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柳圳…为什么…
…
是无边无际的，粘腻又沉重的黑暗。
自己好像就在这黑暗中漫无目的地飘着。
血，是爆炸开来的血，洒在自己脸上，也洒在柳圳脸上。
终于想起剑光的冰冷无情。
相永冰！
相永冰哈…
相永冰浑身一个颤抖，才从那种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眼睛在缓慢地聚焦。
这是…柳圳和自己的住处？
可是，自己不是‘死’了吗？
心口都还在隐隐地痛。
相永冰才不会觉得自己在做噩梦，反而极其快速地恢复到推理状态。
看天色，现在已经是深夜，而照自己‘死亡’的时间来算，已经过去了大半天。柳圳他…现在还好吗…而且看来自己在夜晚的特殊性，不光是能够在晚上外出探查。
还有自己在身体‘死亡’后，能够以灵魂的形式，在半夜清醒吗？
先去地宫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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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你已经看他的尸体看了一下午了，你很悲伤么？
柳圳…
只见地上赫然是相永冰血迹斑斑的尸体。
柳圳望向自己的双手。
当时是怎么想的呢？
当相永冰出现在自己视线里时，柳圳就知道他状态不对——不只是身体上的僵硬，那眼神，就像是中了幻术。
事实证明也是这样。
相永冰眼看着就要朝法阵的中心走去，地上被红绳束缚的人笑得疯狂。
于是在仅有的时间里，柳圳作出了选择。
他拼尽全力从皇帝手里挣扎出来，一把拿过相永冰手里的剑，毫不犹豫地刺了下去。
支持他这么做的理由，其一是因为当务之急是要先阻止法阵的启动，最直接的就是让相永冰身死；其二是因为他有把握自己完成剩下的任务，也有一定把握还能再见到相永冰——这一切都建立在他对目前为止的任务设定以及npc的表现上——
打更人身体与表情和话语的不相称，就像是有人强迫他这么干——而“御妖国”里又正好有“御”字。
“御”，操控么。打更人会被操控，地上那人也被操控着不断为丝绸提供着血液。
杀人都会被说是妖邪作祟——而这一切的背后不就是皇帝吗？
——再说皇帝一直在强调的，国家，臣子，百姓，话语里透露的都是他们对自己的背叛。
以及还没被用上的一条线索，相永冰第一天晚上发现的那条——“水是火”“有些东西到晚上属性是会反过来的。”
所以，“死是生”，相永冰有概率在夜晚会【复活】。
在纷杂的线索里，柳圳还是凭着直觉抓住了最关键的一条线——
他的猜测很大胆，所谓的国家，不过是皇帝用来养蛊的地方。自己和相永冰全都是商品，被那个国家里的魂魄从小养到大，再出卖的商品；如果这丝绸不只是这一次来取的货物，而是长期供应的话，那么他的血不出意外是像地上这人一样用来养这些魂魄为皇帝所用的。
而那些魂魄为了苟活就与皇帝存续着这样的交易。
所以他即便回去了，大概率还会被打包送回来。
难怪皇帝这么有持无恐。
不过…
柳圳睫毛轻颤，下意识握紧了剑——看法阵中间的人的样子，花纹和他一样，样貌和相永冰一样，这法阵应当要他和相永冰融合在一起才能启动，并且相永冰更关键，毕竟是他的身体为主导…
可皇帝一点儿也不慌，这让柳圳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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