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云汐月故意侧过脸，装作没看见叶清清的模样，手指轻巧地一转，把剑收回鞘中，抬脚就要离开。叶清清却猛地一步跨到她面前，“砰”地踩在地上，挡住了去路。“云师姐，这次宗门比试，你到底参不参加啊？”她语气带着几分咄咄逼人。云汐月眼皮都没抬，脸上明晃晃写着“懒得理你”，只轻轻嗯了一声，声音冷淡得像冬日的寒风。叶清清的眼神突然变得凶狠，仿佛下一秒就能扑上来咬人似的，“这次，我一定会赢你。”撂下这句话，她转身大步离开了，背影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倔劲儿。云汐月望着那道背影逐渐消失，脑海里浮现出凌霄峰那些人的嘴脸，心里暗暗叹气：难怪他们都喜欢叶清清，简直是一丘之貉，脑子都不太正常。明明是叶清清主动来找自己挑事，结果弄得好像自己在欺负她一样。想到这儿，她不由得庆幸，还好早就离开凌霄峰了。

眨眼工夫，宗门比试的日子到了。演武场上熙熙攘攘，人头攒动，连空气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息。宗主扯着嗓子维持秩序，好不容易才让人群安静下来。“宗门比试，现在开始！”清霜宗主的声音洪亮得像是要震破耳膜，“这次比试以切磋为主，不得伤害对手性命，更不准公报私仇！”说完，他意味深长地朝云汐月所在的方向瞥了一眼，眼神复杂得让人琢磨不透。

一轮又一轮比试如流水般过去，台上的选手渐渐减少，最后只剩下叶清清、萧烬、谢无忌、云汐月等寥寥几人站在擂台上，各自喘息着调整状态。

叶清清从自己的擂台上一跃而下，稳稳落在云汐月的擂台上，扬声喊道：“云师姐，我要挑战你！”她的语气充满了挑衅，目光炯炯，像是猎豹盯着猎物。云汐月眉毛一挑，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你确定？”叶清清毫不退缩，斩钉截铁地答道：“确定。”“行，那来吧。”话音刚落，两道身影瞬间交织在一起，拳脚与武器碰撞的声音接连响起。一开始，云汐月占据绝对上风，几乎将叶清清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然而局势忽然逆转，一阵诡异的黑雾从叶清清身上爆发出来，迅速笼罩了整个擂台。云汐月反应极快，脚下一点，借体内灵力漂浮于半空，避开了黑雾的侵袭。

黑雾浓稠得像是液体，不断翻滚涌动，遮天蔽日般吞噬一切光明。云汐月皱起眉头，掏出随身携带的阵盘，用力朝下丢去。一道耀眼的金光冲天而射，与黑雾激烈对抗，但黑雾只是微微颤抖，并未散去。“这是什么鬼东西？居然连驱魔法阵都没用，邪性十足啊。”观众席上传来窃窃私语，连清霜宗主也摸不着头脑，眉头紧锁。云汐月神色一顿，握紧手中的忘川剑，毅然冲进了黑雾之中。随着她的闯入，黑雾深处传来一阵接一阵的金属交击声，“锵锵”作响，刺耳而凌厉。

就在叶清清准备像上次那样对云汐月下死手然后栽赃时，忘川剑猛然迸发出一道炽烈的金光。黑雾接触到金光的瞬间，如同被烈焰灼烧一般，迅速向两侧退去，在擂台上围成一个圈，露出中间的一小片明亮区域。圈中央，云汐月抬手一指叶清清，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输了。”叶清清咬紧牙关，双拳攥得嘎吱作响，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云汐月，你厉害！你给我等着，下次我一定赢你！”

云汐月听罢，嘴角勾起一抹轻笑，随意地收起剑，朝剩下的几人挥挥手，问道：“还有谁要挑战吗？”谢无咎狠狠咬牙，站了出来，“我来！”他本意是替叶清清报仇，可惜不到十个回合，就被云汐月一脚踢下了擂台。其他几人见状，纷纷摆手摇头，一副生怕引火烧身的模样。“别闹了，连连云澜真人最得意的弟子都被打败了，我们上去岂不是送人头？”他们小声嘀咕，没人敢再上前挑战。

云汐月见无人应战，随手收起剑，从擂台上轻盈地跳下，回到观众席。陈佳一看见她便兴冲冲地凑过来，眉飞色舞地说道：“云师姐，你太厉害了！刚才叶清清和谢无咎吃瘪的样子简直笑死我了，哈哈哈！”云汐月低低笑了一声，没有多言。她没注意到，身后的叶清清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几乎要碎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