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莉娅看着乔木,神情明显变得恭敬了很多。
她面带愁容,神情凝重。
“乔木先生,那些在朝着我们不断靠近的,就是你口中的反物质军团吗?”
重新连通银河之后,他们最先完善的就是探查和武装。
如果不是乔木为他们做保,他们甚至连这笔贷款都借不到。
毕竟他们本身还在星际和平公司这个宇宙大头的黑名单上有一笔坏账,信誉可谓低得可怜,别说向公司借贷了,就是其他各大势力,看在公司的面子上也未必会理会他们。
能够这么轻松地拿到这些装备,把贝洛伯格打造成如今这般模样,还得全靠乔木在宇宙中的名声。
虽然现在又多了一笔贷款,但凭贝洛伯格如今的经营手段,最多三百年就能还上之前的所有贷款。
到了那时,贝洛伯格也能真正自由了,并且彻底和银河接轨。
他们不再是宇宙中微末的尘埃,终于得以窥见天外的光景。
哪怕他们在那些横行寰宇多年的庞然大物眼中微不足道,但至少他们不至于在一无所知中沦为他人利益斗争牺牲的炮灰。
“是啊,七百年前是他们为你们带来了无妄之灾,如今七百年后,在你们即将拥抱新生的时候,他们又再度出现……真是一群烦人的卒子,就像下水道里的臭虫一样,怎么都清理不干净。”
说着说着他的眼睛就微微眯起,上挑的狐狸眼中满是冷意。
他想起了很多曾经亲手拯救过的星球,那些星球的居民即将步入全新的时代,拥抱这片星空的时候,又被这些军团的走卒给覆灭了。
毁灭的疯子,无论到了哪里都这么让人讨厌。
跟那个女人一样……都是疯子。
不过他坚信丰饶的大爱会感化一切,毕竟如果道理讲不通,他也略通一些拳脚。
三月七左看看右看看,尤其是看到可可利亚对于乔木的态度,更加震惊。
那个说翻脸就翻脸,还要下达通缉令抓他们的女人,居然对这只狐狸这么尊敬?
虽然她也知道这只狐狸应该很厉害,光看丹恒的态度就知道他的身份不一般。
但是看丹恒老师的态度,这不是一只好狐狸。
但是云枫和云昭对其表现却很平静,尤其是云昭,一副跟这只狐狸很熟的样子。
这只狐狸还称呼云昭为“昭”。
要知道这样亲近的称呼,就连云枫都没有用过。
这一发现让这个思维跳脱又清奇的姑娘,看着乔木和云昭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这两人有情况啊!
这只狐狸不仅知道有关云昭自己都不知道的过去,而且还一副为他现在失忆而感到松了口气的样子。
她对于这两个人的过去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于是她的手不受控制地、悄悄摸摸地、缓缓地摸向了挂在脖子上的相机。
咔嚓——
伴随着闪光灯,一幅画面定格。
紫色长发的男人一脸漠然地靠在一处树干上,他的身边是双手抱臂的黑发少年,披着一头黑色长发、有着一对金色狐狸眼的男人侧对着镜头,眼睛微微眯起,嘴角上扬,带着几分轻浅笑意。
温暖的阳光穿过树梢的间隙,斑驳地洒落在三人身上。
少年和狐狸的目光都落在那个无甚表情的男人身上,然而男人只是垂眸看着脚边的花草,苍蓝色的瞳孔倒映着翠绿的湖泊光景,为宝石般的眼睛镀上一层金绿色的柔光。
一颗灰色的脑袋悄悄凑过来,跟着相机中的画面,眼睛一亮。
她那双金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相机,又看向粉头发的少女,那意思不言而喻。
三月七嘻嘻一笑,十分迅速地将照片私发给自己的好姐妹。
星立刻掏出自己的手机签收并保存,盯着手机屏幕开始傻笑。
看着两个姑娘在旁边偷偷摸摸地拿着手机傻笑,云昭的眼中闪过疑惑。
微弱的能量扫过她们的精神体,让云昭的脸色微微一抽。
现在的女孩子……都这么抽象的吗?
两个姑娘的聊天如下:
三月七:「照片」
三月七:嘿嘿,你看出来了没?
星:(骄傲表情包)哼哼,我当然看出来了!
星:嘿嘿嘿,他们三个有情况?
三月七:以我多年看小说的经验,保真的。
星:我觉得云昭跟这只狐狸有情况,他们以前好像认识哎!你说云枫能抢得过吗?
三月七:那必须的,我们列车上就属云枫跟云昭最亲近,而且他俩天天黏在一起,我早看他们不对劲了!
星:但我感觉这只狐狸也不错哎,是温和腹黑型的狐狸!
三月七:清冷美少女不香吗?
星:小孩子才做选择,我全都要!
三月七:……666
三月七:我果然还是不够大胆,跟不上你的思路,你这么一说,简直是让我大开眼界!
三月七:都是成年人,小孩子才做选择,云昭明明可以左拥右抱!
星:嗯哼!当然,银河球棒侠的眼光肯定不会错。
云昭:(ー_ー)!!
发现云昭表情怪异的云枫,好奇地凑过来问:“怎么了?”
“你自己不是也能看吗?”云昭拿这个家伙有点无语,这家伙是越来越依赖自己了,明明自己本身就是个忆灵,想要知道什么直接查看不就好了。
还非得来问自己,真是多此一举。
不过他对于自己这位相伴多年的挚友,有着出乎寻常的耐心。
只听一脸淡漠的男人声音轻缓而平和地缓缓说道:
“嗯,就是两个思维清奇的姑娘,似乎是在……磕cp?”
乔木好奇地探过头来,头顶的狐狸耳朵动了动。
“是吗,我倒是不介意和昭你一起被当作故事的主角呢!就像从前一样,多有意思!”
云昭面无表情:“虽然我不记得,但这不代表你能胡编乱造。”
他的性取向可是正常的,虽然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伴侣这种东西早已经毫无意义。
他也不觉得自己会有伴侣,他要走的路太长太长,背负着所有人的愿望。那个名为活下去的愿望,他必须践行。
这是一条很漫长的路,漫长到没有人可以为他作伴。
他知道,哪怕是现在身边的同伴,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们也会渐行渐远。
他们的道路本就不同。
见证和开拓虽然并不冲突,但从本质上却并不相同。
一个以身入局,一个冷眼旁观。
一个为见证而来铭记一切,一个为铭记而来只为记录。
这才是现实。
他曾经也有许多短暂相伴的旅伴。
但他们都在未来的某一天与自己分别,奔向了各自期许的前路。
命运之下会有一瞬的交织,但在那短暂的相逢后,只有极少数会相互交缠。
更多的,都是在短暂的相交后,奔赴向截然不同的两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