕所碰见他,想让他跟我回去,但是他不回,我们打了一架。”
夏老师:“……”
夏老师扶了扶鼻翼上的眼镜,看向顾锦棠,顾锦棠因为受了刺激一脸平静,实则内心波涛汹涌,恨不得把顾冲这人给埋了。
夏老师摆了摆手,示意两人回到座位上坐好,两人众目睽睽下回到座位。周年念也后悔刚才为什么冲动说要找顾锦棠。
下课铃响起,夏老师拿着教辅离开了教室。
顾锦棠趴在桌子上,也不知道是睡觉还是养神。
周年念瞟了对方一眼,道:“同桌,你心情不好吗?”
顾锦棠没有说话,周年念才后知后觉,刚才不是看见顾锦棠红着眼睛吗,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虽然周年念确实也听到了一点点的内容,但是只是一点点,还不明情况。
韩子砚把一张纸条塞给周年念,道:“帮忙带个东西谢谢,纸条上写了我的微信号,你买完加我我再转你钱。”
周年念点点头,道:“好。”
韩子砚看了一眼顾锦棠就转身想走,但是被周年念拽住了衣角,韩子砚回过头,道:“怎么了?”周年念想了想还是问道:“你知道顾锦棠的情况吗阿砚?”
韩子砚左顾右盼了几下,轻声道:“你跟我来,到走廊来。”
“好吧。”说完周年念起身离开教室。
走廊外,一股清凉的风袭来,周年念额前的刘海微微颤动着。
韩子砚:“顾锦棠他妈妈身体不好,总是生病感冒,这个是顾锦棠告诉我的,然后顾锦棠挺关心他妈妈的,但是顾锦棠他爸觉得这没什么,就一点小病而已。”
周年念听出意思,就是家庭不和睦。
韩子砚继续说道:“他总是跟他爸吵架,虽然我没怎么在顾锦棠旁边,但是他总跟我说他跟他爸吵架了,压抑得很啊。”
周年念没有说话,只是听着对方的话。
韩子砚叹了叹气,道:“家庭不和谐,有多少钱都不幸福。”
这时,周年念突然开口道:“你懂怎么安慰他吗?”
韩子砚连忙劝道:“大可不必,他会骂人的,你虽然是他同桌,但也只是同桌关系,不是朋友,我这个朋友上次安慰他被他骂了不下十句呢。”
周年念愣了几秒,道:“这么严重吗?”
韩子砚猛地点了点头。
但是周年念还是想去安慰人家。
今天上午的最后一节课是地理。一班的地理老师是一个中年妇女,不高,瘦瘦的,看起来和蔼可亲。
她抓着地球仪在讲台上边讲课边操作。
顾锦棠到现在了还没起来,不知道是不是“你永远叫不醒装睡的人”。
周年念写了一段话给顾锦棠,下课前五分钟,周年念把纸张叠好传给韩子砚,韩子砚一脸不可置信。下课后,韩子砚冲到周年念的对面,趁着顾锦棠没醒,道:“我可提醒你喽,你自己不听的,到时候顾锦棠骂你可不关我的事情。”
“知道了,你帮我给他就行。”
韩子砚一脸无奈。
林洛婷收拾好东西拉着周年念走了。
饭堂人流量大,韩子砚找了个人少的队伍排,后面是顾锦棠。顾锦棠眼睛布满血丝,许是睡觉太久的缘故。
打完饭坐下后,韩子砚把纸条递给顾锦棠,顾锦棠愣了愣,道:“你写的?”
“周同学给我的。”他回答。
顾锦棠接过纸条。
下午,林洛婷跟周年念提前二十分钟来到学校,周年念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人头,是顾锦棠。
林洛婷:“顾锦棠,你上来这么早啊,不是还没起床吗?”
顾锦棠没有回答林洛婷的话,他看见周年念进来后,大步走到对方面前拽住对方的手往外面走,林洛婷愣了愣。
周年念一脸疑惑,道:“顾锦棠,你干什么!”
顾锦棠松开对方的手,周年念觉得手腕有些隐隐的痛感。
“周年念,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很了解我吗?”
周年念:“……”
“你是觉得这样安慰人是安慰吗,还是同情,我不需要你同情!”
顾锦棠生气的话像大雨袭来一般,让周年念浑身颤抖,她默不作声,顾锦棠继续骂道:“纸条上你不是很能说吗,怎么见到我一句话说不出来了?”
周年念再也忍不住了,反驳道:“谁同情你了,你这个性格难怪跟自己爸爸有矛盾!”
顾锦棠愣住了没有说话。
“我好心安慰你,就算你不感谢也行,你骂人就不对了吧!”周年念真无语这人。
顾锦棠:“神经病吧你!”说完回到教室,留着周年念在外面傻傻地站着。
上课时,两人就定定地坐在那里,没有人讲话,空气里十分的安静,周年念觉得有些压抑,想出去透透气,但是这节课是班主任的课。
这时,两张纸条同时出现在周年念的书桌上,一个韩子砚的,一个林洛婷的。周年念先打开了林洛婷的纸条,上面的内容是“刚才怎么回事,顾锦棠怎么把你拉出去了?”
韩子砚的纸条只有四个字“自讨苦吃”。
周年念叹了叹气,拿起笔回复了林洛婷的纸条,韩子砚的纸条被放在了一边。
光线散落人间,形成了一条美丽的风景线,高大建筑物的影子时隐时现。
宁楠拿着蓝色文件夹走到办公室门口,她轻轻地敲了敲门,道:“顾总,您的文件送到了。”办公室里头,一个沉稳成熟的声音响起,“请进。”
顾芷对刚进来的女人摆了摆手,道:“你过来一下。”
宁楠皱了皱眉头,道:“这里是办公室,你注意点。”
顾冲:“我只是想问问你身体情况,你感冒刚好就来公司,怕你吃不消。”
“我没事。”
刚离开办公室几秒,宁楠的身体就出现了异常,她扶住墙面,尽量不让自己倒下,但是眩晕感在她的脑子里不断刺激她的神经。顾冲注视着那透明的墙面,一道黑影慢慢地倒了下来,顾冲连忙起身去看情况。
“宁助理,你没事吧!”几位女同事上前扶住宁楠,顾冲小跑上前道:“老婆,你怎么了!”
一阵余悸过后,宁楠被送往医院做身体检查,给宁楠看病的医生看到宁楠的身体情况直摇头。
顾冲问道:“我夫人情况怎么样?”
医生摇头道:“情况很不好,而且她身体里的癌细胞已经扩散,现在已经是癌症中期。”
“怎么会这样?”顾芷一脸不可置信。
医生道:“您太太平时的小情况您都注意到了吗,什么小感冒反复的情况,您都应该来医院检查才行,不然就会出现您太太的那种情况。”
顾冲确实没注意到,因为他觉得小感冒是自己的妻子在家不注意自己的身体。
“那怎么办?”他问。
医生道:“手术是最好的办法,癌症中期要是配合手术再疗养的话,会好起来的。”
“我们现在就办理住院手续。”说着顾冲让秘书去办理住院手续,自己后面去询问情况。
宁楠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她问:“我身体怎么了?”
顾冲坐在妻子旁边,道:“癌症中期,需要手术。”
宁楠此时想到顾锦棠,她问:“儿子知道这事情吗?”
“不知道,他不需要知道。”顾冲回答。
宁楠有些担心,要是顾锦棠知道自己躺在病床上会不会难过担心。
“你这边我会瞒着,让顾锦棠在学校安心上课。”
可是顾锦棠可没有这么傻。
医生走进病房,道:“你太太的手术安排在下周星期二,中途注意身体,不要发烧,不然做不了手术的。”
“行,我知道了。”
下午的光线随着放学铃的响起渐渐弱了下来,微风缓缓。
周年念快速收拾东西,只想快点离开这里,林洛婷在走廊外等周年念。
“走吧,我作业都带好了。”
“嗯。”林洛婷跟着周年念离开了学校。
林洛婷的父亲早就在校外等候多时,这把林洛婷的计划打乱了,只能跟周年念说声抱歉了,但是周年念没有责怪她,“没事,你跟你爸回去了,我自己逛就好。”
“那下次吧,我先走了。”
周年念点点头,目送林洛婷离开。
周年念接到周匹林的电话,她坐在校外的凳子上接了父亲电话。
“小年糕,我跟你妈妈今晚不回来了,阿姨也请假了,你早点回来啊,别在外面待太久。”周匹林那里忙得不可开交。
周年念:“家里没人了吗?”
周匹林:“没了,自己煮饭啊这么大人了。”
“嗯。”说完,周匹林挂了电话。
家里没人的话,周年念就不回去了,怕晚上有鬼找上门。
不过她也不知道去哪里,未成年去不了宾馆。
现在校外空荡荡的,一中的走读生也没几个。
她无聊地在学校周边逛逛,突然,她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校墙上,走近一看是顾锦棠。
“顾锦棠。”周年念提高声音喊。
闻言他转头看见背着书包的周年念,他没有说话直接跳了下来,周年念上去拦截,但是人家已经跳下来了,周年念:“你怎么跳墙啊,很危险的,万一骨折了怎么办?”
顾锦棠觉得周年念这人很奇怪,上午刚吵完架,现在又对他这么的……关心吧
“墙这么矮,我会骨折吗?”他平静地说道。
周年念刚想说话,顾锦棠又来了一句,“神经病。”
周年念忍不了一点,道:“别有事没事说女生神经病行不行?”
顾锦棠懒得理会周年念,直接从她身边走过去了。周年念转头道:“顾锦棠,你马上给我回学校!”
顾锦棠没有理他,直接走了。周年念看着顾锦棠消失在她的视野里。“这人简直不可理喻。”周年念无奈道。
黄昏显现,火烧云在天边休闲地游荡。
顾锦棠回到家中,发现家里一个人也没有,他进房间找母亲,但是母亲的床干干净净的,被子叠得好好的,似乎没人来过。
“妈。”顾锦棠喊了一声,发现没人回应他。
他拿起家里的电话给顾冲打了过去,对方很快就接通了,“什么事?”顾锦棠对这个父亲没有太理会。“我妈呢?”对面沉默了。
顾冲才知道顾锦棠跳墙回家了,他生气道:“你在家?”
“我妈呢?”顾锦棠不想跟父亲废话。
“在公司。”顾冲道。
顾锦棠:“你把手机给妈妈,我要跟她说话。”
对面又沉默了。
顾锦棠的担心还是涌上了心头,他问道:“我妈是不是住院了?”
顾冲见顾锦棠已经知道了事情就挂了电话。
顾锦棠猜对了,他连忙放下电话,直接搭车赶往市中心的医院,他妈肯定在那里。
顾冲刚出医院走廊透透气,就发现自己的儿子满头大汗地站在自己面前,顾冲一脸惊讶,连忙抓住顾锦棠的衣袖,质问道:“谁让你来的?”
顾锦棠甩开自己的父亲,道:“我妈呢?”
顾冲没有说话。
顾锦棠直接愤怒地抓着父亲的衣领子,道:“我再说一遍,我妈呢!”
秘书见状连忙拉开少爷,道:“锦棠,别冲动!”
顾冲一脸平静地整理自己凌乱的领带跟衣领,道:“你妈住院了,下周二要手术。”
顾锦棠听完如天打雷劈,他握紧拳头,似乎下一秒就要对自己父亲来上一拳。他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他上前跟父亲较劲,两人在对峙中,秘书见状又上前说理,但是已经不管用了,因为顾锦棠已经失控了。
两人的关系十分紧张,顾锦棠抓着父亲的衣领像监狱长生气了抓着罪人审问。
“都是你的错!”顾锦棠把父亲推到墙边,顾冲的身体被猛烈地撞击,秘书扶住顾冲,道:“顾总你没事吧!”
顾冲也没想到自己儿子的力气这么大。
顾锦棠趾高气昂地指着顾冲,道:“要是你早点注意到我母亲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顾冲喊道:“你走了就不是顾家的人!”
顾锦棠丝毫不犹豫,他没有回答父亲的话,消失在顾冲的视野里。
顾冲不敢相信这一切的发生。
第二天一早,周年念给林洛婷发消息说要五个小笼包跟一杯豆浆,钱已经转过去了。
到学校后,林洛婷把早餐递给周年念,顺便说了句趁热吃。
韩子砚一进教室就走到周年念旁边,问:“周年念,你有没有见到顾锦棠,我给他发消息他不回我。”
周年念想起昨天顾锦棠翻墙的事情,道:“他昨天翻墙出去了。”
韩子砚闻言没有惊讶,道:“他妈可能出事了。”
周年念:“……”
五天过去了,顾锦棠还是没有回来,付老师给他发了四十几条信息他都没有回复,说出事也不太可能。
“等他回来必须记过。”
付老师在办公室整理东西时说道。
顾锦棠一人来到医院,他走到母亲的病房前,他没有开门,只是静静地站着。
这时,宁楠被推了出来,顾锦棠立马上前问:“我妈怎么了?”
“手术时间到了。”
一位扎着低丸子头有气质的女医生走过顾锦棠旁边,他穿好白大褂,戴好口罩,跟着病床进了手术室。
顾锦棠在外面默默地等待手术结果。
直到红色的“手术室”灭了灯,女医生走了出来,顾锦棠上前问道:“我妈怎么样了?”
女医生道:“手术很成功,你妈妈没事的,只要在医院接受疗养就没问题。”
顾锦棠悬着的心放下了。
“小伙子,你家大人呢?”女医生问道。
顾锦棠刚想说话顾冲就来了,两人四目相对,顾锦棠没有说话。
顾冲:“医生您好,我是病人的丈夫,请问我妻子怎么样了?”
女医生道:“请跟我来一趟,你妻子她已经脱离危险了。”
顾冲:“那就好那就好。”他抽了抽鼻子,呼了几口气。
女医生坐在办公位,道:“我姓贺,单名一个桐,梧桐的桐,是负责宁楠手术的。”
贺医生摘下口罩,顾锦棠被她的容颜愣住了,她的眉宇和眼睛很像周年念。
顾锦棠在一旁听着顾冲跟贺医生了解情况。
“手术费是四十万,还请顾先生尽快交手术费。”
顾冲:“没事就好,我现在就去交费。”
“还有疗养的各种费用,药引费也是。”
“好的医生。”
做完这一切后,顾冲才注意到旁边的顾锦棠,他道:“哟,不是不回来了吗?”
顾锦棠没有说话,许是见母亲没有危险他才安心地离开了医院。
宁楠虚弱地躺在病床上,比手术后更加难受,加上药引的哭刺激味蕾,更是雪上加霜。
顾锦棠刚离开没多久,顾锦棠就打电话给了顾冲,顾冲虽然受不了儿子那暴脾气,但是毕竟是亲儿子。“什么事?”
“我想走读。”
顾冲知道是为了自己的妻子,但是顾冲拒绝了对方的请求。
顾锦棠见顾冲不接受就挂了电话。
宁楠听到两人的动静,顾冲进来后,宁楠挺着难受问:“是不是儿子那边……出事了?”她的声带现在只能发出一点微弱的声音,顾冲靠近听才听得清楚。
“儿子想走读,因为你。”
顾冲解释道。
“给……他吧。”宁楠虚弱地说。
顾冲见妻子难受就答应了,他打去电话说过几天让秘书过去办理顾锦棠的走读手续。
韩子砚听说顾锦棠也是走读生的身份自己要绷不住了,见顾锦棠回来时连忙钻进对方怀里,哭诉道:“你竟然也走读了,是兄弟吗你!”
顾锦棠可受不了韩子砚的热情,他嫌弃地推开韩子砚,道:“哪里凉快哪待去!
走读手续办好了,同时顾锦棠也被记过了。顾锦棠丝毫不在意。
下午放学,顾锦棠去了医院,他买了一束母亲喜欢的玫瑰花。
顾锦棠轻轻推开母亲的病房,发现顾冲也在里面,似乎待了很久,正要离开的样子。
“你来得正好,来看看妈妈吧。”说吧离开了。
这时贺医生跟几个护士进了病房,身后是周年念。顾锦棠看见周年念有些疑惑,周年念怎么在这里?
“念念,你先出去等我,我这里有工作。”贺医生道。
“好的。”说吧离开了病房。
“小顾,你也先别待在这里,我们要给你妈妈做身体检查。”
“好。”
顾锦棠跟着出了病房。
周年念安静地坐在外面的靠椅,小小的脑袋出了神。
顾锦棠双手插兜,漫不经心地靠在墙边,时不时瞟了周年念一眼。
过了一会儿,贺医生和护士都出来了,她道:“一切正常,小顾,不用担心。”
“谢谢贺医生。”
周年念见母亲出来了,道:“妈,你吃东西了吗,一天天都这么忙。”
贺医生笑了笑,道:“一会工作结束了再吃。”
顾锦棠顿了顿,没想到贺医生竟然是周年念的妈妈。
贺桐转过头看向顾锦棠,道:“小顾要不要一起吃,阿姨请客。”
顾锦棠本能拒绝,随后离开了。
贺桐跟周年念去了一家里医院近的餐馆就餐。
“念念,你认识小顾吗?”
周年念咬了一口牛肉,道:“认识,同班同学,还是同桌。”
贺桐面露惊喜,道:“是嘛,那你在学校他有没有欺负你啊?”
周年念摇了摇头,道:“没有,我们在学校不经常说话的。”
贺桐:“我看那小伙子挺有责任心的,还知道送母亲玫瑰花。”
周年念:“我又不是没给你买过,上次十二岁那年的母亲节我就给你送了一束康乃馨。”
贺桐笑了笑,道:“我一直都知道。”
吃完饭,贺桐跟周年念回了家,车上,周年念不禁想起顾锦棠。
“念念,回去早点休息哦,天色不早了。”
“好的。”
回到家已经是八点半了,周年念的肚子现在还是很饱,她回房间躺下了。
书房里,周匹林刚把今天的稿子写完,修改了十几遍了,终于过稿了。
贺桐洗完澡穿着一件裸色睡裙,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周年念打算写完一张卷子再洗澡,她翻了翻试卷,发现就历史好写,其他至少要花一个小时才行。
这时,林洛婷跟顾锦棠突然发来消息,周年念先点了林洛婷的消息
【T:发烧了明天不能跟你去学校了抱歉】
【N:那你好好休息吧】
接着周年念点开顾锦棠的微信,上次加微信的时候还是在刚转来的那一天,时隔一个月才发消息给她。
【棠:休息了吗?】
周年念愣了愣,这货是干嘛,发个消息意义不明。
【N:写卷子】
过了几分钟没见对方回复,周年念就放下了手机。写完历史的选择题就算完成了,她收拾好桌面拿上睡衣就进了浴室。
洗完澡周年念觉得舒服多了,躺在软乎乎的床上,周年念感觉自己一秒就可以入睡。
夜色笼罩整个南城,月光照进窗台忽明忽暗。
第二天一早,周年念八点钟准时进了学校,进入教室后发现自己的书桌上多了一盒草莓味的酸奶,她下意识看向顾锦棠的凳子,顾锦棠人没来应该不是他送的。
她去趟洗手间出来时,顾锦棠也从洗手间出来了,还抓着个包,应该是才来的。
第一节课是八点十五分上课的,顾锦棠差点迟到,应该是还没适应走读生的身份。
语文课上,周年念总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看,但是又不好意思觉得是顾锦棠,而且顾锦棠本来就坐旁边,出点动静都知道。
付老师突然停下手中的事情,道:“下午的劳动课,由今天的值日生干,干不好再干一天。”
今天正好是林洛婷那一组,但是林洛婷发烧请假了。
“周年念,今天林洛婷请假了,你帮她扫一天,她回来的时候轮到你值日让她扫。”
付老师道。
周年念点了点头,道:“好的老师。”
付老师说罢继续上课。
周年念突然看向顾锦棠,顾锦棠这次没有回避,道:“看我干嘛?”
周年念愣了愣,道:“你住哪里啊?”
顾锦棠:“你管我?”
周年念不想让自己的话当导火索了,她连忙道:“当我没说。”说罢看向黑板。
顾锦棠:“我住我姑姑家现在,跟顾冲关系不好。”
顾锦棠直接把父亲的名字叫出来了,周年念也是觉得挺震惊的。
“噢。”
聊几句后两人就没什么话可聊了,为了打破尴尬,顾锦棠主动跟对方道歉。
“抱歉啊,之前对你言重了。”
周年念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微笑,道:“没事,你想开就好。”
“想开?”顾锦棠疑惑地说。
周年念:“……”
许是两人说话大声了,付老师听到两人说话声了,直接点名带姓,“顾锦棠周年念你们两个给我站着听课!”
周年念顿了顿,跟顾锦棠站了起来,她尴尬地用书捂住自己的脸。
“挡住干什么,大家又不是没看过你这张脸。”
这人有病吧。周年念心想。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下午,周年念被安排擦窗户,这任务其实挺简单的。
擦完之后周年念就拿着书包跟劳动委员汇报工作就离开了教室。
午后的微风缓缓,吹得周年念神清气爽。
顾锦棠姑姑家。
顾黛突然接到哥哥的电话,顾冲要求自己的儿子回到顾家,不然就停卡处理。
顾黛解释道:“哥,锦棠还没有回来呢,你要不晚点打电话给他?”
顾冲:“他要是肯接我电话,我也不会打给你的。”
顾黛:“……”
顾黛:“我觉得锦棠住这里挺好的,什么都不缺是吧。”
顾冲:“想要儿子自己生去。”
顾黛被哥哥的一句话激怒了,她反驳道:“哥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想要儿子自己生啊,你怕不是有病吧!”
刚说完,顾锦棠就回来了,顾黛转过头,立马换了嘴脸,道:“锦棠回来了,吃饭没啊?”
顾锦棠点了点头,道:“吃了。”
顾冲见对面没说话,道:“儿子回来了是吧,你让他接电话。”
顾黛犹豫了,怕不是等下父子两人又吵架,她把手机给了顾锦棠,果不其然,父子两又吵架了,顾家迟早得散。
“顾锦棠,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回来,不然我让秘书赶你回来。”
“你想多了顾冲先生,我现在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顾冲:“上次在医院不是好好的吗,回到学校学造反了?”
“我不回去。”顾锦棠有点硬气在身上的。
“你还想见你妈妈吗?”顾冲问。
“妈妈”二字在顾锦棠心里颤动,他咬咬牙克制自己的怒火,道:“行,我这就回去,别拿我妈说事。”
顾冲:“早决定不是完事了吗,干嘛要这么多说辞。”
说完对方挂了电话。
顾锦棠心情沉重,他把手机还给了姑姑,回到房间收拾行李,刚收拾完,顾冲的几个属下就进来了,拿着顾锦棠的行李,带着顾锦棠走了。
顾黛无奈地看着,自己却不敢跟自己的哥哥较劲。
顾家虽然环境好,但是却让顾锦棠感到窒息,他不喜欢这里,他喜欢外面的空气。
顾锦棠回来时,阿姨给他做了一桌子的好菜,顾锦棠以没有胃口为由回了房间。
他不想待在这里,趁着房子里没有人直接从窗子翻出去,安全之后就离开了。阿姨来到顾锦棠的房间,发现一个人影都没有。
大街上,周年念跟周匹林在和自己的父亲在超市买菜。“爸,买点水果吧,家里的水果都吃差不多了。”
周匹林还在修改自己的稿子,边修改边回复道:“你买吧,爸爸这边在忙着改稿。”
周年念无奈,不知道爸爸为什么这么忙,一个作家如果不出书的话也没这么忙吧,码完字估计就可以了吧。周年念年纪小还是太天真了。周匹林可不是一个无名作家,他写的书都曾被影视化,还闯过动画电影的赛道呢,到现在也就月入百万吧。周年念也算是周匹林膝下的傲娇小姐。
周年念刚买完水果就看见父亲慌慌张张的,她道:“咋了爸?”
“我现在有个很重要的事情处理,你先打车回去吧,回去早点休息。”说完丢下自己的女儿离开了。
周年念手里抓着一袋水果一脸懵逼。
周年念只好自己回去了,等车的路上,她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街边,仔细一看,是顾锦棠,“他不是早就回去了吗?”周年念心想道。
“周年念。”顾锦棠道。
周年念理了理刘海,道:“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早就回去了吗?”
顾锦棠随便找一个理由。“我出来透透气。”
周年念:“我刚跟爸出来买水果来着,可能他出版社有事情找他,他打电话去了,让我先回去。”
刚说完,周年念打的车就来了,“不说了,我先上车了。”
顾锦棠:“……”
顾锦棠看着对方的车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顾锦棠看着黄昏在天边,他走进一家粉店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也没点餐,就坐在那里点开了一个写书软件,脑子开始构思他的故事。
周匹林终于打完了电话,他皱了皱眉头,看来又是一桩费脑的事情。
现在回去的话估计也没饭吃了,周匹林来到顾锦棠所在的快餐店,他点了一碗肉粉后就注意到旁边安静的男生。
他凑上去看了看,道:“小伙子写得不错。”
顾锦棠突然回过头,看见一位大叔站在对面,道:“您有什么事吗?”
周匹林道:“别害怕孩子,我刚注意到你写的东西挺有创意的。”
顾锦棠看了看自己的东西,道:“谢谢。”
周匹林:“不介意我坐你旁边吧小伙子?”
顾锦棠:“不介意。”
服务员把肉粉端到周年念面前,道:“先生请慢用。”
周匹林看着顾锦棠,他没有点餐,他问:“小伙子多了?”
顾锦棠:“十六了。”
周匹林笑了笑,道:“跟我家小年糕一样大。”
顾锦棠:“……”
“欸,你怎么不点餐,没钱吃粉吗,要不我请你吃?”
顾锦棠本能拒绝,“不用了叔叔,已经吃过了,就出来逛逛而已。”
周匹林道:“小伙子,写文这东西靠的不仅是想象力还有耐心,写好一本书不简单的,像我,十二岁接触写文这东西,二十五岁才成为一个合格的作家。”
顾锦棠笑了笑,道:“看来叔叔也是个作家。”
周匹林:“你想不想学,我可以教你。”
顾锦棠拒绝了,道:“我想我自己可以的。”
周匹林拿出自己的名片,道:“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你想学的话你可以联系我。”
顾锦棠愣了愣,这人竟然有名片这东西,像是个大人物,但是顾锦棠看着眼前穿着平平无奇的中年男人有点不敢相信。
顾锦棠还是收下了这名片。
趁着周匹林吃粉的功夫,顾锦棠偷偷搜了他的名字,出来的内容让顾锦棠不禁咳了几声。
南城作家协会会长?
电影《XXX》的导演?
出版过十余部文学作品?
拿过某时段的创意文学奖,斩获五十万奖金?
顾锦棠关掉手机,道:“周叔叔,现在可以收徒吗?”
周匹林:“我以为你不敢兴趣呢。”
晚霞落幕,迎来黑夜明星。
周匹林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生怕打扰到妻子跟女儿。
周年念有半夜起来上厕所的习惯,这次直接被自己的父亲吓到了。她猛地“啊”了一声,周匹林连忙解释道:“是爸爸是爸爸,别吵到你妈妈!”
周年念:“……”
第二天一早,周年念顶着两个黑眼圈就出来了,贺桐看到后问:“念念,你晚上不睡觉吗?”
周年念无力地坐在桌前,道:“都怪爸爸,昨晚半夜三更回来把我吓醒了。”
贺桐反手给了丈夫一拳,周匹林一脸无辜。
周年念啃着面包就出去了,周匹林道:“林管家在外面等你,别让人家等着急了。”
“知道了。”
上了车后,周年念熟练的从后面抓起小毯子往自己身上盖,道:“小林,到学校叫我,我补觉。”
“好的,你放心。”
路上遇见了个红灯,林管家把车停下来了,顺便帮自家人开个车窗,旁边是顾锦棠的车,他一眼看到正在睡觉的周年念,小小一只躺在那里。
顾锦棠嘴角微微上扬。
到学校后,周年念觉得身后有个人跟着自己,她转过头看到顾锦棠漫不经心地在嘴里叼了颗糖。
“今天还挺早的。”周年念道。
顾锦棠看着周年念脸上的黑眼圈不禁笑了笑,周年念道:“你笑什么?”
“像只熊猫。”他回答。
“没办法啊,昨晚我爸回来太晚了把我吓醒了,原本还有点睡意的。”
“走吧,快上课了。”
刚进教室,顾锦棠差点被篮球砸中,幸好抓住了。韩子砚上前问道:“锦棠,你没事吧?”
“给我医疗费。”顾锦棠一本正经道。
韩子砚:“没有。”
周年念:“班规不是规定了不能在班里打篮球吗?”
韩子砚:“你们走读的不懂,昨晚晚自习付老师给我们一张报名表。”
周年念:“什么报名表?”
韩子砚:“学校呢收到邀请参加市里的篮球赛,学校动员学生去参加,有奖金拿的。”
周年念摆了摆手,道:“我可不去,我还没有一米七呢。”
韩子砚:“你可以去当拉拉队员,这样可以去看比赛。”
顾锦棠:“我想想再决定。”
韩子砚:“截止日期是下周末,你可快点,晚了没名额。”
周年念:“都有谁参加了?”
韩子砚:“我们班的话有我还有木梓林。”
周年念突然就来兴趣了,道:“我想当拉拉队员。”
“报名表在我这里,过来报个名。”韩子砚放回篮球,走到自己书桌前拿报名表。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