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废稿了
黄昏,病房外的树枝摇曳舞动,落日余晖透过窗户照进病房,铺上一层暖融融的光。
窗外树叶隐隐绰绰,躺在病床上的人因为夕阳投射的柔光更显安宁,像沉溺进一个易碎的梦。消毒水味蔓延,医院的仪器静静地工作着。
东方月躺在病床上闭目养神,旁边医生与东方易讨论着关于东方月的手的治疗方案,直到讨论完毕,东方月才睁开眼睛。
少年面如冠玉,眉清目秀,眉眼冷厉,脸上有着挥之不去的疲倦之色。
这里没人知道东方月单薄的将身形撑起怎样广大的天地,创造怎样的奇迹。过去他将生命和精力献给
东方易走过来眼含关切,东方月对他的担心毫无察觉。不像平常总能敏锐地发觉身边人的情绪并安抚。现在他被复杂的情绪包裹将他推上浪尖。
东方月坐在床上愣神。
他似乎走错了路,东方月早已感到了自身的不适,自己并不适合北美星之队,但多年付出的心血让他不舍得也不敢放弃,只是一错再错,却不知这个未纠正的错误会让他未来陷入怎样的深渊。
而且他身边几乎无人知晓此事,自然也无人劝导,身后空无一人。
东方月之所以参加北美星之队是因为对未来的所有不确定与意外的焦虑,急于寻找能让他安心的结果,以缓解一刻不停的焦虑。而不告诉东方易,是怕他担心。就这样处事凌厉的东方月被自己散开的无形薄膜困住,无处寻出路,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他好像独自一人漫步在黑夜。
几年来,从报名北星学院的外招预备学员活动,到通过初筛和参加几年的培训,东方月一直隐藏着,未透露分毫。独自踏上了属于他的传奇荣耀之路。
北美星之队所属的北星学院是世界出名的学校,但北美星之队的名声并不好,虽是世界排名第一的队伍,在高山之巅,但提到北美星之队,常伴着一连串负面评价形容其内部黑暗,甚至有他们涉嫌违法的传闻,据说他们与巨大的违法集团勾结。但奈何北美星之队的成就实在太闪耀瞩目了,尽管未知危险,但仍有很多人堪称狂热地想进,期望踏入这个世界级的战轮殿堂。这次的外招预备学员活动是为了选出新一届的北美星之队队员。只要入选了北美星之队就可以直接被录取北星学院。
想到东方易,东方月第一次对他不顾一切辛苦不已才拿到的录取位产生犹豫,放在衣服里的录取书变得发烫。
夕阳灿烂,东方易带着出去散心,医院室外环境风景怡人,脚下碧草如菌,四周枝繁叶茂,石头铺成的小道拐向绿意渐浓处。
东方易看心不在焉的东方月,他担心东方月会一蹶不振。现在正是升学的重要时期,按东方月本来的打算,是要考入战轮特校,这种性质的学校录取是结合战轮能力和成绩的,本来以东方月的能力和成绩是没问题的,但问题是东方月的手受伤了,对于不知道东方月已经把右手练习的跟左手差不多灵敏的东方易来说,真以为东方月只能错过这次升学考的战轮测试。
东方易知道东方月的骄傲和倔强,他担心东方月的伤和痛,更害怕东方月痛恨自己,陷入对未来焦虑的漩涡。
不知道他能不能做到向前走。东方易在心里叹气。
东方月心里也备受折磨,为了进入北美星之队,他在训练员安排的高强度且不合理的训练下搭上了一条手臂。更何况除了高压力,北美星之队队员位置除了预备学员还有北星学院校内学生竞争,入选希望飘渺,所以不少人放弃了,几百个预备学员到今年只剩下了几十个,但就算是只剩几十个,也多了,因为最终只需要五个人。
何况看往届结果,一个预备学员也没入选的情况并不少见。
明明每个北美星之队预备学员的水平放眼国际都算不错,也都很努力,但在这里只能从天才沦落为配角。错过了梦想,又错过了青春。
但,东方月选上了,沉浸在绝望的环境,抱着麻木的心情,早已对自己失去了信心,在迷茫中成了唯一的幸存者。多年的努力终于得到了结果,却并不开心,而是心情沉重,东方月没注意到自己的心理情况和自信更加恶化,甚至不如以前。
⟮以下为第一章第二版⟯旧版
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窜上来,像是踩在结冰的湖面上,浓雾中,刺眼的红色警示灯在黑暗中忽明忽暗,高声的催促斥责炸开,心脏剧烈跳动,血液在血管里奔涌,好似用尽生命的力量来疯狂,耳边嗡嗡作响,将整个人包裹。
一个模糊的身影在近处若隐若现,训练员面容被阴影遮住,但能感受到他投来的视线,令人毛骨悚然,沉重而冰冷。悬浮在空中的星之眼实时监视着,红色的指示灯像一只冰冷的眼睛。
一切猛然迸裂,梦醒了,东方月有些怔愣,回到现实,却有种不真实感。
他样貌精致,身姿端正,但眼神是涣散的,似乎精神不佳。
夕阳染红了天边的云彩,醉醺醺地倾倒着如柔纱般的光。
橘红光辉的暖融与和煦融入墙壁,均匀涂抹,色彩被晕开。落日沉溺于橘色的海。
但东方月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眼前犹如一场光影交错的幻觉,将他悄然吞噬。他也无心情欣赏,但风实在轻柔,如此宁静的景色,今后的险象环生的人生还有几次机会看到呢?
眼前的留恋与他要奔赴的伟大前途相斥,他不能留在这,不能沉浸在危机四伏上的幻像,还有人在四面楚歌之中挣扎以抗拒陷入万劫不复的命运。
突然,一阵眩晕袭来,东方月决定出去找点东西吃。
打开房门,抬头就看到了东方易。
心猛然一颤,对上关心的目光心里的愧疚,疲惫让他想要逃避,一直以来精神的高度紧张只是让他不适,想吐,眼一睁一闭就忍过去了,但此时,一股巨大的悲伤漫上,平静的神色少有的出现破绽。
爱是腐蚀理智的融液。
东方易发现东方月的状态不对劲,和睦地招呼:“早上才回来,不再睡会吗,才睡几个小时,怎么了?”
东方月脸上有着挥之不去的疲倦之色和……一点惊恐。
失血的惨白映在他的脸上,白的刺眼。但他又好像一直都是这个脸色。疼痛袭来,东方月咬紧牙关,不想表现出异状,但疼痛还是让他微微颤抖,并使左肩动作略显僵硬,意识开始模糊,视线也逐渐变得昏暗。
糟糕。
“ 受伤部位先前已经做过基本的处理,倒是减缓了伤口的恶化,但还是要及时到医院来,什么事能比自己的健康重要,这伤都拖成什么样了。”
“不过晕倒的原因不只因为受伤,孩子的精神状态不太好,要注意休息。还有,有时间带孩子去看下心理吧,他……”
手臂沉重得像是灌了铅,这是东方月意识一恢复的第一感觉。消毒水味四散,一睁眼便是洁白的视野,像片空茫的雪原,透着丝丝冷意。
这是医院?
消毒水味侵占着嗅觉。
不知何时,他失去了对自己的认知,他的傲人天赋,无人能及的成绩,作为北美星新一届正式队员选拔的预备队员中的佼佼者,这些组成骄傲、意气风发的他的存在,已经全注意不到了,他对自己的认知,他的心弦全被训练员的评价牵动着。
明明通过北美星之队的初选时,是开心的,如今怎么变成变成这样。
回忆淌淌而来,手上的伤是怎么一步步加深的。最初,在练习时左手出现不适,淡淡的酸感常绕,之后便常感到力不从心。而这些导致训练更加困难。原本十分熟练的动作,差错越来越大。
慢了!动作偏移了!这些声音几乎没消散过,更是随着时间加剧。
看着数据慢慢下滑,训练员无情的责备:“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仿佛是驱逐的信号,东方月更加焦虑,担心沦为无用的人,担心被放弃,多年付出的心血白费,更觉未来毁
灭。这些焦虑成为他对自己狠心的推手。
每一次对自我成绩的审视都仿若行刑。
那时他像片枯叶随风飘荡,前路迷茫。
比身体上的疼痛更折磨人的是数据的下降,而培训期要结束了,筛选要开始了。不进反退的成绩仿佛已经宣判了失败。
最后他听取了训练员的建议,转练习右手。他回想沦落到这一步的原因,记忆连着线,牵连起这些年和训练员观念不和而做的无限妥协,海量的训练,无尽的加练,他接受的这些真有让他变好吗?
这场观念的摩擦不仅仅是两人之间的,而是北美星之队的理念与他相驳。
他开始疑惑以前为什么会做加入北美星之队这个荒唐的决定,明明他早闻北美星危名。
他灵魂落败后成了另一个人,而他连以前的自己都理解不了,或着说是忘了,这几年时光太漫长,以前的他,已经在很遥远的地方了。
每一次看向左手,每一次隐隐作痛都提醒着他身处怎样的处境,他没有心思回望过去,还是只有痛最难忘怀。
多年的心血化作最牢固的绳索,将东方月与北美星之队牢牢捆绑,在培训最后时期,只得孤注一掷,他有不得不坚持的理由,从而无路可退。
在成为北美星之队的预备队员时,东方月就感知到了爷爷的担心,不过东方易一向尊重东方月的选择,不会直接干涉他的决定。
他隐藏受伤的事,和他的一切负面情绪,痛苦,艰辛,压力,内耗,焦虑,不想给其他人造成心理负担,让别人去忧心他。
但受伤的事还是没瞒住,明明再撑一天就好了,东方月有些懊恼,现在他该怎么解释,怎么面对爷爷。对于将要发生的事,东方月难得产生了退惧之心。真想一直装睡,不过晚上他还有约,不能这样做。
现在糟糕局面的的源头————北美星之队,它号称最强战队,但这个最强队伍的队员并不是固定的,每一届比赛一换,放所有战队中算独树一帜,并且一届比赛比完,他们就全退赛了,再也没出现在战轮赛场上。
对此,北美星之队对外称,他们推出参加比赛的选手,都是正处于身体的巅峰时期的人,而一年过去,身体状态下滑,选手无法再发挥出最好的实力,他们自然会招揽新的,更有希望的队员。
这番言论招来了骂声一片,网上充斥着他们将选手当工具,当随手扔的弃子,将比赛输赢放在人的前面,违背体育精神的斥责,但,问题真的仅此而已吗,北美星之队的队员退赛后都全无音讯,销声匿迹,不仅退出了比赛,更像是退出了世界。
按照他们的实力,就算北美星不再收,他们也可以参加别的战队,但他们就真的放弃了战轮,不再出赛。这可看上去不像自愿。
在北美星预备队时,东方月发现了问题。
他尝试在网上搜寻那些前辈,却意外发现比赛结束后,他们再也没有动静和消息。而对此网上却没一点风声。他们失踪,粉丝不可能没有察觉,很明显,关于他们的讨论被压了,甚至说被禁。
在此之后,东方月下了决心,他一定要进去北美星之队,找出事实和证据。他对战轮的热情在这里磨灭,但救人的念头让他不能退缩,他留在这的理由从梦想变为了施救。
一版二章
他还是下定不了决心离开。
东方月强忍心中苦涩,轻声开口:“我想回学校,现在升学才是最重要的。”
东方月转头看向东方易,眨眼压下心中情绪翻涌。等自己成为正式队员,再告诉爷爷,那时,自己已经不用时刻提心吊胆担心被刷下去,不用那么辛苦和焦虑,是光鲜亮丽的北美星队员。东方易就不会知道他的痛苦,爷爷不该因为他陷入担心的情绪不得安宁。
微风拂动,零碎的金黄发丝扬起,脑中的杂念遂风而去,心中下了决心,东方月终于放下了心中无时无刻压着的沉甸甸的重担,拥有了片刻的轻松。独属少年的意气和傲气缠绕,交织成了最美好的青春。
东方月望向天际尽头,金红的夕阳璀璨夺目,一如东方月对未来的描绘。
东方月的焦虑一直很严重,他无法停止对未来的规划,这些年来只有在北星学院为预备队员准备的训练基地拼命训练时,才能短暂的放下焦虑,他知道自己有问题,但不认为这算什么大事,而且还能鞭策他进步。
但殊不知心理问题比身体残缺更能摧毁一个人。
使其走向毁灭。
东方易听到心情复杂,沉沉应下:“好。”
在东方易的视角,对于手伤,东方月只模糊透露是加入某训练机构训练不当造成的,并有可能有因怕丢脸——被人知道自己被骗入不正规机构,而不想追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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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月回到学校宿舍楼,左手缠着的绷带格外显眼。他径直走向自己的宿舍,与一人擦肩而过,那个人知道他的志愿,投来同情的目光,但东方月并没注意到。
他将行李放在宿舍,就离开了。走廊的灯光忽明忽暗,他的影子在墙上拉得很长,左手传来的刺痛让他微微皱眉,但脚步依然稳健。
街道上,霓虹灯将夜幕点缀得五光十色。东方月穿过人群,坐上了车。
训练基地的轮廓在夜色中逐渐清晰,银灰色的外墙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入口处的全息投影在空中闪烁,科技感十足。宏伟,气派。
东方月迈步走进大厅,各种先进的训练设备映入眼帘。往日忙碌地穿梭其中的工作人员和平常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氛围消散。东方月穿过大厅,来到里面,左手偶尔传来的刺痛让他下意识地握紧拳头,又很快松开。
今天难得所有预备学员都到齐了,几百个人,包括其中中途放弃的。
大家要吃次散伙饭,本来计划着找个酒店,离开这个伤心之地。但大家在这个训练基地中充满回忆,在这里相识,成为朋友。所以经商议,他们决定在这里度过他们在一起的最后一天。
在培训期到了后,他们得知除了东方月所有其他人都没通过北美星之队的选拔。
纵使是顶着巨大压力坚持训练到最后一天,他们数值还是不过关。北星之旅结束了,他们该奔赴属于自己的前途了。各奔东西,,或去别处坚持梦想,或转移目标甚至放弃。