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交易,一场划算的交易。
云昭为列车提供庇护,凭借他的实力足以为列车的行为兜底,哪怕是与那些大势力对上,他们也会衡量惹怒昭后带来的后果,与他们的既得利益是否划算。
说到底,名誉,财富,地位,都只是利益的一部分。
在那些大势力的高层心中自有一把天平衡量其价值。
而列车需要提供的,仅仅是一间能够居住的房间,甚至他们能收获一名强大的同伴。
这是一个傻子都能看出其价值的交易。
他们没有拒绝的理由,更没有拒绝的余地。
帕姆:“成为无名课就需要遵守无名课的规则帕,否则就算你是令使,帕姆也不会放过你的帕!”
云昭点点头,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放心,我可做不出背叛同伴这种低劣的事。”
前提是这些同伴得到了他的认可。
他的骄傲不会允许他违背自己的底线。
或许他并不是宏观意义上的好人,但对于自己认定的同伴,他会给予最大的耐心和纵容。
尽管这一类人少之又少。
姬子:“我倒是没有什么意见,诸位怎么看?”
她虽然是领航员,但也要征求乘客们的意见,毕竟大家是家人,她不会忘记做决定。
瓦尔特没什么意见,这么危险的家伙还是放在眼皮子底下比较让人安心。
鬼知道一个律者要是跑到了其他地方搞事情,能在这片文明高速发展的宇宙中露出多大的动静,想想瓦尔特就觉得背脊发寒。
云昭笑了笑。
“如此。请多指教了。”
三月七:“嘿嘿,咱以后就是你的前辈了。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咱!”
云昭直接忽视掉这个一看就不怎么聪明的姑娘,目光再次落到了丹恒身上,几番打量,看的丹恒全身上下都紧绷了起来,有一种自己起被扒光了,暴露在别人眼前的感觉。
他能感觉到,面前这个人似乎在他身上寻找什么,或许是与他人相似的影子,又或许是在寻找某样能证明他身份的物件。
这种目光和那位将军看自己时的目光不同,那位将军的目光明显就是透过自己在怀念某个人,或者透过自己寻找故人的影子。
可这个人的目光却是纯粹的打量,像是在看一个物件,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
只能说他真的想多了。
云昭就是纯粹的好奇这个人和记忆中那人的差别有多大而已。
他的眼睛可以透过表层看到一个人的本质。
似乎矮了一些?哈哈,龙尊大人居然变矮了!
头上的角好像也要圆润一些,没有龙尊大人那样的尖锐,颜色也没有那么明亮。
比起那种阴阳平衡生生不息的循环状态,这位体内的力量可要狂暴多了,没有了那种温和力量的中转,显得异常的狂躁。
是毁灭?
所以这个世界的丹枫实际上是把不朽的力量分成了丰饶和毁灭两半?生与死……所以生的那一半给了白露?
这家伙难道就没有想过没有战斗能力的小白露要怎么才能压得住持明族的那群老东西吗?
而且龙族生性高傲,生而慕强。
一个毫无战斗能力的龙尊,那不妥妥的一个傀儡,而且还是那种被他们极度嫌弃的傀儡。
只怕在族群里。有一大部分人连把她当傀儡都嫌弃吧。
不过这些都不是自己该考虑的问题,自己又不认识这个世界的丹枫。
他生来就没有多少的同理心,身边有交集的人也很少。
对于这些存在于故事里的人,他都是抱着一种旁观者的心态,把这当做一场剧目。
好吧,或许更早之前的自己的确是和这些人有了羁绊。
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的坠子。
感觉到了里面传来一股清凉之感。
但很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个动作看向了他手放的位置,那。是一枚做工极为精美的吊坠,枫叶的形状,青色的玉珠和红色的流苏相得益彰。
最重要的是,上面那细密的像龙鳞一样的花纹,还有若隐若现的阵法,那是持明族独有的。
他几乎可以笃定。这人,一定很聪明,甚至更确切的说和丹枫有联系,而且关系匪浅。
他从那个吊坠上感受到了与他同根同源的气息,非常的清纯,那是最本源的力量。
究竟什么样的关系能够让一位龙尊送出这样的厚礼?
在他那些残缺不全的记忆里,哪怕是那几位与丹枫交情匪浅的友人,也从未得到过这样的优待。
同时拥有记忆和意识两种能力,云昭自然是轻易的就察觉到了丹恒的想法。
但现在他自己都没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坠子里的这股能量应该不是这个世界的。
所以他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也不想解释。
于他而言,这些不过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他没有解释的必要。
他对着一旁的小兔子露出一个浅淡的笑。
恰如冰雪初融,阳光清洒在波光粼粼的湖面,温柔,神圣。
一种惊心动魄的冲击力闯进眼帘。
帕姆脸上的绒毛肉眼可见的变得粉红。
三月七直接呆住,就连姬子跟瓦尔特都有些失神。
“那就辛苦列车长帮我收拾一间房间了。”
有的人说过,不爱笑的人笑起来,那绝对是人间绝色。
三月七是不幸的,毕竟她觉得长得丑的人再怎么也是丑八怪,长得好看的人,就算是站在那里面无表情,那也是神明精心雕琢的神像。
可现在她又学到了一句。
长得好看又不爱笑的人笑起来,那真的美的像是神明下凡。
捂住自己砰砰乱跳的小心脏,三月七红了脸。
云昭丝毫不知道自己的外貌给几人带来了怎样的冲击力,他只是礼貌的微笑,这是一种必要的客套。
说起来自己上辈子气是个学生来着,这种奇奇怪怪的官方做派不知是从哪儿学来的。
好在他的功底看来是相当不错,他自己觉得客套的笑容明显是赢得了这些人的好感。
在其他人眼中,这个笑容简直比那山间初融的雪还要温柔,比那春日里的阳光还要温暖。
就连警惕的丹恒都有些恍神。
他其实见过不少好看的人,在他那些零星的记忆里,他那几个朋友也是各有风采。
清冷的月亮,明媚的太阳,会撒娇又可爱的猫猫,还有一个傲慢又温柔的人……
好熟悉,为什么想不起那人的脸?
丹恒只觉得脑袋又开始疼了,那些记忆像是翻涌的浪潮,一股一股的冲击着他的理智。
就连身体里的那股力量都开始不安定的躁动。
此刻的丹恒自然是无暇顾及外界的情况,自然也就没有看到娜美之前被他倾注所有注意力的枫叶吊坠,也闪烁着青蓝色的光。
云昭注意到了,但他什么都没有说,用手轻轻的摸索着吊坠,似在安抚。
“做为新人的欢迎仪式,要尝尝我亲手调制的咖啡吗?”姬子端着一杯味道香浓的咖啡走上前来,之前的咖啡都被冻成了冰,这还是她刚泡好的。
瓦尔特和三月七齐齐后退一步。三月七还顺手拉了一把不知道在干什么,抱着脑袋沉默不言的丹恒。
丹恒被这一拽也回过神来,看着姬子端在手里的咖啡,猛的后撤一步,将三月七和瓦尔特护至身前。
三月七:……丹恒你!
瓦尔特·杨:这孩子怎么……
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后,丹恒又有点尴尬,默默的低下头。
此刻,唯有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