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唱会结束后的第三天，贺峻霖第一次注意到那辆白色轿车。
当时他正从公司出来，准备和成员们一起去吃火锅。那辆车停在马路对面，车窗贴着深色膜，看不清里面。但贺峻霖莫名感到一阵不安，好像有双眼睛正透过玻璃盯着他。
"怎么了？"马嘉祺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没什么..."贺峻霖摇摇头，"可能是我多心了。"
晚餐时，贺峻霖坐在靠窗的位置。透过玻璃，他又看到了那辆车，停在餐厅斜对面。这次他确定不是错觉——车里有闪光灯亮了一下。
"有人在拍我们。"贺峻霖压低声音。
六个人同时停下筷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严浩翔立刻站起来，挡住贺峻霖："可能是狗仔。"
"我去看看。"刘耀文说着就要往外冲。
"别，"马嘉祺拦住他，"万一是私生饭，起冲突对团队形象不好。我们换个包间。"
换到里面的包间后，贺峻霖松了口气，但不安感仍然挥之不去。回宿舍的路上，六个人有意无意地把贺峻霖围在中间，警惕地观察四周。那辆白色轿车没有再出现。
晚上洗澡时，贺峻霖总觉得窗外有动静。他关掉水龙头，竖起耳朵——确实有轻微的"咔嚓"声，像是相机快门。
他迅速裹上浴巾，颤抖着拨通了马嘉祺的电话："马哥...我浴室窗外好像有人..."
不到十秒，敲门声响起。贺峻霖打开门，马嘉祺脸色铁青地站在外面，手里拿着棒球棍。紧接着，其他五个人也冲了过来，个个神情紧张。
"在哪里？"严浩翔声音低沉得可怕。
"浴...浴室窗外..."
严浩翔和马嘉祺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悄无声息地向浴室移动。丁程鑫把贺峻霖拉到身后，张真源迅速拉上所有窗帘，刘耀文和宋亚轩则检查其他窗户。
"砰"的一声，浴室传来窗户被猛地推开的声音，然后是严浩翔的怒吼："站住！"
贺峻霖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胸口。丁程鑫紧紧握着他的手："没事了，浩翔去追了。"
几分钟后，严浩翔阴沉着脸回来："跑了，但留下了这个。"他举起一部专业相机。
马嘉祺接过相机，翻看里面的照片，表情越来越难看。贺峻霖凑过去一看，差点吐出来——全是他的偷拍照，从各种角度，甚至包括他半裸着在房间里的照片。
"报警。"严浩翔简短地说。
"不行，"马嘉祺摇头，"事情闹大会对贺儿造成二次伤害。我们先联系公司安保部门。"
那天晚上，七个人挤在客厅里，没人敢单独睡觉。公司派来的安保人员检查了宿舍周围，承诺会增加巡逻。
"从今天开始，我们轮流守夜，"马嘉祺宣布，"两人一组，三小时轮换。"
"我第一班。"严浩翔立刻说。
"我也是。"刘耀文站起来。
贺峻霖既感动又愧疚："对不起，给大家添麻烦了..."
"说什么傻话，"丁程鑫揉揉他的头发，"这不是你的错。"
"我们会保护你，"宋亚轩轻声说，"无论什么时候。"
贺峻霖的眼眶发热，低头掩饰自己的情绪。六个人对他的保护欲如此强烈，让他既安心又困惑。他们真的只是把他当队友、当弟弟吗？
凌晨三点，贺峻霖辗转难眠，决定去厨房倒杯水。路过客厅时，他看到马嘉祺和张真源正在值第二班。两人坐在沙发上，低声交谈着什么。
"...协议还作数吗？"张真源的声音传来。
"当然，"马嘉祺回答，"公平竞争，不越界。"
"但这种情况...看到他那么害怕的样子，我只想..."
"我知道，"马嘉祺叹气，"我们都想。但必须尊重贺儿的感受。"
贺峻霖僵在原地，心跳如雷。协议？公平竞争？他们在说什么？
"你觉得他察觉到了吗？"张真源问。
"不确定。贺儿很敏感，但也很会装傻。"
贺峻霖悄悄退回房间，关上门，背靠着门滑坐在地上。他的大脑飞速运转，拼凑着这些日子以来的种种迹象——六个人对他的特殊照顾，那些意味深长的眼神和触碰，生日时精心准备的礼物...
"公平竞争协议"——难道他们真的都...喜欢他？而且还达成了某种约定？
贺峻霖捂住嘴，怕自己惊叫出声。这太荒谬了，六个人怎么可能同时喜欢上他？但内心深处，他知道这不是妄想。种种迹象加起来，指向一个他不敢面对的真相。
第二天早上，贺峻霖顶着黑眼圈出现在厨房。六个人看起来也没怎么睡，但都强打精神。
"睡得好吗？"丁程鑫递给他一杯热牛奶。
"嗯..."贺峻霖含糊地应着，不敢直视任何人的眼睛。
接下来的一周，私生饭没再出现，但安保措施没有放松。六个人轮流接送贺峻霖，检查他的房间，确保他的安全。每天晚上依然有人守夜，虽然公司已经加强了宿舍周围的安保。
贺峻霖的心情越来越复杂。一方面，六个人的保护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另一方面，自从听到那晚的对话后，他看每个人的眼神都多了几分审视和困惑。
他开始刻意与所有人保持距离，害怕自己的任何举动会被误解为偏爱。当刘耀文像往常一样想搂他肩膀时，他躲开了；当宋亚轩邀请他一起写歌时，他婉拒了；当马嘉祺提出单独讨论工作时，他找借口推脱了。
六个人显然注意到了他的反常，但没人直接点破。只是看他的眼神越来越担忧，保护措施也越来越周密。
一天深夜，贺峻霖独自在房间里写日记。这是他的习惯，把不能对人说的心事都倾诉在纸上：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们六个都对我那么好，但我听到他们说有什么'协议'，要'公平竞争'...这是真的吗？他们真的都...喜欢我？更可怕的是，我发现自己对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感觉。马哥让我感到安心，丁儿的笑容让我心跳加速，亚轩的音乐触动我的灵魂，耀文的活力感染着我，真源的温柔让我沉溺，浩翔的沉默让我好奇...我是不是疯了？怎么能对六个人都有感觉？..."
写到这里，贺峻霖把脸埋进手掌里。他不敢承认，但内心深处，他已经对六个人都产生了超越友情的感情。这种认知让他既羞愧又恐惧。
敲门声突然响起，贺峻霖慌忙合上日记本："谁？"
"是我，浩翔。"低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能进来吗？"
贺峻霖犹豫了一下，把日记本塞到枕头下："进...进来吧。"
严浩翔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杯热牛奶："看你灯还亮着。"
"谢谢..."贺峻霖接过牛奶，手指微微发抖。
严浩翔敏锐地注意到他的异常："你最近不对劲。是不是还在害怕？"
"不是...我..."
"我们可以加强安保，或者暂时换个地方住。"严浩翔的声音罕见地柔和。
贺峻霖摇摇头，突然鼻子一酸。严浩翔的关心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
严浩翔明显慌了，手足无措地站在床边："别哭...怎么了？"
"我...我听到你们说的..."贺峻霖抽噎着，"关于...关于协议..."
严浩翔的身体明显僵住了："什么协议？"
"公平竞争..."贺峻霖抬起泪眼，"你们六个...是不是都..."
严浩翔的脸色变得异常复杂。他沉默了很久，最后深吸一口气："你听到多少？"
"足够明白了..."贺峻霖擦着眼泪，"你们为什么要这样？我...我不值得..."
"嘘，"严浩翔突然坐到床边，轻轻擦去他的眼泪，"别这么说。"
"但这太奇怪了！六个人怎么可能同时..."
"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想的，"严浩翔打断他，声音低沉而坚定，"但我的感情是真的。从你第一次在练习室跳那支舞开始。"
贺峻霖瞪大眼睛，忘记了哭泣。严浩翔从没说过这么多话，更别提如此直白的表露。
"但...但是..."
"我们达成协议是因为不想让你为难，"严浩翔继续说，"也不想破坏团队。无论你选择谁，其他人都会尊重。"
"如果我...不选择呢？"
严浩翔的眼神暗了一下："那也是你的权利。我们只希望你快乐。"
贺峻霖不知该如何回应。严浩翔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太多了，站起来准备离开。
"等等，"贺峻霖突然想起什么，"我的日记..."他慌张地看向枕头。
严浩翔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犹豫了一下，然后出人意料地从枕头下抽出日记本："这个？"
"不要看！"贺峻霖想抢回来，但为时已晚。
严浩翔已经看到了最新的一页。他的眼睛快速扫过那些文字，表情从惊讶到复杂，最后定格在一种奇特的柔软上。
"浩翔哥，对不起，我不是..."
严浩翔合上日记本，轻轻放回床上："不用道歉。"他的声音异常温柔，"我该走了，你好好休息。"
贺峻霖呆坐在床上，看着严浩翔离开，心脏狂跳不止。他刚才是不是...承认了他们的感情？而且还看到了日记里那些羞耻的坦白？
第二天早上，贺峻霖胆战心惊地下楼，发现六个人都在厨房，气氛异常凝重。看到他进来，谈话声立刻停止了。
"早...早上好..."贺峻霖结结巴巴地问候。
"早。"六个人异口同声地回答，然后陷入尴尬的沉默。
贺峻霖注意到严浩翔站在最远处，避开他的目光。马嘉祺清了清嗓子："贺儿，今天我们要去公司开会，你...想一起去吗？"
"什么会？"
"关于...安保措施的。"马嘉祺的眼神闪烁。
贺峻霖突然明白了——他们知道了。严浩翔肯定告诉了他们日记的事。这个认知让他想立刻找个地洞钻进去。
"我...我不太舒服，"他撒谎道，"想在家休息。"
六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丁程鑫开口："那我留下来陪你。"
"不用！我...我真的只想一个人待着。"
又是一阵沉默。最终马嘉祺点点头："好吧，有需要随时打电话。我们很快回来。"
六个人离开后，贺峻霖瘫坐在沙发上，把脸埋进抱枕里尖叫。太尴尬了，太可怕了，他现在该怎么面对他们？日记里那些话...他们全都知道了...
与此同时，公司会议室里，六个人围坐在桌边，气氛凝重。
"所以，"马嘉祺打破沉默，"贺儿知道了。"
严浩翔点点头："他听到我们那晚的谈话，而且...他在日记里承认对六个人都有好感。"
"他写了什么？具体点。"刘耀文急切地问。
严浩翔看了他一眼："这是贺儿的隐私。我只说这么多：他对我们每个人的感受都不同，但都超出了队友情谊。"
五个人消化着这个信息，表情各异——有惊讶，有喜悦，有忧虑。
"现在怎么办？"宋亚轩问，"继续按协议来？"
马嘉祺沉思片刻："我认为应该给贺儿空间和时间。他现在很混乱，我们越逼他，他可能越退缩。"
"但如果他永远不做选择呢？"张真源提出关键问题。
"那也是他的权利，"马嘉祺重复了严浩翔昨晚的话，"我们承诺过不给他压力。"
六个人沉默地点头，各自陷入思绪。他们达成了新的共识——暂时退后，给贺峻霖喘息的空间。但每个人心里都知道，这场"公平竞争"远未结束，只是进入了更复杂、更艰难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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