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云汐月放下筷子，指尖轻巧地捏起一方帕子，慢条斯理地拭去嘴角残存的油渍。她推开门，明亮的阳光倾泻而下，晃得她眯起了眼睛，脚步不由得加快了几分。藏书阁前，孙长老背着手站着，神情严肃。云汐月垂下眼眸，恭敬地行了一礼，随后两人一前一后踏入藏书阁。

书架间，孙长老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盯着云汐月：“你太冲动了，和云澜断绝关系，对你日后没什么好处。”云汐月的睫毛微微颤抖，声音平静却又透着一股倔强：“孙长老，我觉得我没做错。在云澜真人那儿，未必就比在内门强。”孙长老无奈地叹了口气：“唉，你这丫头，真够倔的。算了，我劝不住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

“嗯，我想修炼枯荣无相诀。”云汐月抬起头，目光坚定。“什么？无情道？还是上古心诀？”孙长老惊讶得差点蹦起来，“云汐月，你胆子可真大啊。”“我想试试。”云汐月语气决绝。

孙长老连连摇头：“罢了罢了，我拦不住你。不过得提醒你，无情道可不好修，更何况是上古心诀，肯定比普通功法难多了，你想好了吗？”“我想得很清楚，我相信我自己，我想试一试。”云汐月斩钉截铁地说。

孙长老拍了拍她的肩膀：“有志气。我这儿还有两套适合你的功法，你要是修枯荣无相诀实在修行不下去了，或有什么问题，随时来找我，我老头子还是可以解答的。”又聊了会儿，云汐月便告辞离开。

回到房中，云汐月麻烦陈佳和陈曦替她布下一层结界，然后盘腿坐下开始修炼。时光飞逝，半年眨眼就过去了。云汐月将修为稳固在筑基后期后，慢慢睁开双眼，撤掉结界。推门而出，夏日炎炎闭关时，如今已白雪皑皑，望着漫天飞雪，她心中感慨万千。

沿着积雪的小路缓缓前行，望着满天飞雪，云汐月压抑的心情好了不少，这时，前方突然出现两个人影朝这边走来。云汐月心里一紧，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那两人正是先前去地牢接她的谢无咎和云澜真人的另一个弟子萧烬。

萧烬瞧见云汐月，朝着她飞奔过来：“小师妹。”他伸手要拉云汐月的衣袖，却被她灵巧地躲开：“萧师兄，谢师兄没告诉你吗？我已和云澜真人断绝师徒关系，我不再是你的小师妹了。”“不不不，小师妹，你一定是还在赌气对不对？我相信你不会这样做的，快和我们回去吧。”云汐月此刻都想问问萧烬脑子是不是进水了，自己都说得这么明白了。萧烬还想纠缠她，又被她躲开，云汐月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萧师兄，这就是我的想法，我没在赌气，也不会再回凌霄峰，麻烦你别再来纠缠我了。”说完，云汐月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留下谢无咎和萧烬站在原地，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