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后租的小公寓带个朝南的阳台,许念在角落种满了多肉,有胖嘟嘟的熊童子,还有叶片透明的玉露,每个花盆都被她精心装饰过。
丁程鑫则挂了串贝壳风铃,是他们去海边玩时捡的贝壳串成的。
风起时,贝壳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混着他做饭的油烟味,成了最温馨的生活序曲。
许念常趴在阳台栏杆上,看楼下的香樟树,听着风铃的声音,心里充满了安定感。
周末早晨,许念赖床不起,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脸上,暖洋洋的。
丁程鑫把早餐端到床边时,阳光正斜斜切过他的发梢,在他发顶镀上金边,睫毛上好像落了星星。
丁程鑫懒虫,再不起粥就凉了
他坐在床边,指尖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动作熟稔得像演练过千百遍
丁程鑫今天做了你喜欢的南瓜粥,还有煎蛋
许念抓住他的手腕,感受到他脉搏在指尖轻轻跳动,皮肤下的血管随着心跳微微起伏,像有条小鱼在游动。
许念丁程鑫,你做饭越来越好吃了
她眯着眼笑,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
许念比我妈做的还好吃
许念以后家里做饭就交给你了
他弯起嘴角,眼尾若隐若现地漾着笑意:
丁程鑫那还不是为了拴住某只小馋猫
丁程鑫不然跑了怎么办?
丁程鑫到时候我去哪家找这么可爱的兔子?
说话间,他伸手拂开她额前的碎发,指腹擦过她眉心时。
许念忽然想起小时候他爬树时,阳光下干净的侧脸,那时他还没有现在这样高,说话也带着奶气,转眼间,已经成了能为她撑起一片天的少年。
晚上他们常坐在阳台上聊天,许念靠在他肩上,听他讲工作上的趣事,讲遇到的人和事。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像大提琴的音色,讲到开心处,会转头看她,眼睛里有星光,眼尾上挑的弧度像盛满了蜜糖,鼻尖几乎碰到她的额头。
有次许念感冒,他笨手笨脚地煮姜汤,把姜切得厚厚的,煮出的汤辣得她直皱眉。
他吹凉时指尖碰到她的嘴唇,那瞬间他眼尾的清冷被慌乱取代,只剩下纯粹的担忧:
丁程鑫烫吗?要不要再加点水?
丁程鑫我好像煮太浓了
许念发烧的夜晚,丁程鑫整夜没睡,用温水一遍遍擦她的额头,换了无数次毛巾。
许念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他趴在床边,睫毛在灯光下投下长长的影子,眼尾因疲惫而显得有些松弛,眼下有淡淡的青黑。
她伸出手,想摸摸他的头发,却不小心惊醒了他。
丁程鑫醒了?
他立刻坐直,眼里布满血丝,却还是对她笑,眼尾努力弯起:
丁程鑫感觉好点没?
丁程鑫体温降了点了,再睡会儿
许念看着他疲惫的样子,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搬家时,许念翻出小时候的铁盒,里面装着蝉蜕、糖纸,还有张泛黄的合照。
照片上的丁程鑫搂着她的肩,两人都咧着嘴笑,缺了门牙的许念靠在他身边,而他眼尾的弧度清晰可见,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
许念你看
许念把照片递给他
许念小时候你总说我像兔子
丁程鑫接过照片,指尖轻轻拂过上面的影像,笑了:
丁程鑫现在也像,笨笨的,还总让人担心
他抬头看她,眼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伸手把她揽进怀里
丁程鑫不过,是我一个人的兔子,谁也抢不走
许念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忽然觉得,时光真的很神奇,把两个小小的孩子,变成了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某个纪念日,丁程鑫偷偷准备了礼物。
许念下班回家,看见餐桌上摆着蜡烛和饭菜,丁程鑫穿着围裙,脸上沾着面粉,眼尾盛满了笑意。
丁程鑫纪念日快乐
他递给她一个盒子
丁程鑫打开看看
许念打开盒子,里面是条项链,吊坠是个小小的兔子,做得惟妙惟肖。
丁程鑫送你只兔子,这样你就永远是我的兔子了
他帮她戴上项链,指尖蹭过她的脖颈,带来一阵战栗。
那晚的灯光很暖,饭菜很香,许念觉得,这就是她想要的幸福。
跨年夜的江边挤满了人,烟火在夜空炸开时,五颜六色的光芒映在丁程鑫的侧脸上,忽明忽暗。
许念仰着头看天,手里攥着他给她买的糖葫芦,糖衣在灯光下亮晶晶的,像裹了层水晶。
忽然感觉到他的目光,转头时,两人的距离只有几厘米,他手里也拿着串糖葫芦,糖浆粘在嘴角,像颗小小的糖珠。
丁程鑫念念
他忽然开口,声音被烟火的爆炸声淹没,却格外清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丁程鑫我喜欢你
许念愣住了,心跳瞬间漏了一拍,手里的糖葫芦差点掉在地上,糖衣碰到手指,黏黏的。
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他笑起来时,眼尾深深陷下去,温柔得像片海,烟火的光芒在他眼底跳跃,像落了漫天星辰。
许念我知道
她听见自己说,声音带着笑意,却有些哽咽
许念我也喜欢你,很久了
他笑了,眼尾盛满了喜悦,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
许念靠在他胸口,听见他剧烈的心跳声,和烟火的爆炸声,还有自己如鼓的心跳,完美地重合在一起。
那晚的风很凉,他的怀抱却很暖,许念觉得,这就是她等了整个青春的答案。
他身上有淡淡的烟火味,还有她熟悉的、干净的味道,让她感到无比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