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嗡——嗡——!!!”
沉船深处传来的能量尖啸如同垂死巨兽最后的哀嚎,穿透厚重的钢铁舱壁,带着令人牙酸的共振,狠狠捶打着苏晓的耳膜和心脏。每一次尖啸的波峰,都让整条倾斜通道的舱壁剧烈颤抖,锈蚀的钢板发出刺耳的呻吟,大片大片的锈屑和水垢如同黑色的雪片簌簌落下,砸进浑浊的污水里。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粘稠的胶体,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烧肺叶的刺痛。那浓烈的铁锈、淤泥和深海沉积物的腐朽气息,此刻正被另一种更霸道、更令人窒息的味道蛮横地覆盖——那是神经毒素浓缩液挥发后的腥甜腐烂气息,如同无数腐烂的海藻在高温下蒸腾,混合着某种高频能量场特有的、冰冷的金属臭氧味。它无孔不入,钻入鼻腔,粘附在皮肤上,带来阵阵令人心悸的麻痹感。苏晓甚至能感觉到裸露的脖颈和手腕皮肤传来细微的针刺感,毒素正随着空气和水汽悄然渗透。
锚点核心失控的能量正在指数级攀升!随时可能引爆!将这里的一切,连同外面整个港口区,化为剧毒的炼狱!
苏晓背靠着冰冷滑腻的舱壁,大口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肋下和后背剧烈的疼痛,喉咙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刚才被青鸾体内能量爆发弹飞的那一下,几乎让她散架。视线有些模糊,手电光束在剧烈颤抖的船舱里晃动,勉强照亮前方。
几米外,青鸾脸朝下扑倒在污水中,一动不动,只有污水在她身体周围微微荡漾。她后颈处那块曾经疯狂搏动的荆棘星眼植入点,此刻只剩下一个焦黑、血肉模糊的坑洞,边缘翻卷着,散发着皮肉烧焦的糊味和微弱的青烟。怀表那最后一击的冰冷能量,似乎彻底摧毁了那个邪恶的芯片,也带走了青鸾最后一点挣扎的力气。
苏晓的心猛地一沉。她强忍着眩晕和剧痛,手脚并用地在冰冷的污水中向前爬去。污水冰冷刺骨,浸透了作战服,让伤口如同被千万根冰针反复刺扎。她爬到青鸾身边,颤抖着伸出手,探向她的颈动脉。
指尖下传来极其微弱、时断时续的搏动。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但,她还活着!
“青鸾…”苏晓的声音沙哑破碎,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更深的焦虑。她用力将青鸾沉重的身体翻过来,让她仰面靠在自己腿上,避免口鼻浸水。青鸾的脸庞惨白如纸,毫无生气,嘴唇是骇人的青紫色。滚烫的体温奇迹般地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凉的、了无生气的触感。毒素和能量冲击对身体造成的破坏是毁灭性的,芯片被暴力摧毁带来的精神冲击更是难以想象。她现在就像一个被彻底掏空、濒临破碎的容器。
锚点的尖啸声陡然拔高了一个八度!“嘎吱——轰隆!”船体深处传来一声沉闷的巨响,整条通道猛地向一侧倾斜了十几度!苏晓和青鸾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滑向舱壁,污水哗啦一声漫涌上来,几乎淹到胸口!高处断裂的管道喷溅出带着浓烈化学气味的黑水!
没时间了!必须摧毁核心!
苏晓的目光猛地投向通道尽头——那扇被暴力破坏、扭曲变形的巨大舱门!门后渗透出的冰冷能量气息,此刻如同汹涌的暗流,带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压迫感!就是那里!
求生的意志和对毁灭锚点的责任,如同两股电流在苏晓疲惫不堪的身体里炸开!她咬紧牙关,齿间发出咯咯的声响,用尽全身力气,将昏迷的青鸾拖拽着,推向舱壁一处相对干燥、被锈蚀管道勉强支撑形成的三角凹陷区。这里位置稍高,暂时不会被继续上涨的污水淹没。
“等我…坚持住!”苏晓深深看了一眼青鸾毫无血色的脸,猛地转身,不再犹豫!她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孤狼,爆发出最后的力量,在剧烈倾斜、污水横流的通道里,手脚并用地朝着那扇如同地狱之门的巨大舱门冲去!每一步都异常艰难,滑腻的舱壁和脚下厚厚的淤泥让她几次险些摔倒,但她眼中只剩下那越来越近的缝隙!
终于,她冲到了门前!冰冷的、带着强烈金属质感的能量气息扑面而来,几乎冻结了她的呼吸。门缝狭窄,仅容一人勉强侧身挤入。门内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只有更强烈的能量波动如同潮汐般阵阵涌出,带着低沉的嗡鸣。
苏晓没有丝毫犹豫,深吸一口气,侧过身,挤进了那道扭曲的钢铁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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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坞内,如同风暴肆虐后的末日战场。
燃烧的复眼机械装置残骸只剩下零星的火苗,在浓得化不开的烟尘和蓝紫色毒雾中苟延残喘。浑浊的污水被毒素染成诡异的蓝紫色,水面漂浮着燃烧的碎片、油污和不知名的残骸,嘶嘶作响的白烟不断升腾。船坞的震动如同巨兽濒死的抽搐,每一次都伴随着船体钢铁扭曲断裂的刺耳哀鸣。
沈清和的身影如同鬼魅,在爆炸掀翻形成的钢板凹陷区、倒塌的集装箱残骸以及漂浮的废弃物之间高速移动、闪避。每一次动作都精准到极限,带着冰冷的计算。
“嗤!嗤!嗤!”
致命的灼热激光束如同毒蛇的信子,撕裂浓密的烟尘毒雾,带着刺耳的尖啸,不断追逐着他的身影!光束射在沈清和刚刚离开的水面,瞬间蒸腾起大片剧毒的蒸汽;射在锈蚀的集装箱壁上,留下碗口大小、边缘熔化的恐怖孔洞!
三个深潜者如同三尊来自深海的杀戮雕像,分布在船坞入口上方的高处集装箱堆栈阴影中。他们穿着流线型的深黑潜水作战服,覆盖着闪烁着幽蓝微光的全封闭面罩,两点冰冷的红光如同锁魂的标记,牢牢锁定着下方辗转腾挪的沈清和。他们手中的激光步枪稳定得可怕,每一次射击都配合得天衣无缝,封死沈清和可能的规避路线,将他牢牢压制在狭小的活动范围内,如同驱赶猎物进入绝境的猎手。
沈清和一个战术翻滚躲到一堆被炸得只剩骨架的钢缆卷后面,灼热的激光束几乎擦着他的小腿飞过,将后面一根粗大的管道瞬间熔断!断口处流淌出滚烫的蒸汽和黑色油液。他背靠着冰冷扭曲的金属,剧烈喘息着。手臂上被激光擦伤的伤口传来火辣辣的灼痛,作战服多处被高温熔穿,皮肤暴露在毒雾中传来阵阵麻痹。他瞥了一眼腕表上的微型战术屏,代表锚点核心能量指数的红色柱状图正在疯狂飙升,已经突破了临界警告线!刺目的红色警报标志不断闪烁!
必须突破!必须解决掉这些深潜者!否则苏晓她们绝无生路!
沈清和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冰刃,大脑高速运转,计算着每一个可利用的掩体、每一次激光射击的间隔、每一个深潜者位置的微妙变化。他注意到其中一个深潜者似乎更专注于维持对船坞中央那堆平台残骸的监视——慕雪就藏身在那后面!她在等,等深潜者解决掉他,或者等锚点彻底爆炸!
机会只有一次!
沈清和猛地从钢缆卷后探出半个身子,手中的手枪朝着慕雪藏身的平台残骸方向急促地开了两枪!“砰!砰!”子弹打在扭曲的金属板上,溅起刺目的火星!
这一举动瞬间吸引了那个负责监视的深潜者的注意!他手中的激光步枪枪口幽蓝光芒瞬间炽亮,一道致命的灼热光束如同审判之矛,撕裂烟尘,精准地射向沈清和探身的位置!
就在激光束射出的刹那!沈清和早已预判性地缩回身体,同时双脚在钢缆卷上猛地一蹬!身体如同离弦之箭,借着爆炸冲击波掀翻钢板形成的倾斜角度,朝着与射击完全相反的方向——船坞深处、靠近沉船入口的一片被巨大帆布半掩盖的废弃起重机基座滑去!他的动作快到了极致,几乎贴着水面,带起一道浑浊的水线!
“嗤!”激光束打空,将沈清和刚才藏身的钢缆卷熔出一个巨大的缺口!
另外两个深潜者的反应同样迅捷!两道激光束瞬间转向,如同交叉的死亡之网,封向沈清和滑行的路径!其中一道精准地射向他滑行的水面!
千钧一发!沈清和在激光即将击中水面的瞬间,身体猛地蜷缩,如同一个高速旋转的陀螺,利用腰腹核心力量强行改变方向,险之又险地擦着灼热蒸腾的剧毒水汽边缘滑了过去!
“轰!”剧毒的水汽在他身后爆开!
沈清和的身影借着这极限的规避动作产生的冲力,如同炮弹般狠狠撞进了那片废弃起重机基座下堆积的、被巨大防水帆布覆盖的杂物堆中!帆布被撕裂,杂物四溅,瞬间掩盖了他的身形!
三个深潜者的枪口瞬间锁定了那片杂物堆!幽蓝的充能光芒再次亮起!然而,就在他们即将扣下扳机的瞬间!
“轰!!!”
一声远比之前所有爆炸都要沉闷、都要震撼的巨响,猛地从沉船“远星号”残骸的内部深处爆发出来!如同万吨巨锤狠狠砸在海底!整个船坞的地面如同暴怒的海面般剧烈起伏!堆积如山的集装箱发出恐怖的呻吟,如同多米诺骨牌般轰然倒塌!浑浊的污水掀起数米高的巨浪,裹挟着剧毒的蓝紫色液体和燃烧的碎片,狠狠拍向四周!
三个深潜者脚下立足的集装箱堆栈首当其冲!在剧烈的震动和冲击波下,如同沙堡般瞬间崩塌!深潜者们如同断线的风筝,在惊愕中失去平衡,从高处坠落!
烟尘、毒雾、水浪、火光……瞬间吞噬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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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刺骨。无边的黑暗。沉重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挤压着肺腑,窒息感如同冰冷的铁箍扼住了喉咙。
陆骁的意识在黑暗的深渊里沉浮。每一次试图挣扎,肋下那粉碎性的剧痛就如同烧红的钢钎,狠狠贯穿他的身体,将他重新拖回冰冷的虚无。嘴里全是腥甜的铁锈味,那是他自己的血。冰凉的污水不断灌入他的口鼻,带着神经毒素那令人作呕的腥甜腐烂气息,麻痹着他的神经。
他好像听到了爆炸,很远,又很近。感觉到了大地的震动,水面的剧烈起伏。但这些都如同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模糊而失真。
只有一点是清晰的,刻骨铭心的清晰——慕雪那张冰冷、优雅、带着刻骨恶毒嘲弄的脸。还有她吐出的那句话,如同淬毒的冰锥,反复穿刺着他混沌的意识:
“陆骁,你母亲的惨叫,隔着海水,好听吗?”
母亲…那支染血的簪子…冰冷漆黑的海底…无声的绝望…
“呃…啊…”一声压抑到极致的、混合着极致痛苦和滔天恨意的低吼,从陆骁紧咬的牙关里挤出。这声低吼仿佛耗尽了他最后一丝生命力,让他彻底坠入了更深的黑暗。
然而,就在这意识即将彻底熄灭的深渊边缘!
异变陡生!
一股微弱却无比奇异的能量流,如同黑暗冰洋深处悄然涌动的暖流,毫无征兆地穿透了冰冷刺骨的污水和沉重的黑暗,轻轻拂过陆骁的躯体。这股能量流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律,冰冷中蕴含着奇异的生机,仿佛来自亘古星辰的低语,又像是深海珍珠温润的光泽。它似乎并非直接作用于肉体,而是穿透了物质,轻轻触碰到了陆骁那被仇恨和剧痛撕扯得支离破碎的精神核心。
这股能量的源头,似乎就在他身边不远处——那片被他从后颈血肉中硬生生抠出、染着自己鲜血的荆棘星眼芯片,正静静躺在浑浊的污水底。芯片上残留的神经碎末和干涸的血迹,在接触到这股奇异能量流的瞬间,竟然诡异地发出极其微弱、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幽蓝荧光?
紧接着,一幕幕破碎、扭曲、光怪陆离的画面,如同被强行灌入的洪水,猛地冲进了陆骁濒临熄灭的意识深处!
不是他自己的记忆!是混乱的、冰冷的、带着金属质感的碎片:
* 一片冰冷、泛着幽蓝光泽的金属操作台。一只戴着黑色手套、手指修长的手,正优雅地、不容置疑地将一枚米粒大小、闪烁着微弱红光的芯片,刺入一个被束缚在座椅上、剧烈挣扎的年轻女人后颈!女人绝望的眼神…正是他的母亲!
* 无边无际的、翻滚着诡异墨绿色泡沫的海水。冰冷,窒息。视野剧烈晃动,伴随着金属扭曲撕裂的巨响。透过舷窗,看到一艘挂着“远星”标志的巨大货轮,正被狂暴的、不自然的墨绿色漩涡无情地吞噬、撕裂!那漩涡的中心,似乎有一点极其微弱的、如同泪滴形状的幽蓝光芒在闪烁!
* 一个巨大的、如同复眼般的机械装置内部核心。复杂的能量回路如同血管般搏动。核心位置,悬浮着一颗…泪滴形状的、通体流转着深邃幽蓝光晕的奇异晶体!晶体内部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星辰大海,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冰冷能量波动。一个模糊的、穿着黑色风衣的身影(慕雪!)正站在控制台前,狂热地注视着它,口中无声地念着什么…
* 冰冷的海底,沉船的残骸如同巨兽的尸骨。一个被合金舱门封锁的、布满藤壶的船舱。舱门缝隙中,透出与那颗泪滴晶体同源的、更加凝练、更加冰冷的幽蓝光芒!光芒如同有生命般脉动着,散发着一种古老而苍茫的…呼唤?
这些混乱、冰冷、充满绝望和邪恶力量的记忆碎片,如同高速旋转的利刃,疯狂切割着陆骁残存的意识!它们来自哪里?是那枚被抠出的荆棘星眼芯片?还是…芯片最后接触到的、此刻正从沉船深处弥漫开来的那股冰冷能量?
“呃…啊啊啊——!”陆骁在意识的深渊里发出无声的嘶吼。剧烈的精神冲击如同海啸,几乎要将他彻底撕碎!但在这极致的痛苦中,一个冰冷而清晰的认知如同闪电般劈开混沌:
月泪石!那并非什么天然矿物!荆棘星眼组织所谓的“塞壬计划”核心能源…那毁灭了“远星号”和“海燕号”、夺走他母亲生命的罪魁祸首…就是沉船深处那正在苏醒的、散发着幽蓝光芒的…锚点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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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船核心舱。
当苏晓侧身挤过那道扭曲变形的舱门缝隙时,一股难以形容的冰冷能量气息如同实质的冰水,瞬间将她从头到脚彻底淹没!刺骨的寒意穿透湿透的作战服,直抵骨髓深处,让她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牙齿咯咯作响。
这里的光线并非完全黑暗。核心舱异常巨大,像一个被遗忘在深海底部的钢铁巨蛋。光源来自于舱室中央——一个巨大的、如同某种生物器官般的金属平台。平台由无数扭曲盘绕、闪烁着微弱幽蓝指示灯的粗大管道和能量导管支撑着,表面布满了复杂到令人头晕目眩的纹路和接口。此刻,整个平台正随着船坞外部传来的、越来越急促的锚点尖啸声,而剧烈地、如同呼吸般起伏搏动着!每一次“搏动”,都伴随着低沉的、令人心悸的能量嗡鸣,以及平台表面纹路中流淌而过的、刺眼的惨绿色能量流!
但最吸引苏晓目光的,是平台正上方悬浮的东西!
那并非什么机械装置,而是一颗……泪滴!
一颗巨大无比、足有半人高的泪滴形晶体!它通体流转着深邃、纯粹、如同极地寒冰般的幽蓝光晕,晶体内部仿佛封冻着一条缓缓旋转的星河,无数细微的、如同星辰尘埃般的幽蓝光点在其中沉浮、明灭。它静静地悬浮在那里,没有依托,散发着一种古老、苍茫、冰冷到极致的威严气息。它,就是整个锚点能量场的源头!那令人窒息的冰冷和压迫感,正是来源于此!
“月泪石…”苏晓失神地喃喃自语。这就是荆棘星眼组织不惜一切代价寻找、掠夺的核心?这就是毁灭了姐姐所在“海燕号”的元凶?它美得惊心动魄,却又散发着纯粹毁灭的气息!
然而,此刻这颗“月泪石”的状态却极不稳定!它悬浮的位置并非平台正中心,而是微微偏移。支撑着它的金属平台表面,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无数粗大的能量导管连接在平台底部,此刻正疯狂地闪烁着刺眼的惨绿色光芒!如同贪婪的血管,正将狂暴的、失控的神经毒素能量,源源不断地、强行注入这颗幽蓝的晶体之中!
“呜——嗡——!!!”
晶体内部的幽蓝星河仿佛被这强行注入的惨绿“毒血”污染了!光芒剧烈地明灭闪烁,变得浑浊、躁动!晶体表面甚至开始浮现出一道道细微的、如同血管破裂般的猩红裂纹!一股混乱、狂暴、充满毁灭意志的能量波动正从晶体内部疯狂酝酿、攀升!整个核心舱的空气都在随之高频震颤!舱壁上的锈蚀如同被无形之手剥落!
锚点爆炸的倒计时,已经进入了最后读秒!核心就是这颗被污染的“月泪石”!一旦它内部两股能量的冲突达到临界点,引发的爆炸将摧毁一切!
摧毁它!必须摧毁它!
苏晓的目光瞬间锁定了支撑平台底部那些疯狂闪烁的能量导管!切断能量供给!这是唯一的机会!她强忍着几乎要将她冻僵的刺骨寒意和全身撕裂般的剧痛,朝着平台基座猛冲过去!
就在她距离基座还有不到十米时!
异变再生!
“嗡——!”
悬浮的“月泪石”猛地爆发出一圈强烈的幽蓝光环!光环如同冰冷的冲击波,瞬间扫过整个核心舱!苏晓首当其冲,感觉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胸口,整个人被猛地掀飞出去,重重撞在冰冷的舱壁上,眼前一黑,鲜血狂喷!
“咔…咔咔咔…”
金属平台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在幽蓝光环扫过的瞬间,平台表面那些蛛网般的裂痕骤然扩大!靠近苏晓这一侧的基座部位,几根粗大的能量导管猛地爆裂开来!惨绿色的浓缩神经毒素如同高压水枪般疯狂喷涌而出!更恐怖的是,伴随着爆裂的导管和撕裂的钢板,一个巨大的豁口出现在平台基座侧面!
豁口之内,并非复杂的机械结构,而是……一片深邃、冰冷、仿佛由纯粹幽蓝能量构成的……虚空!
而在那片虚空的中心,一点更加凝练、更加纯粹、散发着比悬浮的“月泪石”还要古老深邃气息的幽蓝光芒,正缓缓亮起!如同沉睡了亿万年的冰冷眼眸,正在……睁开!
一股远比“月泪石”更加原始、更加苍茫、更加令人灵魂战栗的恐怖意志,如同苏醒的太古巨神,带着冻结时空的冰冷和漠视万物的威严,无声无息地从那豁口深处的幽蓝虚空中……弥漫开来!
真正的锚点核心……或者说,“月泪石”力量的源头……被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