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室的地板上洒满午后阳光,贺峻霖一个旋转动作没站稳,右脚踝向外一扭,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尖锐的疼痛从脚踝直窜上脑门,他倒吸一口冷气,眼前瞬间模糊。
"贺儿!"
六声惊呼同时响起,紧接着六双手同时伸到他面前。贺峻霖眨掉眼泪,抬头看见六张写满担忧的脸庞围成一圈俯视着他,场面竟有些滑稽。
"我没事..."他试图站起来,脚踝却一阵刺痛,又跌了回去。
"别动!"丁程鑫的声音罕见地严厉,他蹲下身,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贺峻霖的脚踝,"应该是扭伤了。"
马嘉祺已经掏出手机:"我叫车去医院。"
"我去拿冰袋!"刘耀文转身就要跑。
"等等,"张真源拦住他,"先别乱动伤处。贺儿,能试着动一下脚趾吗?"
贺峻霖试着动了动,点点头:"可以,就是疼..."
"应该没骨折,"张真源松了口气,"但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保险。"
严浩翔二话不说,直接弯腰把贺峻霖打横抱了起来。贺峻霖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严浩翔的脖子,脸瞬间红到耳根。
"我能走..."他小声抗议。
"闭嘴。"严浩翔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手臂肌肉绷紧,稳稳地抱着他往外走。
其他五人愣了一秒,随即快步跟上。宋亚轩抢先一步推开练习室的门,马嘉祺已经联系好了车,丁程鑫和刘耀文争着去拿贺峻霖的随身物品,张真源则跑去通知工作人员。
医院检查确认是轻微韧带拉伤,需要静养一周。回到宿舍后,七个人围坐在客厅,气氛有些微妙。
"医生说前48小时要冰敷,"马嘉祺拿出一个小本子,上面已经记满了注意事项,"之后可以热敷配合按摩。"
"我来负责冰敷。"刘耀文立刻举手。
"我有按摩师资格证,"丁程鑫不甘示弱,"按摩交给我最合适。"
"我作息最规律,可以负责监督他按时休息。"张真源推了推眼镜。
宋亚轩眨眨眼:"我负责陪聊解闷,防止他无聊。"
"我——"严浩翔刚开口,就被马嘉祺打断。
"好了,"马嘉祺揉了揉太阳穴,"这样争下去没完没了。我们排个班表,轮流照顾贺儿。"
贺峻霖缩在沙发一角,看着六个哥哥为谁该在什么时候照顾自己争得面红耳赤,既感动又困惑。自从加入团队以来,他一直感受到大家超乎寻常的关心,但今天的程度简直前所未有。
"那个..."他弱弱地举手,"其实我自己能照顾自己..."
六道目光齐刷刷射向他,贺峻霖立刻闭了嘴。
最终,马嘉祺制定了一份详尽的排班表,精确到每分钟,确保每个人都有平等的时间"照顾"贺峻霖。贺峻霖看着这份堪比作战计划的表格,哭笑不得。
第一天晚上轮到丁程鑫。他端着一盆热水走进贺峻霖的房间,脸上带着专业的微笑。
"医生说要热敷后按摩,"丁程鑫把水盆放在床边,"能促进血液循环,好得快。"
贺峻霖乖乖把脚伸出来。丁程鑫小心翼翼地托起他的脚踝,轻轻放入温水中。水温刚好,贺峻霖舒服地叹了口气。
"疼吗?"丁程鑫抬头看他,眼睛在暖黄的床头灯下显得格外温柔。
贺峻霖摇摇头:"不疼,很舒服。"
丁程鑫的手指在水中轻轻按摩着他的脚踝,动作娴熟而轻柔。他的指尖有些粗糙,是常年练舞留下的茧,却意外地让人安心。
"我小时候经常受伤,"丁程鑫一边按摩一边说,"我妈就给我这样按,说是祖传的手法。"
"你妈妈也是舞者?"
"嗯,"丁程鑫笑了笑,"她总说舞者的手不仅能创造美,还能治愈伤痛。"
水声轻响,丁程鑫的手指从脚踝慢慢按到脚背,再到脚趾。明明只是普通的按摩,贺峻霖却觉得心跳越来越快,脸上也开始发烫。
"脸怎么这么红?"丁程鑫突然凑近,"发烧了?"
贺峻霖屏住呼吸。丁程鑫的脸近在咫尺,他甚至能数清对方长长的睫毛。一股淡淡的沐浴露香气萦绕在鼻尖,混合着水蒸气,让人头晕目眩。
"没...可能是太热了..."贺峻霖结结巴巴地回答。
丁程鑫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了:"贺儿,你真可爱。"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在贺峻霖脑子里爆开,他彻底当机了,只能呆呆地看着丁程鑫把他的脚擦干,然后涂上药膏,继续按摩。
当丁程鑫的手指按到某个穴位时,贺峻霖忍不住轻哼一声。
"疼?"丁程鑫立刻松开力道。
"不...很舒服..."贺峻霖小声说,羞得不敢抬头。
丁程鑫的手法确实专业,疼痛渐渐被一种温暖的舒适感取代。贺峻霖不知不觉放松下来,眼皮开始打架。
"睡吧,"丁程鑫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在这儿再按一会儿。"
贺峻霖迷迷糊糊地点头,沉入梦乡前最后的意识,是丁程鑫轻柔地为他盖好被子,和落在额头上若有若无的一个触碰。
半夜,贺峻霖被饿醒了。他看了看手机,凌晨两点半。脚踝已经没那么疼了,他小心翼翼地爬起来,拄着丁程鑫留给他的拐杖,慢慢挪向厨房。
厨房里居然亮着灯。推开门,宋亚轩正站在冰箱前,嘴里叼着一片面包,手里还拿着一盒牛奶。看到贺峻霖,他明显吓了一跳,差点把牛奶扔出去。
"贺儿?你怎么起来了?"宋亚轩急忙放下东西,过来扶他。
"饿了..."贺峻霖不好意思地笑笑,"你呢?"
"我写歌写到一半,突然有段旋律怎么都不对劲,"宋亚轩扶他在餐桌前坐下,"吃点东西换换脑子。"
贺峻霖眼睛一亮:"你在写新歌?"
"嗯,"宋亚轩从冰箱里拿出两个鸡蛋和一些蔬菜,"我给你做个蛋饼吧,比面包有营养。"
"你会做饭?"贺峻霖惊讶地看着宋亚轩熟练地打蛋、切菜。
宋亚轩耸耸肩:"小时候爸妈经常不在家,我姐和我得自己解决吃饭问题。"
很快,香喷喷的蔬菜蛋饼就做好了。贺峻霖尝了一口,惊喜地睁大眼睛:"好吃!"
宋亚轩满足地笑了,拿出手机:"刚才那段旋律,你要听听吗?"
贺峻霖连忙点头。宋亚轩播放了一段简单的钢琴旋律,优美中带着一丝忧伤。
"很好听啊,"贺峻霖真诚地说,"哪里不对劲了?"
宋亚轩皱眉:"就是感觉少了点什么...像是故事感?"
两人安静地吃着蛋饼,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桌面上。贺峻霖突然说:"我小时候学过钢琴。"
"真的?"宋亚轩惊讶地抬头,"从没听你说过。"
"学了六年,"贺峻霖的声音低了下去,"后来...家里出了点事,就没继续了。"
宋亚轩敏锐地捕捉到他语气中的失落:"想聊聊吗?"
贺峻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始讲述他的童年。关于那个总是充满琴声的家,关于父亲失业后卖掉的钢琴,关于他不得不放弃的音乐梦想转而学习更"实际"的东西。
宋亚轩静静地听着,眼神越来越柔和。当贺峻霖讲完时,宋亚轩突然拿起手机,快速按了几下。
"听,"他把手机推到贺峻霖面前,"现在呢?"
还是那段旋律,但宋亚轩做了一些修改,加入了一些和弦变化。奇妙的是,这段旋律突然有了生命,仿佛在讲述一个关于失去与希望的故事。
贺峻霖瞪大眼睛:"这...这好像就是我刚才讲的故事..."
"送给你,"宋亚轩微笑,"这是你的旋律。"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贺峻霖不知该说什么好。宋亚轩看着他,突然轻声哼唱起来,没有歌词,只是简单的音节,却让贺峻霖想起小时候坐在钢琴前的自己。
不知是谁先靠近的,当他们回过神来时,两人的额头几乎相抵,呼吸交错在月光里。宋亚轩的歌声戛然而止,厨房里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我..."贺峻霖刚想说什么,拐杖突然滑倒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两人如梦初醒,迅速分开。宋亚轩弯腰捡起拐杖,耳尖通红:"该...该回去睡觉了,你需要休息。"
贺峻霖点点头,任由宋亚轩扶他回房间。走廊上,两人的影子在月光下融为一体,又分开。
第二天中午,轮到马嘉祺照顾贺峻霖。他带来了一堆营养品和一张详细的康复计划表。
"我问了几个专业的运动医学专家,"马嘉祺推了推眼镜,"制定了这个康复方案,从饮食到训练都有。"
贺峻霖看着那密密麻麻的表格,又是感动又是好笑:"马哥,我只是扭伤脚踝,不是得了绝症..."
马嘉祺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你的健康对我来说...对我们团队来说非常重要。"
贺峻霖心头一热,不再开玩笑,认真听马嘉祺解释每一项安排。马嘉祺的声音平稳而温和,让人不由自主地信任他、依赖他。
"还有,"马嘉祺最后补充,"我调整了团队近期的训练计划,把你的部分都改成了坐着也能完成的。"
"这...太麻烦大家了..."
"不麻烦,"马嘉祺看着他的眼睛,"我们都愿意为你做这些。"
贺峻霖低下头,不知该如何回应这种过分的关心。马嘉祺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好好休息,晚上我再来看你。"
接下来几天,每个成员都以自己的方式照顾着贺峻霖。刘耀文带来一堆搞笑电影和零食,陪他度过了一个欢乐的下午;张真源则安静地坐在床边读书给他听,声音温柔得像催眠曲;严浩翔没说什么,只是每天默默地在贺峻霖房间放一杯热牛奶和一张手写的鼓励便签。
第六天晚上,贺峻霖的脚踝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他站在窗前,回想着这一周发生的一切。六个人的面孔在脑海中轮番浮现,每个人都对他那么好,但那种好似乎已经超出了队友之间的情谊。
月光洒在地板上,贺峻霖轻轻按着胸口,那里有一种陌生的、温暖的、又让人不知所措的感觉在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